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蔡寒冬下意識的向窗外一看,忽然,臉色變了,只見他『啊』的一聲,然後呆住了。
三人忙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愣愣的望著窗外,張是非發現,這蔡寒冬的右眼眼白之上的血絲竟然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蔓延起來,就好像是蜘蛛網一般,整個右眼變的通紅,彷彿都要滲血似的,崔先生也發現了一樣,他慌忙對張是非李蘭英擺了擺手,然後說:「噓,估計他的眼睛又發作了。」
兩人聽罷,便不敢再打擾蔡寒冬,生怕打斷他這盜版的宿業之眼的運轉,時間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只見那蔡寒冬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十分虛弱的往椅子上一靠,閉上了眼睛,同時額頭滲出了汗珠。
他這是完事兒了,三人想到。
李胖子第一次見這盜版之眼的發作,覺得很是有趣,於是他便對那蔡寒冬說道:「冬子,哎,冬子。眼病又犯了?快說說,你看到啥了?」
這時,服務員把啤酒端了上來,蔡寒冬喘著粗氣,先是倒了一整杯啤酒,一口喝光,緩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然後對三人說道:「終於,讓我知道這王哥為啥會死媳婦兒了。」
三人聽的有趣,於是慌忙讓他講講,蔡寒冬便說道:「我說出來怕你們有陰影,你們還聽麼?」
李蘭英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的,墨跡。」
那蔡寒冬見躲不過了,便又歎了口氣,說道:「跟你們說啊,這發誓可不是隨便發的。」
說完後他便給三人講出了一個聽上去挺荒誕離奇的故事。
按照年代來說,應該是六七十年代,也就是一顆紅心藏心中,映得全球一片紅的思想禁錮年代,那個時候的人都十分的單純,沒辦法,逼出來的,這是一場維持了十年的浩劫,扼殺了無數人的思想於命運。
在那個年代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也可以說,整個社會都瘋了,百姓人人自危,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當這個社會瘋掉了的時候,你的正常就是一種錯誤,唯一能夠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跟著這社會一起瘋。
可是不管執法多嚴肅的時代,都會有罪犯,我們要說的,就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三十多歲,屬於二婚,雖然說那是個後背戳脊樑骨都能戳死人的歲月,但好在這女人嫁的男人背景挺硬,是個當官兒的,哪派咱就不說了,涉及社會和諧,反正是挺吃香的。
能吃飽飯便是幸福,更何況那女人嫁給這當官的以後,天天都有鐵觀音喝了,但是這女人卻還不知足,為啥,因為這當官的以前結過婚,雖然丈夫的前妻已經死了,但是卻還有個孩子,這孩子不大,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這孩子剛一歲多。
本來沒什麼事,但是過了一年,這女人也懷孕了,她就有了危機感,要知道,當時的制度,官員子弟可以接班,但是這名額只有一個,他丈夫鐵定讓大兒子接班,在那個年月,後媽的含義可就是代表著萬惡,讓人不齒。
想到以後自己可能地位不保,甚至自己的孩子還可能沒有前途,這女人便十分的憂慮,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可真沒錯,那女人最後竟然產生了一個十分殘忍的想法。
一天,她趁自己丈夫不在家,竟然殘忍的殺害了丈夫前妻的兒子,並製造出了一個假象,給人一種那小孩是無意之中意外死亡的。
雖說她佈置的很周全,但是這個社會上還是有法律的,當官家死人了,自然驚動了警察局,經過多方調查後,他們懷疑是這個女人幹的。
不過這一切都在那女人的意料之中。
當時的法律制度很不完善,畢竟社會畸形嘛,聽說當時就連考大學都鬧出過笑話,一個不學無術的紅衛兵參加考試,自然是什麼都不會,但是由於他在考卷上寫了一段話,竟然就被一家知名大學錄取了。
那段話挺囉嗦,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們農民子弟都是主席的孩子,學什麼數學?只要有一顆紅心足矣。
結果這哥們兒得了一百分,順利當上了大學生。
如此類推,自然審問犯人也相當粗糙,那女人在警察局死不認賬,那些警察也沒有辦法,因為這女人家出身很清白,八輩子貧農,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犯罪的,他們想到。
於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想出的損招兒,讓那女人發誓,對著偉人相片發誓,美其名曰讓偉人來斷定善惡,只要她發誓,她沒殺人,就讓她走。
