第236節
後來一問才知道,是給開鎖張打的。
我心想,這開鎖張到底是何人?能培養出張照若這樣一個女兒。
「別讓金平老醫生知道了。」我對他說。
於振華點頭表示知道。
醫院的事情暫時有於振華看著,貓爺拉我和大仙直奔病老頭家,我們一過去,就看到病老頭家門口貼著碩大一張白紙,紙上寫著什麼。由於已是半夜,四周又沒燈,紙上寫著什麼看不清,貓爺摸出打火機,只見到病老頭未卜先知似的在紙上寫著一行字——禿頭老貓與狗不得入內。
貓爺顫抖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當場氣的拍門大罵:「老病鬼,你大爺的,給爺爺我出來!」
敲了半天沒回信,就在貓爺暴怒準備踹門的時候,裡頭幽幽傳來一個聲音:「屋裡沒人,別敲了。」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貓爺把鬍子都捻下來兩根。
病老頭不開門,咱們也沒轍。貓爺惱了,狠狠呸了一口罵:「活該你當年搶媳婦搶不過牛鼻子。」
我聽到牛鼻子這三子,不知為何心中一顫。
裡頭一陣沉默,忽然聽到沙沙一陣響,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打火機對著頭上一照,只見到數百條蜈蚣密密麻麻的爬在牆上,全仰頭對著我們這邊。大仙嚇的大罵:「臥槽……」
我頭皮發麻,差點摔在地上。
貓爺一下慌了,拉著我們屁股尿流的跑,他邊跑邊罵:「去他大爺的,去他大爺的!」
逃出小巷,我們坐在馬路牙子上唉聲歎氣。
貓爺說:「要是在北京那片兒,我非整死這王八蛋不可。」
我連出聲安慰:「老爺子,您別氣。」
大仙不知道去哪買來三碗藕湯,貓爺喝兩口,身子暖了些,理了理氣,罵:「這王八蛋見死不救!」
我們陪著笑臉,問:「我們到底中的什蠱?」
貓爺暼我們一眼:「沒什麼大礙,交給那老病鬼就成了,緩兩天也沒事兒。」
我和大仙都知道這老頭口是心非,但我們也沒揭穿。
喝完湯,貓爺一抹嘴巴:「明兒再來!」
在醫院附近的賓館睡了一宿,第二日大早來到醫院,此刻病房裡多了個太婆。
太婆鶴髮童顏,拄著枴杖,望著躺床上的張照若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絕望。
貓爺一看到這太婆,熟門熟路的上去打招呼:「張老太太!」
原來這老太太是開鎖張的母親,我很好奇張照若的老爹,開鎖張怎麼不來?
老太太看他一眼:「小貓,我孫女兒是怎麼啦?」
貓爺跟老太太耳語兩句,老太太臉色立即變了,枴杖一下子打在於有時的病床上:「這小畜生!害我孫女遭這種罪!」
於振華臉有愧色,忙上去道歉:「您老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老太太看也不看他:「你哪錯了?你道歉有用?要道歉讓這個小畜生快起來道歉!」
於振華臉上青一塊白一塊,臉色非常不好。
我發現陳志成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老太太,手中的書也放了下來。
老太太發了一陣脾氣,讓人把昏迷不醒的張照若轉移到了重症病房,然後舉著枴杖問:「這小畜生又是哪來的?」
貓爺陪著笑臉:「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瞇眼盯著呂乘風看了半晌:「怎麼有點眼熟?」
於振華、貓爺點頭表示同意。
我和大仙面面相覷:「是不是人越老越古怪?」
我煞有其事點點頭:「師傅、一野和尚、馮老頭、病老頭、貓爺、駱駝老爺還有烏蠻的那個苗人老頭都古怪的很,現在又多了一個張老太太。」
大仙點頭如搗蒜,嚴重表示同意這個觀點:「這樣看起來,好像就只有金平老醫生是正常的。」
他們三人盯著沉睡中的呂乘風看了一陣,呂乘風才睡下,加上那痛入骨髓的蠱蟲,基本一睡著,就相當於昏死過去,每天得讓護士定時定點的『幫』他醒來。
「開鎖張怎麼沒來?」貓爺問。
老太太哼了兩聲:「老娘沒這個兒子!」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開鎖張偷偷和一個女人領了結婚證,老太太氣不過,一枴杖把他打出了門。我和大仙一驚一乍,喊:「重婚?」
老太太臉色頓時變了,枴杖揚起朝我們招呼。
我和大仙怪叫著四處躲避,貓爺拉住她,於振華偷偷給我們說:「張照若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死了。」
原來張照若的母親很討張老太太歡心,老太太基本上把她當自家女兒看待。而且張照若母親在和開鎖張結婚之前,發生了許多事情,以這些事情為契機,張老太太對為了這個媳婦,逼著對張照若母親不怎麼感冒的開鎖張和她成了親。
開鎖張生性風流,婚後硬生生被張老太太逼成了一個顧家的好丈夫。
後來張照若的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張老太太甚至比其他人還要痛苦,為了死去的媳婦,於是讓開鎖張一輩子不再婚,也算是一種償還,但其他方面的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和大仙面面相覷,俗話說天下父母心,張照若的娘親到底是何方神聖,硬是把別人的親娘變成了後娘?不過我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開鎖跟張照若的母親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