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除了昏迷不醒的陳少清,我們全圍在三胖子屍體邊上沉默不語。陳志成看了看了三胖子屍體一眼,饒有興趣的在邊上走了一圈,然後站在一邊不說話;張照若眼眶濕潤,強忍著沒讓眼淚掉出來;於有時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孫中蕭默默站在一邊,神情複雜。
只有張西復一人表情始終冷漠。
呂乘風說:「讓我一個人呆一呆吧。」
大仙衝上去就是一拳,把這畜生打的血流滿面:「他媽的,要不是你三胖子能死?」
大仙剛動手,一個人影一閃,張西復衝上來把他放倒,一腳踩在大仙手上。
「別亂動。」他說。
我惱了,衝上去揪著張西復吼:「滾!」
張西復中蠱之後行動是稍微遲鈍了些,但也不至於被我撂倒,我眼一花,後腦勺一痛,也被他放倒在地。
這時候呂乘風說:「算了。」
我心裡有氣,破口大罵,被張西復放開後,揪著呂乘風暴打一頓,張西復想動手,卻被呂乘風拉住。
大仙狠狠踹他兩腳:「操你大爺!」
張照若上來拉我:「算了。」
貓爺、張老太太也來拉我們:「算了算了。」
張照若拉我和大仙出去喘口氣,貓爺和張老太太也陪著我們,沒一會於振華也歎口氣出來了:「讓他們靜一靜吧。」
我們幾人坐在外面抽煙,心中跟被火燒一樣痛。
「我不信三胖子就這樣死了!」大仙大叫。
正當這時候,聽到裡頭卡嚓卡嚓幾聲響,我們一愣,緊接著是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外面傳來馬達聲,我本能的覺得不妙,跑進手術室一看——手術室空了!
手術室的一面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無聲開了個大洞,外面連著幾個粗水管樣的玩意,不過這玩意不是鐵做的,而是布做的,我急急忙忙跑過去看,只見到呂乘風等人正從管道裡滑下去,管道正對著幾輛麵包車,我眼尖,正巧看到一個臉色青白的老頭坐在車中。
「病老頭!」我喊。
「你他媽的,想跑到哪裡去?」大仙一聲吼,也想從這水管樣的玩意裡滑下去,結果剛跳下去,呂乘風他們已經滑上了車,幾輛麵包車呼嘯跑遠。
呂乘風在車上不忘對我們笑了笑。於有時在車上,由於蠱蟲的影響,他也艱難回頭笑了笑。
張西復冷漠看我們一眼,陳志成更是笑的異常詭異。
我回頭一看,沒看到三胖子屍體,急了,喊:「三胖子呢!」
大仙咬牙切詞指著最後一輛麵包車:「剛才看到了,在裡頭!」
我這才看到孫中蕭正扶著三胖子的屍體,往他嘴裡餵了些什麼東西,他察覺到我們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貓爺、於振華、張老太太在上面嘴都合不攏了。
於振華大吼:「有時!」
貓爺愣了半天,猛然一拍腦門子:「六門蠱!」
「這胖小子沒死!」
看著幾輛車遠去,我在心裡直罵直娘賊,難道我們又被呂乘風擺了一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被擺了一道,在得知三胖子沒死之後,我心裡卻輕鬆了不少。
大仙急的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幾輛麵包車呼嘯遠去,已經追不上了。
我轉頭瞪著張照若:「你們事先商量好的?」
張照若哆哆嗦嗦站張老太太身邊:「不……不知道。」
呂乘風把張照若跟陳少清都丟下了,事情可能並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起碼張照若還不知道情況。想到陳少清,我往病房狂奔,好險他還在重症病房沉睡不醒。
「只要有他在,不愁找不到三胖子!」我狠狠一咬牙,轉頭問貓爺他們六門蠱是什麼。
貓爺一開始不肯說,再三追問下他才告訴我們。
「六門也叫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之六根……」
我們這才知道原來六門蠱是非常神奇的一種東西,用醫學界方面的知識來解釋的話,就是視覺、聲音、嗅覺、味覺、觸覺、感覺。六門蠱可以讓人這六種感覺消失。
我大叫神奇,大仙不信:「還真有這種蠱?」
貓爺說:「光是封閉人的視覺、聲音、嗅覺、味覺、觸覺、感覺,其中任何一種,醫學界都能夠用很簡單的方法做到,醫蠱向來不分家,醫術能做到的事情,蠱蟲當然也能做到。不過蠱術更厲害,能直接把視覺、聲音、嗅覺、味覺、觸覺、感覺全麻痺。」
我們一驚一乍:「那三胖子?」
「醫生說他是中毒也對,但他體內肯定還有蠱蟲,否則一般人身體機能全部停止後,不可能醒過來。而且醫生只搶救了一個小時……」貓爺說道這裡,忽然一拍腦門子:「我怎麼早沒想起來!」
三胖子送來的時候只剩下一線生機,然後醫生草草搶救了一個小時,便宣佈死亡,這種進展未免太快了?
我們連忙去找那幾個醫生,卻被告知人家已經不見了……
我和大仙氣的跳腳大罵:「他大爺的!」心中卻充滿喜悅——三胖子沒死!
我們盯著張照若,厲聲問:「你真不知道?」
張照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躲張老太太身後,結果由於體內的蠱蟲,一動就疼痛難忍,搖頭搖的暈倒過去。
張老太太揚著枴杖朝我們打來:「讓你欺負我孫女兒!」
我和大仙雞飛狗跳躲避。
於振華恨鐵不成鋼的罵:「小兔崽子又跑了!」
貓爺也惱火:「老病鬼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們?」
我也突然記起來,三胖子怎麼突然就會解蠱了?肯定是有高人教過他。即便醫蠱不分家,但他應該也沒厲害到初次見到蠱就會解,教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病老頭。
而且病老頭忽然就對我們避而不見,其中也肯定有詐。
心中既悲憤又喜悅,呂乘風這傢伙算計的好,三胖子也一直在幫他,他們到底在圖什麼?
想詢問張照若,她卻已經昏迷過去。
「現在咋辦。」大仙苦著臉。
「守著陳少清!他肯定知道什麼!」我說。
之後,張照若被張老太太帶回北京嚴加管教,並且積極尋找能幫她解蠱的人,貓爺說:「他們一行人中的都是蝕骨蠱,不要人命,卻又要人命。蠱蟲入骨,稍微一動,全身骨頭就跟別捏碎了一樣痛。」
陳少清也被轉到了北京的某家醫院,由於振華跟貓爺派人輪流看管。
一個月後,張老太太還真找到了一個會解蝕骨蠱的人,她愛孫心切,帶張照若去了,結果被擺了一道,張照若眨眼就不見人影,把老太太氣的不輕。
陳少清在一個月後身體也好轉,漸漸的可以下地走路,就在張照若消失那天,他也神秘從醫院消失,貓爺和於振華派過去守門的人甚至都沒看到人怎麼丟的。
我和大仙面面相覷,心中直罵呂乘風他大爺。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至於呂乘風他們去哪了,他們又是為了什麼滿中國的跑,我和大仙怕是一輩子都難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