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讓我們把時間回到幾天以前,在蛇洞山的蛇洞之中,那燃西大發雷霆,眾高級卵妖都不敢言語,生怕再惹到正在氣頭上的母親,幸好,那卵妖小五的一句話使燃西稍微平靜了一下,它對著身前的眾卵妖說道:「現在小八小九全部慘死在人類的手上,這事,你們說該怎麼辦。」
眾卵妖這才敢小聲的討論,那竹竿男覺得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於是便起身說道:「母親,事到如今,只能多派幾個兄弟一起去了,算我一個,我定要將那殺我手足之人碎屍萬段!也好解解咱們的心頭之恨。」
聽完竹竿男的話後,燃西沒有言語,而是轉頭問了問還跪在一邊的鼠哥,只見他說道:「小一,你有什麼意見麼?」
那中年人外表的鼠哥低著頭,說道:「沒有。」
這兩個字說的是畢恭畢敬,燃西歎了口氣,然後又轉頭問那老五:「小五,你說呢?」
那小五想了想,然後說道:「母親,我覺得這麼做不妥。」
竹竿男皺了皺眉頭,見自己提出的計劃被否,心中難免不悅,但他深知這老五的厲害,於是也不敢想對光頭老十那般的造次,燃西說道:「額?為什麼呢?」
老五想了想,然後對著燃西柔聲說道:「因為母親計劃在即,十二又下落不明,我們不能再損失任何的兵力了。」
那竹竿男聽老五這麼說,頓時再也忍不住,它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老五不陰不陽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怕了那幾個人類?還要忍了這個窩囊氣?!難道被殺的不是你的兄弟麼!平時的盛氣凌人哪兒去了?」
竹竿男的話顯然還有別的含義,別人不知道,但是那地上的老十卻十分明白,他知道這是竹竿男故意說的,顯然要讓那老五在燃西面前下不來台。
但是那老五卻並沒有生氣,表情依舊十分平靜的說道:「我只是不願意低估任何的敵人,我想,小八小九就是這麼死的吧,另外,不要用兄弟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在你口中說出就是一種褻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團結,現在為什麼忽然轉性了?」
「你……!」這波瀾不驚的一席話,嗆得那竹竿男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眾卵妖開始議論紛紛起來,確實,他們這些卵妖,明面上是兄弟,暗地裡卻只是獨立的武器罷了,你見過哪個砸人的錘子有感情的?
燃西歎了口氣,然後說道:「算了,別吵了,小五,說說你的想法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返程列車
老五想了想,然後對著燃西柔聲說道:「我認為,現在貿然開戰並不是上策。」
他的話很輕,但是一字一句眾人都聽的是清清楚楚,那光頭老十與竹竿男兩個平時雖然不和,但是此刻他倆的心中卻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哼,懦夫。
別的卵妖們也都沒開口,母親此時的心情陰晴不定,似乎這樣的場合中插話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拿竹竿男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面典型。
這就是有智慧的好處,於是眾卵妖選擇了沉默。
燃西對著老五說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就說出來吧。」
那老五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燃西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想,以我們兄弟的力量,人類根本不能匹敵,可是為什麼小八小九還會慘死呢?想必對方一定不是普通的人,還有母親你所說的那兩個我們的天敵,我懷疑,他們已經統一了戰線,畢竟小十他的眼睛看不見戰鬥時的場景,所以,我覺得,在開戰之前,先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是很重要的事情。」
哼,站著說話不腰疼,竹竿男打心裡鄙視著這老五,但是那燃西似乎覺得它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它沉默了一會兒後,便開口說道:「那就這麼做吧,你們之中誰願意去做這件事?」
它話一出口,一旁便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母親,讓我去吧。」
眾卵妖轉頭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此人身穿了黃衣黑褲,一頭其耳的碎發,一張臉長的可以,一道花紋似的紋身從左耳到右耳,正好將上臉與下臉分隔開來,雙目渾圓,沒有眼白,棕色皮膚,緊繃的肌肉。
這聲音老十很熟悉,不用回頭便已經知道是誰,正是那平日裡為他傳話的老七,燃西見老七站了出來,便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小七,你這次去,責任重大,希望你能耐住性子不要布你弟弟妹妹的後塵。」
那長臉老七看上去十分的穩重,見母親跟他這麼說,便沉聲回答道:「母親請放心,給我些時日,我一定將那些人的底細摸清,除此之外,不會耽擱時間。」
燃西歎了口氣,然後問那一旁的老五:「小五,現在我們的進度如何了?」
那老五回到:「在冬天第一片雪花飄落之前,一定能完成。」
