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而天雷無妄,也是卦象的一種,所講的是無妄者,無所期望也,以密雲不雨為陣,在配上無妄之雷,雙管齊下,方能有機會將這極陰極煞的鬼王消滅,易欣星跑到了佈陣的地方,將自己的工具箱打開,從裡面一股腦兒的倒出了很多東西,他心裡明白,這兩種陣法如果結合在一起的話,配上現在這環境,所能產生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如果稍有差錯,將天雷引下之後,就連他們都會自身不保,這也正是他剛才猶豫的原因之一,但是面臨著巨大的壓力與眾多的生命,易欣星只能照做,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要不然他怎麼會選擇這樣一條道路呢。
張是非和李蘭英跑了過來,雖然他倆都傷的不清,但是打下手這種事情還是可以做的,幫著易欣星佈陣,他倆這也不是頭一遭,想想不久之前在那密山梁韻兒家的院子前,他們就曾布過一陣,不過布那陣的時候,這呆頭呆腦的易欣星顯然是有些放水,因為待著無聊而故意拖延時間,現在的他卻不是那般模樣了,只見他擦了一把臉上的白霜,然後拿起了一把根拇指粗細的鋼釘,迅速的在方圓兩米之內按照著看似雜亂無章的順序將那些釘子釘在了地上,由於他那超人時間還沒有過,週身上下的氣力都翻了幾番,只見他左手把著釘子,輪圓了右手一下一個,光光光將那些釘子全都釘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他一邊釘釘子,一邊吩咐兩人張是非李蘭英二人準備剩下要用到的東西,一捆紅繩,一袋食鹽,還有那據說是易欣星親自採集到的露水,雖然張是非不清楚這些東西要怎麼用,但是都依著老易的話拿在了手裡,易欣星將那一捆紅繩快速的纏繞在那些鋼釘之上,纏一下,就撒一點鹽,他此時的動作十分的驚人,就跟那看電影快放一般,就這樣,一個陣法慢慢的成型,張是非此時才看清這陣法的全貌,看上去倒有些像是太陽的圖案,裡面的釘子是圓形的,而外面卻又套著類似於蜘蛛網似的形狀。
只見那易欣星的動作越來越快,額頭之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很顯然,他這也是在同時間競賽,因為五分鐘馬上就要過去,他的體力即將不支,早一點布好陣,就多一些獲勝的把握,於是他咬緊槽牙,就像是一頭尾巴上栓了炮仗的老叫驢一般的運動著。
幸好,有過了兩分鐘左右,只見這易欣星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一撲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歎道:「成了,成了。」
看來是完成了,只見易欣星此時週身黃光消失,正好趕在了那三遁納身結束之前完成了陣法,他大口的喘息著,同時對那劉雨迪說道:「看看,按你說的,弄出來的兩個陣法,應該能行吧。」
那成想那劉雨迪看了看,頓時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驚訝的說道:「不對啊!」
「什麼不對?」易欣星愣了,下意識的問道,張是非和李蘭英倆門外漢此刻儼然已近沒有了發言權,只能聽著這倆佈陣和算卦的高手對話,只見那劉雨迪說道:「這陣法看上去是沒什麼錯……我也不懂的陣法的玄妙,可是易哥,你要拿什麼引雷呢?」
她說剛說出口,那易欣星的臉色刷一下的變白了,只見他猛然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大聲說道:「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少了個『陣眼』!」
要說這易欣星所佈的陣法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他是第一次弄,而這個陣法也是劉雨迪臨時想出來的,之前沒有實踐的機會,就好像是一種剛發明的藥一般,沒經過臨床,最開始誰都整不準會出什麼差錯,這個混合型的陣法,在原則上是沒有問題的,陣型完全可以體現出『密雲不雨,無期所望』這八個字,但是最重要的一環易欣星卻給忽略了,那就是這陣法在陣型上可以發動,但是卻不會將雷引到正確的方向!
