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一旁他的親戚便走了過去講那王小圓帶了回來,這孩子還是一臉的木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這表情張是非有些不敢看,於是他便轉身跟那崔先生走了。
三人依舊步行,崔先生滿身的酒氣,走路都得李胖子攙扶著,在街角拐了個彎兒後,那崔先生說啥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街邊的石頭牙子上,然後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右手小指頭放進了嘴裡。
看的兩人一陣噁心,要說崔先生這右手小指倒挺有意思,小指的指甲是黑的,挺長挺鋒利,據崔先生以前說,用這小指甲削蘋果沒問題。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吧,那分頭開口了,只見他對兩人說道:「做你倆旁邊那個胖子,你倆發現點啥不一樣沒?」
李蘭英見這分頭好像在說醉話,便沒好氣兒的說道:「當然,當然發現了,他跟我們不一樣,是純蹭飯的。」
「屁!」只見那崔先生罵了一句,再等他抬頭之時,身上的酒氣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的神情也變的嚴肅起來。
第八十三章 蹲點準備
張是非見這崔先生似乎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心中便有些納悶兒,他心想這老小子難道剛才都是裝的?但看他的神情不像啊也。
李蘭英倒是沒想那麼多,他見分頭罵他,便撇了撇嘴,然後說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那哥們兒胃口比我還好呢,能有啥異常?」
崔先生看見李蘭英這樣子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搖了搖頭,然後小聲的抱怨了一嘴自己怎麼遇到這麼沒心沒肺的人,造孽啊真是。
而那張是非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這崔先生雖然平常總是不著調,但是要是遇到事兒了,他講出的話還是相當嚴謹的。
於是他便問那崔先生:「分頭,到底你看出什麼來了,跟我倆說說唄。」
那崔先生招呼兩人坐下在他旁邊,然後便對他倆說道:「我懷疑,那個胖子是卵妖。」
什麼?張是非愣住了,卵妖?這似乎不可能啊,由於自己上班的時候都會換上孔雀的身體,想想之前遇到的那幾個卵妖,如果那個胖子也是的話,那同樣身為妖怪的張是非是絕對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而且看那個胖子除了貪吃之外並沒有別的動作,這不符合邏輯啊,於是他便對那崔先生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呢,他身上也沒妖氣啊?」
那崔先生從兜裡拿出煙,遞給了兩人,然後說道:「我不是看出他是妖怪,只不過我是看出他不是人了。」
人生在世,都離不開自身的皮囊,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只要是人,身上就會有三盞燈(額頭一盞,兩個肩膀各一盞),或者也說成是三把火,不過只有一些天生異能或者大智慧之人才可以看見,尋常人是無法發掘的。
這三盞燈是支撐人生命之火,燈火越旺盛,人的生命力就越頑強,同樣,火氣越弱,人便會倒霉,會生病,甚至撞邪也不是不可能,這燈火依靠燃燒人的血氣而明,如果三盞燈全滅了的話,那這人也就魂歸天際了,油盡燈枯之說由此而來。
說的是這崔天生因為某種原因,是能夠模糊的看到人額頭上的火氣的,剛才崔先生在酒店叫他倆走的時候,便發現了那個水壺胖子的異常。
那個胖子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火氣!