「也就是時間不多了麼?」那燃西輕聲說道,說完後它又想了一會兒,然後便對著那小七說道:「小七,你這次下山,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剛才已經說了,而第二件事,則是一定要找到十二,並且帶它回來,明白麼?」
小七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燃西說道:「明白,母親,如果我找到十二後它不跟我回來,那怎麼辦?」
它這話說出口後,又讓燃西沉默了一會兒,只見它想了想,然後用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它不跟你回來,你就把它的卵精帶回來,明白了麼?」
眾卵妖聽完這句話後,包括那小五在內,心裡都猛然一沉,它們這是第一次見母親如此憤怒,同樣也是第一次見到母親如此殘忍,卵精,也就是妖卵結晶,這東西無異於是他們的心臟,那光頭老十心裡暗暗想到,看來這次母親是真的要爆發了,如果那十二不回來的話,恐怕難逃魂飛魄散的命運。
小七也愣了一下,但是它的眼神中轉瞬又浮現出了一抹殘忍,只見它彎腰行禮,然後對著燃西說道:「明白了母親。」
燃西見眾卵妖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心中明白其實它們都在害怕,怕殺了十二後,他們也會遭受同等的命運,於是燃西便歎了口氣,對他們說道:「你們要理解我,那一天馬上就要來了,我相信你們也不會希望有任何的差錯,對了小十。」
光頭老十聽到燃西叫他,慌忙抬起頭來,那燃西問它:「十五怎麼樣了,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
那光頭老十慌忙回道:「母親,上次小八追蹤十五的時候,它們似乎發生了打鬥,最後小八的妖氣消失,但是我能感覺到,十五的妖氣卻並沒有消失,只是減弱了很多,相信只是受了重傷,妖氣越來越弱,最後感覺不到了。」
聽他說完後,燃西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小五說道:「如果十五受了重傷,它就不足輕重了,如果你看見了它,就隨手除掉,如果看不見,就不用管它,讓它自生自滅吧,明白麼?」
「明白!」小七斬釘截鐵的說道。
燃西說完後,便又坐在了石椅之上,似乎洞中瀰漫的妖氣已經消失,那團綠色的火球又恢復了平常時的模樣,燃西此時似乎十分疲倦的樣子,只見他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們去忙吧,老十你將小九小八的卵精方位告訴小七,小五留下,剩下的去吧。」
「是!」眾卵妖們應了一聲,然後各自退出了山洞,雖然他們表面上沒說話,但此時卻都是各懷心事,那竹竿男和光頭出洞之前回頭望了望燃西身旁的老五,眼神中露出了歹毒的光芒,很明顯,今天這件事情,老五又勝過了它們,而那鼠哥確實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十分的平靜,只不過小眼睛裡閃爍著不同往日的光芒。
時間拉回,地點是哈爾濱江北區。
由於昨晚跟崔先生他們喝酒,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喝多少,但是一覺醒來,張是非還是覺得他的頭十分的疼痛,還沒有睜開眼睛,這種感覺便已經襲來了,這是宿醉的標準反應,讓張是非很驚訝的同時也感覺很噁心。
張是非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陽光再次透過落地窗照在了地板上,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坐起身,看來,自己這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然不會出這種效果。
張是非穿著一條短褲就起身下樓,用涼水沖了把臉,然後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真是想不明白,本來自己都不怎麼用的身體,為什麼會顯得如此憔悴?他竟然在鏡子裡發現自己那一頭碎發中竟然出現了白頭髮,零星兒的幾根兒,就好像是那煤堆裡的雪花兒一樣扎眼。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來精神果然是肉體的支撐,雖然自己的肉身根本沒受過傷,但是精神上卻是滿目瘡痍啊,他大爺的。
算了,管不了許多了,張是非又回到了樓上,剛推開屋門,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短信,張是非從桌子上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梁韻兒發的,上面就一句話:親愛的,我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就到了,你能接我一下麼。
張是非望著手機,又苦笑了一下,他心想著,別叫親愛的,我現在受不起啊!但是話雖然這麼說,他依舊用大拇指按了一個『能』字,發了回去。
之後的時間,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梁韻兒又回了條信息,張是非沒敢再回,中午之前,李蘭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怎麼辦,用他陪不。
張是非自然說不用了,有胖子這個二百五十瓦的大燈泡,還攤個什麼牌啊,電話那邊的胖子見他不用,便對他說道:「不用拉倒,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去泡妞了,啊對了,也不知道分頭咋樣了,你倆真有一鬧的,都為這破事兒。」
「泡個屁妞。」張是非罵道:「又忘了你脖子上那塊兒東西了,唉,算了,你自己也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