所謂陣眼,並不是陣法的核心,而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因素,在奇門陣中起著一種關鍵的作用,沒有了陣眼的陣法,就好像是缺少一個重要的契機,陣型中根本沒有能引下天雷的東西,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這基本上就算得一個『廢陣』了,如果發動,將極其危險,搞不好大家都得讓雷給劈死。
「這可怎麼辦啊!」那劉雨迪畢竟是女人,驚慌失措下便有些沒了主意,而易欣星此時卻脫口而出:「臨時找一個可以引雷的東西不就行了?」
「什麼東西啊?」李蘭英問道。
易欣星想了想,然後說道:「能扣住陣法裡面那個圈兒的就行,但要鐵的!等下,我去……」
說完,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他三遁納身的副作用就是燃盡體力,剛一起身,頓時好像虛脫了一般,又向後倒去,李蘭英慌忙將他扶住,然後焦急的說道:「你去什麼啊,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可是……」易欣星十分懊悔的說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時疏忽,現在也不會這……」
「沒什麼可是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是非開口了,只見他對著易欣星說道:「你休息,我倆去找。」
要說,張是非此時可真的算是脫胎換骨了,易欣星有些驚訝的望著這個前不久還什麼都嫌麻煩的小伙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第一百八十二章 無妄天雷
要說,張是非此時可真的算是脫胎換骨了,易欣星有些驚訝的望著這個前不久還什麼都嫌麻煩的小伙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知道,張是非現在也傷的不清,受了那藍衣女鬼的煞氣,現在兩條胳膊還在不住的顫抖,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堅定異常,只見他對著那易欣星說道:「現在能活動的,也就我倆了,讓我倆去吧。」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悶哼,眾人轉頭望去,原來是那正在跟藍衣女鬼搏鬥的崔先生發出的,崔先生雖然擁有銅錢劍和仙骨,但畢竟他也是只是個凡人,不像是那女鬼,他是有體力限制的,跟這藍衣女鬼較量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少有不慎便會被其重創,幾分鐘下來,崔先生顯然有些撐不住了,只見他一劍刺空之後,為了躲開藍衣女鬼的爪子,下意識的向後邁了一步,這一步正好踩在了路邊的積水上,由於積水已經凍成了冰,崔先生身體頓時失去了中心,那藍衣女鬼瞅準了幾乎一把將崔先生的右手抓住,崔先生吃痛之餘不敢怠慢,一邊運氣那蛇形仙骨掙脫了女鬼的舒服,一邊忍痛又揮出了一劍,那藍衣女鬼不敢硬接,便又向後一躍,飄出了兩丈開外,雖然是一場虛驚,但是崔先生也沒撈著什麼好處,右手手腕已經被那藍衣女鬼抓傷,仙骨之力大打折扣。
而那藍衣女鬼似乎不想給他機會休息,剛穩定了身形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來,崔先生只好硬著頭皮頂著,一邊跟那女鬼纏鬥,一邊大喊道:「快點!還沒好麼?」
看來他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吧,情急之下,不容眾人多想,只見張是非慌忙對著劉雨迪說道:「幫照看這他,我倆去找那東西去了啊!」
劉雨迪點了點頭,張是非便給了李蘭英一個眼色,兩人快步向遠處的街邊跑去,但是沒跑幾步,張是非便露出了一抹苦笑,要知道,剛才自己那番話雖然說著漂亮,但是要做起來,卻難上加難,開玩笑,那陣型大概一米多,得要多大的東西才能蓋的住啊!而且還必須是鐵,這黑燈瞎火的,要張是非上哪兒找去?
但是也沒辦法啊,如果不去試試看的話,估計大家都得死在這兒,他很害怕,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那藍衣女鬼實在太強大了,就在不久的剛才張是非已經體會了一把死亡降臨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可以當做陣眼的東西!
要說張是非平時當真是恨透了老天,但此時此刻他心中卻頭一次祈求了起來,老天,你開開眼,如果你是真正存在的話,怎麼能忍心讓這麼多的生命消亡?
責任感,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此時的兩人已經忘記了恐懼,嘴裡揣著白氣沿著街道奔跑,幸好這裡位置偏移,大晚上一般不會有車經過,要不然,這夏天剛過就霜降的天氣可真算的上是奇聞了,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沿著街道一邊狂奔一邊四下的張望著,忽然,李蘭英停下了腳步,然後大叫了一聲:「老張!那個!那個行不?」
說話間,他便用手指指著對面的樓上,在路燈之下,張是非依稀的能夠看見那個東西是什麼,頓時他心中也湧出無限的喜悅!
黑夜之下,對面高樓的天台之上,儼然駕著一個好像是大鍋一般的東西!這東西張是非見過,曾經他初中時心血來潮也在自己家的房頂上裝過一個,正是那『號稱史上最強信號王,一次消費終身受益』的私人用信號接收器!
這玩意兒是鐵做的,外形就跟個大鍋蓋一般,信號極強能收到國內外三百多個台,但是在現在,私自架設這種東西是違法的,一般被發現後都要沒收,這裡說一句,據小道消息,城管們的夜晚生活相當豐富,能在值班室裡學習先進的外國文化知識。
這正是天無鳥人之路啊!!張是非頓時心中大喜,於是他大喝了一聲:「老李,一會兒你要接住了啊!!」
說完後,他一個利落的轉身,變回了自己那副孔雀模樣,煽動者兩隻長長的翅膀便向著那對面樓頂的方向飛去。
還是在空中自由啊,張是非心裡蹦出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他沒耽擱,由於飛行速度很快,三兩下便來到了那居民樓的樓頂,他望著那個『大鍋蓋』,心中想道,這應該是住在頂樓的人偷安的吧,雖然這裡位置偏僻,但是也夠明目張膽的了,難道是那些有關部門的親屬所為?