這不由得讓崔先生很是驚訝,但是又礙於酒店中人多,不好細說,便帶著兩人出來,然後才告訴兩人,張是非聽完後也感覺到十分的震驚,於是他便對那崔先生說道:「沒火氣?那不就是死人麼?你的意思是……他是鬼?」
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別那麼沒嘗試,你也不看看現在太陽多大,如果有鬼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吃喝玩樂的話,那世界末日真就不遠了。」
「那你的意思是……?」
崔先生看著兩人,然後十分鄭重的說道:「卵妖,我懷疑他是一個等級比較高的卵妖,而且比咱們之前遇到的都要高級也不是不可能。」
張是非忽然想起了之前那王守利身上發生的事情,於是便對那崔先生說道:「那你說,這傢伙跟王守利之前死媳婦兒的事,會不會有關聯?」
那崔先生想了想,便說道:「不清楚,但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次的錢掙的還真挺不容易的,又有得忙了。」
李蘭英天性懶惰,他對著崔先生說道:「我說分頭,反正咱們錢已經拿了,還管那麼多幹啥?」
那崔先生一笑,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後,便對兩人說道:「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而且你倆也要明白,你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孫猴子取經,不攢夠功德分,是永遠也脫離不了這身獸皮的明白麼?」
兩人無語,於是那崔先生便又說道:「行了,有啥事兒回福澤堂再說吧,別在街上抽風了。」
於是,三人便又回到了福澤堂,其實張是非心裡也挺期待遇到卵妖,畢竟沒磨練就沒成長,這道理他懂,再者說,他之前練就的本事正好有地方發揮了,他實在是不想再被人看不起,剛才聽崔先生說有情況,在回福澤堂的路上他的心中便開始期待了。
福澤堂中三人坐罷,然後那崔先生便開門見山的對他倆說道:「這次的事情估計有些棘手,眼下劉雨迪也不在,所以也不知吉凶,所以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才行。」
張是非有些摩拳擦掌的說道:「老大,你有啥吩咐就直接說吧。」
那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後,便對兩人說道:「是這樣的,我覺得那卵妖未必是真的想害那王守利,因為它不可能沒發現你倆也同樣是妖怪,它今天的做法實在是太詭異了。」
李胖子往沙發上一靠,肥胖的身體壓得沙發一抖,只聽他說:「你的意思是他今天是故意向咱媽挑釁來了?」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完全有這個可能,所以,為了謹慎行事,這次我們兵分兩路,我和易欣星去追查這個卵妖,而你們,則是去保護那王守利一家的安全,聽懂沒?」
兩人自然是聽懂了,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我倆具體要怎麼做,說清楚點兒。」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說:「從今晚開始,你倆每天晚上別回家了,去王守利家的小區蹲點兒吧。」
啥?聽完崔先生的話後,兩人明顯很鬱悶,心想著這分頭果真是一肚子壞水兒,還美其名曰讓兩人經歷苦難呢,最後還不是把他們當炮灰使,還蹲點兒呢,在大街上睡覺,那不跟要飯的一樣了麼,靠。
於是李蘭英連聲叫苦,他說道:「不帶你這樣兒的啊,你也不確定那胖子是不是找王守利的,還讓我倆去睡大街,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分頭不含糊,直接罵道:「少廢話!去不去,不去的話這個月工資你別想要了!」
錢,永遠是駕馭受壓迫者的動力,李蘭英沒話了,張是非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靠譜,於是他便對那分頭說道:「要是那胖子不出現呢,我倆要在那邊過幾個晚上?」
崔先生想了想後,便對他說道:「放心,最遲也用不了一星期。」
第八十四章 下午的酒
一個簡短的除妖討論會結束後,崔先生便放了兩人的假,說這兩天電話聯繫,他倆不來福澤堂也可以,二人的肉身崔先生自然會替他們好好的保管。
之後,兩人便各自回到了家中,張是非回家的時候,家中照例沒有人,有時候他也挺奇怪自己的父母的,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而且他們吵架的時候卻都還老說是為了這個家,真不明白這家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張是非洗了個澡,然後穿著一條四角褲就躺在了床上,他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的職業是見不得光的,白天都無所事事,到了晚上夜深人靜黑燈瞎火才開始工作,和小偷劫道的差不多,他大爺的。
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本來心裡還有些期待自己的新必殺技能小試下牛刀,但是那個不靠譜的崔先生竟然說卵妖夠嗆能來,嗎的,這是何道理啊。
總要幹點什麼吧,他想著,於是便翻出了手機,幸好,之前死皮賴臉的向那梁韻兒要來了電話,只不過自己之前給她發短信她都不回,打電話也是只講些類似你好、沒事、再見之類的話。
不得不說,人啊,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曾經個性十足視女人為糞土的shifei張,動了真情後也淪為了人家的裙下臣,曾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少年早已隨風而去,也難怪最近李蘭英總罵他逼奴,這話確實沒怎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