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他唰唰兩下揮刀收勢惡狠狠對我道:「你和冬天什麼關係?」
  「冬天?我和冬天有啥關係,開暖氣過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趁我精神分散忍者舉起左手,只聽唰唰兩聲破空聲響,袖裡箭激射而出,這速度可比六稜鏢快了許多,我差點著道,奮力趴在地下只覺腦袋勁風激盪,短箭幾乎是貼著頭皮飛過。
  忍者專事諜報和刺殺,這渾身的詭器層出不窮,一個不小心就差點著了道,剛才那兩箭就是奔著我心口去的,這就是毫不猶豫取我性命啊,想到這兒我也怒了,格擋的力度瞬間增強,以至於每一下出招都會伴隨著嗚嗚的勁風聲響。
  忍者在我的強攻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估計支撐不了多一會兒,就在我勝券在握時只聽啪一聲輕響,他的身影忽然憑空消失,隨即我右側勁風激射,暗道:不好。揮刀朝右邊格擋,啪的一聲他又消失了,接著我身後勁風激射……
  忍者一會在東,一會在西、一會在上、一會在下,我除了無法摸清方位,更要命的是這種打發還極其分散我的注意,幾次我差點就中刀了,腦門上的汗珠點點而出。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招數就是最低等級的「轉移術」,能在有限的空間實施瞬間轉移,其實就等於是障眼法+極快的身法,我雖然服食了之怒心臟,擁有了一定的速度和眼力價,但突然遭遇這種「神奇」的戰鬥方式確實無法與之對抗,數招之下便處在下風。
  忍者一擊得勢毫不留情,那把刀舞的如雪片翻飛,空中點點銀光四射,我被晃了眼,看的更不清楚,幾次被刀鋒劃過身體,要不是我奮力躲避,就已經被他開膛破肚了。
  我被他逼的實在沒辦法,只能依葫蘆學瓢,他會瞬間轉移,老子會瞬間跑開,只要不見他人,我立馬遠遠跑開,因為我速度也不慢,於是我兩又開始互比誰的速度快。
  這樣一來他的優勢不再是優勢,就在我準備將這一對戰技巧發揮到極致,他忽然躍入半空,舉起左臂,這是又要射暗器了?我不禁覺得好笑,剛才沒有準備尚且無法得手,此刻我全神貫注還能著了你的道?然而這次他胳膊裡噴出來的可不是袖箭,而是一蓬烈火。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並不是隨身攜帶的微型「噴火器」,而是忍者最傳統的暗器之一「打竹」,這東西是袖子裡暗藏的一截空竹,裡面填滿特製的燃火之物,使用時按動機括便會噴射而出,但只能用一次,所以是絕對的保命神器,當然真正的強忍火水不藏於身,想用時揮手即來,只有最低等級的忍者才會在身上裝這麼些東西。
  但烈火可不像袖箭那樣好躲,猝不及防我頓時被點著,頭髮、眉毛、還有我魅力十足的絡腮鬍子瞬間被火燒的乾乾淨淨,滿腦袋都被一股焦臭味所籠罩。
  不光頭髮,我身上也著了火,趕緊趴在地下就想把身上的火壓滅,但忍者肯定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追殺而至,我一邊要忍受著烈火焚體的痛苦,一邊要想法子弄滅身上的火焰,一邊還要躲避他致命的招式,手忙腳亂之態可想而知,之後滾動躲避招式的身體又被一株桃樹阻擋,身形頓滯,耳邊廂聽的「唰」一聲,明晃晃鋼刀對著我腦袋直劈而下,這下躲無可躲,極度求生的慾望我下意識便將刀刃抓在右手中。
  我能看到自己全身被烈火包圍著熊熊燃燒,袖子已被燒成灰燼,一陣微風吹來四散而開,烈火繼續在我赤裸的胳膊上燃燒著,但我卻絲毫沒有痛感,皮膚也沒有焦黑捲曲,而緊緊攥著刀身的手連一滴血都沒淌出,忍者幾次想抽回刀,卻被我緊緊握在手中絲毫動彈不得。
  第五十二章 生化巨豬
