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說這孫子叫小七?小九,小八,不對啊,怎麼這些卵妖一個比一個弱呢,難道他們的排名是倒敘的麼?」
其實也不怪崔先生這麼想,雖然說他沒有跟那小八見過面,但是聽易欣星說那小八的實力也是很強的,雖然當時老易是三遁納身結束後出現了脫力的空擋,但是根據老易形容,他在最後的那幾秒鐘時間裡確實是用了全力的,最後還要借助他的那門『憋屈炮』才把那小八炸死,而小九……它的實力暫且不說,也沒啥好說的,如果拼妖力,張是非都能將它殺死,但是它的頭腦確實相當犀利的,它瞭解『人』這種東西最懼怕的是什麼。
可是這小七……除了能進入別人的夢裡之外,似乎就沒什麼大作為了,所以這讓崔先生多少有些驚訝。
可是崔先生的話音未落,忽然只聽得半空之中竟然又傳來了那小七的聲音!!
「你當真以為你能殺死我麼?」
恩?張是非和崔先生心中頓時一愣,怎麼個情況兒?他倆下意識的望去,只見那剛才還散落在地上的屍塊兒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把菜刀,而那卵妖小七此時竟然又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且看上去似乎毫髮無傷!
看到那小七毫髮無損,張是非心中一驚,怎麼可能!!被仙骨攪碎了竟然還能復活,老天,難道它是不死之身麼??
崔先生見那小七復活後,雖然也挺吃驚,但是他的表情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只見他指著那小七說道:「你怎麼沒死?」
那卵妖小七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幸好這並不是你的夢,要不然剛才真的被你殺死了,告訴你吧,你們只是看客,不是夢的主人是殺不死我的!!」
崔先生聳了聳肩,然後對著張是非小聲的說道:「幸好它是一白癡,就這麼輕易的告訴了咱們情報。」
張是非尷尬一笑,心想著這卵妖小七也太偏執了,問他什麼就說什麼,非得讓對方明明白白才行,自己剛才竟然還著了這種傻瓜的道兒,想到了這裡,張是非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則又十分平淡的問那小七:「那問下,誰才是這個夢的主人啊?」
「無可奉告!」這一次,那小七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對著崔先生冷笑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為什麼失敗就行了,剩下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想不到這小碎催的立場還真堅定,崔先生哼了一聲,見那小七不再透露,便對著它說道:「那你還想怎麼著,咱們再打過?一直打到我們醒為止?」
那小七聽崔先生這麼一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後,便對著崔先生說道:「果然,你還不知道,這個夢如果你們不打敗我,是無法醒來的吧?」
崔先生也跟著冷笑了一下,同時對著一旁的張是非說道:「果然,它還是個白癡。」
我也發現了,張是非心裡想著,不過此刻的他心中喜憂攙半,雖然說崔先生已經跟他在夢中匯合了,但是現在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誰做的,就殺不了這小七,那就意味著,它們有可能會被永遠的困在夢中!!
這可如何是好呢?
第二百零七章 武器
一個共同的夢境,配上一個打不死的大長臉,這可真有些難對付了。
雖然那崔先生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但是張是非能夠感覺的出來,此時這賴在黃鼠狼身上不下來的分頭已經在暗中牟足了力氣,準備隨時對那卵妖小七做出各種下三路的攻擊了。
而那小七,週身上下的妖氣也開始聚集,張是非此時似乎完全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這讓他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些許惱怒,他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大意,昨天從福澤堂回來的時候換個屁人身啊,搞的現在如此尷尬。
但是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兩種藥是沒的賣的,一種就是治療放屁打嗝兒的藥,還有一種,就是後悔藥了,所以張是非現在只能求著自保,因為他明白,一會兒要是打起來的話,那崔先生多半沒有空暇來保護他,更何況,被人保護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雖然他現在依舊很是弱小,但其性格卻越發的剛毅,於是乎,他快速移動到一旁,撿起了逃出屋子之前順出的那柄裝飾性斧子,這破斧子雖然沒有開刃,但是依舊能當鎯頭使喚,張是非緊緊的攥著那斧子,然後退到了牆角,就等著一會兒崔先生跟那大長臉互掐自己好瞅準時間撿個便宜什麼的。