那女人之前就想到這一點了,於是,她便十分鎮靜的說道:「如果我殺了大兒子的話,那麼就讓我下輩子的孩子出生就瞎眼睛!不不不,您聽我說,我這不是迷信,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來生,我還願意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您說什麼?我發的誓還不夠?好,那就讓我死老婆,死一個……不,死三個!這樣行了吧?」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根本不可能,是此免責聲明。)
第一百零二章 舉頭三尺
單田芳老師曾經用其金刀闊斧蕩氣迴腸的聲音講過:「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講的是善惡這東西,確實是終有報的,這點不假,很真很真。
有人要是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說,捅死人,刨祖墳,只看盜版罵大神之類的,被發現了以後,不知道悔改反而覺得理所應當,不但不認錯,還敢發毒誓開拓自己,比如:「這事要是我幹的,我就……」之類。
要知道,巨頭三尺雖然保不準有沒有神明,但是良心確是存在的,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為人處事,一字一句都有記錄,做了錯事已經是大罪了,事後不反省偏偏還要發惡誓,這純粹就是自尋死路一般。
佛家有云:殃福如是,無有朽敗。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二,十五以前必當應驗,如不誠心懺悔,惡報將如影隨身,那王守利便是個例子。
講到了這裡,大家也應該都明白了吧,那個女人就是王守利的前世,由於造孽深重,又發下了惡誓,所以今生便嘗到了苦頭,生子眼瞎,連喪三妻。
聽到了此處,除了那崔先生表情還有些鎮定之外,張是非和李蘭英都長大了嘴巴,滿臉的驚訝。
這真是太給力了,原來是這樣啊,張是非感歎道,同時李蘭英也擦了擦冷汗,估計類似這樣的毒誓他沒少發,他一直覺得,誓言就和他大爺一樣,從來沒有實現過,但其實不然,自己種下的苦果注定自己吃,雖然暫時吃不到也不代表能逃過,只是果實沒有成熟而已。
那崔先生感歎道:「因果循環天公地道,這很正常,只怕你們以後還會遇到很多類似的事情,得感謝冬子,知道不?另外以後嘴上都有點把門兒的,多做點善事,少坑點人,應該沒啥事兒了。」
切,這分頭,崔先生說完後,張是非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心中很是鄙視,他心想,還讓我們少坑點人呢,你咋不說說自己呢?死要錢,坑蒙拐騙的,看來你以後也得遭報應。
當然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可能說出來。
不過還好,張是非心裡想道,也就這樣了,算算那王守利已經死了三個媳婦兒,這次他娶的媳婦兒應該不會再死了,這樣對王小圓來說也挺好,好歹也算有個完整的家,雖然不怎麼完美。
「想啥呢?」李蘭英那胳膊碰了碰他,張是非回過了神,笑了一下,沒說話,這時,那崔先生舉起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對他們說道:「好了,事情也算圓滿解決,不得不說,你們確實成長了許多,來,為了新戰友的加入,我們碰一杯!」
四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啤酒沫溢出,灑在桌子上,斑斑點點,四人相視一笑,然後抬起頭一飲而盡。
一個月後,夜晚,黑雲又一次的遮住了月亮,蛇洞山的裡層洞穴中。
「嗎的!十二怎麼聯繫不上了!!」帶著耳環的光頭男暴跳如雷的喊叫道,洞中還是先前的那般景象,正中間的那團綠色火焰始終燃燒著,十一位最初的卵妖依次排列,那石椅之上,妖卵之母燃西還是被黑霧籠罩,沒有發話,也看不清喜怒。
一旁那個長得像瘦竹竿的男子哼了一聲,然後不陰不陽的說道:「看來,這肥豬這次出去,壓根就沒有要殺十五的心啊。」
「那你說他去幹什麼了?」光頭耳環男問道。
那瘦竹竿冷笑著說:「八成他就是饞了,想下去吃東西吧。」
「該死!」那光頭罵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燃西聖母面前,單膝跪倒後說道:「母親,請您派我去把十二找回來,並且除掉十五!」
那燃西聽這光頭說完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十分平和的對那一旁的五(就是上次講到的英俊男)說道:「小五,現在各地,孩子們的孵化率如何了?」
那個英俊的小五便上前,畢恭畢敬的輕聲說道:「回母親,應該已經接近四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