  我渾身被火燒的精赤,卻毫無焦糊狀態,他當然不傻棄了刀轉身就跑,而我卻覺得體內一股巨大的熱流繞著四肢百骸旋轉找不到發洩的渠道,一時間憋的我渾身難受,只覺得要爆炸一般,我仰脖子怒吼一聲,幾步便追上他,只聽彭的一聲,他又要來瞬間轉移,但這次我看的一場真切,忍者從兜裡掏出一個小蠟丸扔在地下後產生一定氣流,就是借助氣流完成了瞬間的轉移。
  不等他跳走,我出手如電,一把便拉住他的後脖領,另一隻手抓住後腰輕鬆便將人舉過頭頂,遠遠扔了出去,不等他落地,我就跑到他下墜處,接住人後再向遠處拋去,就這樣接二連三的丟人再接人。
  這麼做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因為我實在無法發洩體內忽然形成極度旺盛力量,必須將至消耗乾淨,否則肯定難受死,但忍者感受可想而知,到這份上他也不是完全敗局,在我又一次將他丟出去時,脫手而出一根繩鉤,繞住樹枝一端整個人便借力跳到那棵樹上,蹲在樹梢連連喘氣。
  我腦子已經被積蓄的力量沖糊塗了,還以為他這是在笑我拿他沒辦法,內心積蓄的憤怒瞬間破體而出,我高高舉起雙拳對著他所棲身的那棵樹狠狠一拳砸下,只聽轟的一聲大響,地面居然裂開一道狹長的地縫,地縫瞬間蔓延至那棵樹下,粗大的白樺樹就像被人點了引線,盤根錯節的樹根破土而出,整棵樹就像火箭筆直向上衝了數十米,接著又跌落泥坑中,樹杈上剛剛生出的嫩芽和尚未掉落的枯葉瞬間全被震脫落,忍者也被震下樹來。
  身上烈火盡數熄滅,肌肉閃爍著一層「油光」。
  我自己都被自己驚呆了,至於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這種力量必然和之怒之心有聯繫,我張開雙手看了看,心裡那份滿足感,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
  讓你刺激我,活該倒霉。忍者知道自己必然不是我的對手,轉身想跑,我抬腿稍一用力就跑到他身前,他摸出蠟丸往地下拽,我伸手就抄在手上,他急了雙手一揮拳套間伸出八根鋼爪,對著我就是一陣近身急攻,此刻我體內精氣流轉,還能被他沾了身?雙手在他面前用力一拍,一股無形的衝擊波投身而過,他身體猛然晃了晃這才向後倒飛出去。
  不僅是人,面罩也被吹飛只見一頭如瀑布般油亮烏黑的長髮披散而下,長髮中一張白皙的瓜子臉,粉紅的嘴唇,筆挺的鼻樑,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晰出現在我眼中。
  這是個清純的令人髮指的島國妹子,瞬間我把她忍者的身份忘在腦後。
  僵持片刻我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光著屁股,趕緊跑到自己裝備前翻出一套備用的軍服穿上。
  「對不起,我、是你用火把我衣服燒光的。」憋了半天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頭一扭邁腿就跑,我還有任務沒完,當然不能讓她走掉,稍微邁腿已經攔在她頭裡,女孩一咬牙又朝反方向跑去,就這樣我兩就像老鷹抓小雞,她始終越不過我,一著急便從身上抽出匕首抵著自己的喉嚨道:「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此刻她的聲音以聽不出半點男聲,清脆猶如百靈鳴谷,婉轉空靈。
  我哪能讓她死掉,雙腿稍一使勁便以在她面前,女孩沒想到我速度快到這份上,面色大變,我抬手就握住匕首搶了過來道:「不把事兒交代清楚,你可死不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眼裡漸有淚花,一臉的委屈。
  我這人渾身有點裡就有憐香惜玉這一條,眼見一個小蘿莉這副模樣,不由自主心就軟了道:「我也沒打算為難你,但有些事你也得交代清楚,比如說你們把人弄成這副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
