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我有沒有來過這裡你心裡最清楚,知道什麼叫推理嗎?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還要補充一點,這個女人應該是晚上來到這裡,我們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證實一下我說的話。」
「你小子成啊,居然連推理都會?你不是瞎推吧?」我調侃道。
「我是《福爾摩斯》的愛好者,翻來覆去看了有十幾遍,信不信在你,到晚上你就知道我說的對錯了。」
山裡藏身的地方多,我們隨便找了一處怪石林立的亂石堆藏身,靜靜的等待著小六子推論結果的「出爐」。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上樹梢,山裡溫度漸低,而蟒蛇也很配合的沒了動靜,因為等的時間太久我肚子越來越餓,還沒等我抱怨忽然有人的肚子發出了「咕嚕」一聲長響,看來有人的定力比我還差,我們幾個人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音,我道:「誰,趕緊出來自首。」
小六子低聲道:「噤聲,那邊人來了。」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人朝凹陷地走去,那人身著白色道袍,頭戴道觀腳著雲鞋果然是個道士,而她兩鬢長髮飄動,膚色白皙果然就是個女人,只不過小六子猜錯了年紀,因為這個道姑看樣子最多二十歲出頭。
不過能斷到這份上已經相當厲害了,我對小六子刮目相看,這小子也是一臉得色的望著余芹。
只見這個女道士放下身後的竹簍,接著從竹簍裡拿出一個陶罐,略微傾下壺嘴裡倒出一股暗紅色的液體,空氣中腥臭氣大作,我在藏身之處都能聞到,熏的所有人直皺眉頭。
沒一會兒功夫,壺裡的東西都倒光了,道姑在原地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做這事兒為了什麼,才轉身朝林子深處而去直到沒影我們才走了出來。
圍著那圈青石地,隱約還可以聞到一股臭味,不過石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大家覺得奇怪,不顧臭味蹲在地上仔細查看才發現石圈中間有一個非常細小的圓孔,倒的腥臭液體順著圓孔流淌下去,這可奇了怪了,這個圓孔下面究竟是什麼?而液體又起什麼作用呢?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面帶詭笑的道:「你別是見過這位姑娘吧?故意在咱們面前裝神弄鬼的?」
「人家可是道姑,你別亂說話我又沒來過這裡,怎麼可能認識她?」小六子慌了。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對方是個道姑的?」寥行天道。
「道理很簡單,距離這個石圈不遠的泥地上有一排腳印,能夠看出其腳的尺寸並不大,而這裡當然不會有小孩來玩兒。」
「就算不是小孩一定就是個女人嘛?男人也有腳小的。」我故意抬槓道。
小六子很有把握的笑了笑道:「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就在距離腳印不遠的小樹叢裡有一塊被掛斷的衣物布料,我看了一下有縫口,只會是長袍的邊角,從掛斷的位置來看高度較高,就可以斷定此人是拎著長袍在走路,荒山野嶺裡生活,走個路還如此小心十有八九就是個女人了。」
「留下的腳印鞋底的紋路非常清晰說明對方走路並不快,我從這點判斷她年紀應該不小,不過看來還是有點草率,至於道士的推測基於兩點,一是因為這塊布料類似於道袍,所以她自然就是個道士了。」小六子的推測絲絲入扣讓我歎服不已。
余芹卻道:「看出了對方的身份並不重要,關鍵是咱們得繼續下一步的行動,不能在這裡和蟒蛇做鄰居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白牛神王
「這可以算是真正的狄默凡東,我有種預感,距離真相肯定是越來越近了。」寥行天肯定的道。
沒人否定他推論的合理性,我們趁夜踏著女道士的步伐跟了過去,這一路並沒有絲毫異常,夜已深只能偶爾聽見兩聲夜梟啼鳴,也不知走了多遠的路小六子道:「咱們歇歇腳吧,余芹好像有些發燒。」
我正要關心手下兩句,寥行天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壓低嗓門道:「趕緊躲藏,有人朝這邊來了。」
我們慌裡慌張找各自找合適的掩體躲避,一群人散的七零八落,果然沒過幾分鐘林子裡響起了唰唰腳步聲響,並不止一個人只聽其中一人道:「你說這事兒靠譜嗎?」
「你沒見凌風那副模樣?皮被扒了都不知道,這事兒還需要懷疑嗎?」
「凌風是真慘,我現在想到他那副樣子腿還發軟,到底是什麼東西弄的?」
「我要是能知道還和你這兒瞎得得呢?早他媽去瞧熱鬧了。」
「這熱鬧你都敢湊?我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你別急,遲早咱們都得過去,你還指望著在這山裡湊活過一輩子呢?下不了坎就是死路一條,你把這話記清楚了。」
說話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只見一胖一瘦兩個年輕的道士緩緩走了過來,他們每人身上背著一把桃木劍,就像電影裡常見的捉鬼道人一般,胖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事情皺著眉搖頭道:「要說還是鶴子雲這老牛鼻子賊精,挑這個時候他媽的跑了,要我說馬仙姑肯定不能放過他。」
瘦道士嘴巴一咧,似乎有些吃驚道:「你小子還不知道呢?鶴子雲在北山升天了,這老小子勾人挖寶藏,結果被那玩意給收了。」
「謝成林呢?聽說沒找到這小子的屍體,我估計他應該還活著。」胖子隨口不經意的一句話,我們每個人卻是心頭一震,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毫不相干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居然都能揭穿一個人竭力隱藏的秘密。
不過話又說回來,謝成林現在和咱們是沒啥直接關係了。
「這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要我說早死早投胎。」瘦子恨恨的道。
「你說北山那面到底是不是渡劫地?」
「這話是謝成林第一個說的,但是馬仙姑並不相信,按理說他是馬仙姑最喜歡的徒孫,這點上連馬仙姑都否認了,那當然不是了。」
「可我好像是看見那東西了,大的簡直嚇死人,就在洞裡。」
「其實我現在回頭去想那裡面有金銀財寶存在,為什麼馬仙姑就不進去拿,謝成林說那裡面有東西未必是空穴來風,說不定就是真的,他師父或許是不信他的話所以才遭的報應。」
「也許吧,這山裡的事情太多、太亂根本不是我們能搞清楚的,連中元道人都搞不清這些狀況,何況咱們這些人呢,所以還是安心準備著下山坡吧,鶴子雲想趁這之前撈一把,結果不還是死在北山了?」
「唉,人心不足遭報應啊。」
「別操那份閒心了,還是先看熱鬧吧,你說白牛神王和咱們這場誰能贏?」
「當然白牛神王了,這次來的可是烈火蠻牛,今天是場好戲。」
「這話要是被馬仙姑聽到,非宰了你不可。」
「我說的實話,狄默凡東在這座山裡從來就沒當過老大。」兩人穿過我們藏身的地方,邊說邊聊,漸漸走的沒有了身影。
「白牛神王?看來此地八大宗族的人快聚齊了。」寥行天道。
「是,看來有一場好鬥,咱們是不是過去看看?」我道。
「當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寥行天道。
隨即我們又悄悄跟著兩個道士身後一路前行,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山路,看到正前方不遠處有一片偌大的沼澤,空氣中頓時充滿了腐敗的臭氣。
此地大約聚集著幾十個人,從衣飾來看分為兩撥,只見四五名道士在泥潭上固定了兩道軟索,接著所有人上了軟軟噹噹的繩橋,穩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