管不了那麼多了,張是非把心一橫,變成了人型之後,雙手抓著那衛星接收器,然後用力的一掰,只聽『卡嚓』一聲,直接把連接著鍋蓋的底座掰斷了,張是非舉著那鍋蓋來到了天台邊緣,李蘭英早在底下等著了,張是非便沒猶豫,直接將手中之物丟了下去。
要說這玩意兒也好幾十斤,夠沉的,從這個高度張是非真有點擔心李蘭英能不能接住,好在,胖子現在的實力也不小,而且他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要比張是非更愛變身,只見李大熊舉起了兩隻熊爪子並已自己那肥碩的肚皮為緩衝,硬生生的將那個鍋蓋接在了手中。
成了!張是非心中一陣竊喜,慌忙變作孔雀跳了下去,李蘭英扛著那個大鍋,等張是非變回了人形後,便撒丫子往回跑去。
於此同時,在福澤堂前的不遠處,崔先生依舊在跟著那藍衣女鬼苦鬥著,很顯然,在那極陰極煞一波快似一波的攻擊之下,崔先生慢慢的有些力不從心起來,好幾次險象環生,而那張是非和李蘭英卻還沒回來,急的在陣法邊坐著的易欣星不由的大喊道:「老崔!要鬧不住了!不行的話,就用那招吧!!!」
崔先生一邊抵擋著藍衣女鬼的攻擊,一邊吃力的說道:「少廢話……要知道,它也是苦命人啊!怎麼可以這麼對它呢?!」
劉雨迪在李蘭英的身邊,心中也是滿心的焦急,她明白這崔先生的意思,也知道,崔先生還留有一個殺手鑭沒有用,別看崔先生現在跟這藍衣女鬼鬥得正激烈,但是劉雨迪明白,崔先生其實根本就不想真的傷害這藍衣女鬼,畢竟都是苦命人,所以崔先生根本就沒有向那藍衣女鬼的頭上招呼,可是要只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崔先生一味的忍讓,那藍衣女鬼卻是用盡全力,這可如何是好?
易欣星見崔先生越發的吃力,便大喊道:「那你想怎麼辦啊!別說小張他們能不能找到陣眼,就算是真找到了,你不殺它,天雷也會劈死它的!」
「劈不死的!」崔先生舉起左手的銅錢劍將藍衣女鬼的爪子又擋了回去,然後一邊喘息一邊說道:「我有預感,單憑陣法引來的天雷是不夠了!一定要打碎它的鬼門才行!」
見崔先生即使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出殺招,易欣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自己這老夥計依舊是這個性子,似乎他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想過,也不知道是慈悲還是犯傻。
雖然那崔先生似乎有絕招,但是奈何他不用啊,只能繼續著這苦鬥,那極陰極煞可不是什麼等閒之徒,之前說過,它根本就不會疲倦,鬥到現在,一招狠過一招,那鋒利的指甲帶動著殺氣,跟不要錢似的向崔先生的身上招呼著,崔先生只能苦苦的抵擋著,就在崔先生回答老易話的時候,稍微一鬆懈,那藍衣女鬼猛然向前一撲,崔先生想繼續用自己這銅錢劍將它逼回去,哪成想這藍衣女鬼雖然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卻還存在,它現在似乎也知道崔先生手中的傢伙不好惹,但此時它狂性大發,竟然沒有躲閃,伸出手就像那劍抓去,銅錢劍被它抓在手中,在陽氣刺激之下,它那手就彷彿是被潑了硫酸一樣,變的破爛不堪,但是它卻沒有向剛才那樣躲閃,而是忍著疼痛用右手緊緊地抓著銅錢劍,痛苦的嚎叫之餘,迅速伸出了左手向崔先生持劍的手腕兒刺去。
糟了!崔先生心知不好,現在銅錢劍被它抓住無法掙脫,但這一下如果讓它得手的話,那銅錢劍鐵定脫手,這可如何是好?幸好,崔先生的經歷在這兒擺著呢,只見他忙忍痛強運氣右手的仙骨,那漆黑的仙骨之氣再次爆發開來,由於黑蛇仙骨的特性,瞬間,黑氣從右手散出,如同泥巴似的將崔先生的左手手腕厚厚的裹了一層,同時,崔先生一躍而起,抬高右腳猛然的向那藍衣女鬼蹬去!
現在就是看運氣了,如果這一下崔先生能擋住,那就有繼續斗的機會,如果擋不住的話,只能聽天由命了,只聽『啊』的一聲!這一人一鬼登時分開,遠處的易欣星和劉雨迪心中猛然一沉,只見那崔先生用右手捂著左手的手腕兒,站穩了身子,面對這那藍衣女鬼大口的喘著粗氣,而他的左手之中,確是空無一物!
剛才那一擊,崔先生還是沒有擋住,這女鬼實在太強了,這一抓穿過了崔先生仙骨之氣的保護,直接抓在了他的手腕兒上,一時之間鮮血淋漓,崔先生吃痛,便撒開了手,那藍衣女鬼順勢一把將銅錢劍甩飛了出去,只聽見『當』的一聲,那銅錢劍飛出了老遠,掉在地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次凶多吉少了,雖然說那藍衣女鬼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一條右手已經被銅錢劍的威力而廢掉了,但是以它的恢復速度,用不了多久便會復原。
他大爺的,原來極陰極煞果真如此難纏,崔先生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年十八個同人群毆一個女鬼還被其搞死三個搞殘五個了,原來這東西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啊!本來就夠強大的了,竟然還有著這麼囂張的恢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