  話音未落一個蒼老尖利的聲音傳來道:「我知道為什麼,島國人以咱們為活體實驗,在實驗一種生化毒劑,一旦……」
  猛然一股煙霧出現在我面前,這裡沒啥神奇的,全是一些辣椒、花椒、洋蔥、胡椒磨碎後攢在一起,炸裂後飄散在空中任你本領通天,只要不帶防毒面具都會受到刺激,我一陣咳嗽噴嚏打的腰都直不起來,眼睜睜看著她朝林子外衝去。
  當我再度直起腰追出去發現地下那些死人頭每個頭頂上都插著一柄六稜鏢,老族長死亡前一刻的表情瞠目結舌,這些人腦袋脫離了身體居然沒有立刻死亡。
  我恍然大悟對著身前不遠處的福田一夫,不對,應該是福田伊芙道:「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對嗎?為什麼要在我們這兒做,為什麼不在你們自己國家幹這缺德事?」
  她冷笑一聲道:「這些人命根本不值錢,他們能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項目貢獻自己的生命,是這些鄉野粗鄙的幸運。」
  我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改了拔火罐,瞬間就到了她面前就打算抬手給她一巴掌,這姑娘倒也真倔強,昂著頭一動不動的等著我,她也知道絕不是我對手,索性不還手了,然而看著她那吹彈得破的臉龐,這一巴掌我無論如何下不去手,遂改成指道:「難道你們不怕遭報應,來個超大地震或是海嘯直接把你們島國震塌進海裡?」
  「只有愚人才會這麼想,強者都是靠自身力量征服別人。」女孩不卑不亢的道。
  我還要繼續和她爭論,只聽轟的一聲大響,山頂騰起一股煙霧,就像工地砸房子產生的煙塵,接著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在山谷中。
  必定是遇到了極其危險的狀況,因為警報一旦拉響就會招來外面的人,山裡真實情況就會暴露。
  我還在想,姑娘卻大驚失色轉身朝山腳跑去,我心裡咯登一下也顧不得多想跟了過去。
  我速度比她快的多,很快便超過她,猛然間就覺得腰眼一麻,接著一股又麻又癢的感覺就像順著血液流淌一般從上到下蔓延至全身,頓時不能動彈僵在原地,就像急剎車一般,急速向前的身體頓時停住了。
  「你、你、你太……」不等我話說完,嘴巴也變的毫無知覺,渾身除了眼珠哪都不能動了。
  女孩滿臉都是得意神色,哪還有什麼委屈她轉身對我道:「誘敵上當也是忍者的基本功之一,你太強大了,所以我只能以巧勝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她話音未落,我便清楚看到山頂縱身躍出一頭近三米高,背上高高豎立著一蓬紫色硬鬃毛,獠牙猶如象牙一般的巨型野豬,它雙頰猶如擦了胭脂,兩團鮮紅的顏色,讓粗野的怪臉更顯猙獰,巨豬晃了晃腦袋,猛然昂起頭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忍者真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職業,他的強不僅僅只是體現在高超的武藝,奇異的武器,堅韌的意志,最要命的其實是深入每一個忍者靈魂中對於勝利不擇手段的態度,和詭異多端的計謀。
  在中國武藝高強者大多是郭靖、蕭峰這樣義氣干雲的俠之大者,但在忍者中他們追求的絕不是品德的高尚,幾乎可以說每一個強忍,活著具備成為強忍特質的忍者內心其實就是一隻狐狸,甚至比狐狸還要狡猾,就像這小丫頭看似清純無線,其實內心比一隻老狐狸都還要狡猾數倍。
  我才算領教了忍者的厲害,相比較百合子那兩位,這小丫頭才算真正的忍者。
  第五十三章 盧宇凡的覺醒
《禁地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