但是,這一仗卻並沒有打起來,就在崔先生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個大長臉小七的眉頭忽然一動,然後望著遠方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終於,它終於也睡著了麼?」
張是非正在心中琢磨著這個『他』是誰的時候,那崔先生動了,只見他迅速伸出右手,向那大長臉射出了一道螺旋形的黑氣,而那大長臉微微一笑,在黑氣觸體之前又一次消失了,崔先生緊鎖著眉頭罵了一句,那黑氣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就在這時,那大長臉妖怪再次出現在那張是非家的房頂之上,只見它對著崔先生和張是非說道:「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辦,暫時不跟你們玩了,如果你們想要醒過來的話,就去那十二的住址找我吧!!」
說完,只見那小七的身形竟然變的模糊起來,彷彿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漣漪樣,迅速的不成形狀,然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就這麼走了?張是非望著那小七消失不見,這才送了口氣,然後他轉身對那崔先生說道:「分頭,咱們怎麼辦?」
崔先生在黃鼠狼的後背上,右手掐腰,對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清楚,如果這孫子的沒有忽悠咱倆的話,那麼想要醒,就只能去找他了,對了,在那之前,你趕緊告訴我這咋回事兒,我現在還不知道呢。」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崔先生,並對他說道:「行,不過你先下來行不,難看死了。」
這不怪張是非,因為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一旁的崔先生卻顯得很煞風景,這造型也太別緻了,穿個大褲衩還騎頭黃鼠狼,怎麼看怎麼彆扭,要不是這一切太過於真實,張是非真的會以為這卵妖和崔先生只不過是他夢中的角色,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不禁搖了搖頭暗罵道,該死,這本來就是一場夢啊。
而崔先生卻渾然不覺,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怎麼了,我這身不挺好的麼?睡覺之前穿上的,剛才我那邊,我就是穿這身入的洞房啊。」
我靠!張是非聽他說完後,頓時滿頭黑線,一邊望著崔先生這身短打的造型兒,國王隊籃球短褲還配上了一副『抓地虎』的快靴,確實是抓地虎,因為這崔先生平時有兩大特色,一是摳門兒,二是摳門兒,平時自己的衣服都是夜市地攤兒上的山寨貨,現在這山寨貨往往都讓人挺無語的,就像是崔先生平時愛穿的『李能』、『雕帕』、以及現在他穿的這雙『抓地虎』了,這『抓地虎』其實就是一款山寨彪馬的運動鞋,只不過人家那彪馬的豹子是衝上跳的,可是崔先生這雙鞋上的豹子是腦袋是衝下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墜崖一般,好像要一腦袋扎到地上似的,所以被李胖子戲稱為『抓地虎』。
張是非聽完崔先生的話後,心中不禁感歎道,你這是穿褲衩兒入洞房,愣裝色情老國王啊!難怪你入洞房的時候警察會進來了,你這根本就是活該吧喂!
還有這黃鼠狼,張是非都不忍心再看了,於是他對著崔先生說道:「趕緊下來吧,醜死了。」
「真那麼醜麼?」崔先生伸出手來,撓了撓自己那精瘦的肚臍眼兒,似乎很懷疑張是非的眼光,張是非心中想到,何止是醜啊,你的審美觀根本就跟正常人不同好不好,你這是黃鼠狼玩雙槓兒,又裝韓國體操隊隊長啊!
那崔先生見張是非堅定的點了點頭,便也沒說什麼,畢竟雖然這是在夢中,但是什麼福澤堂的老闆,這分頭還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於是他便翻身跳下了那頭黃鼠狼,那巨大的黃鼠狼似乎很有靈性的樣子,從剛開始到現在,即使面對這那小七散發出的妖氣,卻依舊一動也沒有動,反而發出了陣陣死後,一副隨時都要衝上去拚殺的模樣,此刻那黃鼠狼見崔先生要下來,十分溫順的趴在了地上,崔先生站在了地上,然後右手一抖,那一直纏繞在他手上的黑氣竟然慢慢的變小變細,並且成型,最後化作了一條活生生的黑蛇盤在了他的臂膀之上,確實是真蛇,大概有兩尺多長,盤在崔先生的胳膊上就好像是一圈圈黑色的臂環一般,那三角形的蛇頭正望著張是非絲絲的吐著芯子,張是非嚥了口吐沫,心想著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崔先生倆畜生,啊不是,這動物到底是從哪裡搞來的?
由於張是非本身的原因,所以畜生這倆字他不敢隨便說出口,罵人就是罵自己,這句話簡直太對了。
但是他也沒著急問崔先生,因為他明白崔先生的性格,現在問,他是不會說的,於是兩人便席地而坐,反正這是夢嘛,也管不了地上有多髒了,張是非將之前那大長臉小七告訴他的事情連同著自己方纔那遭遇原翻不動的說給了崔先生聽,在他講述的時候,那崔先生一句話沒說,只是一把將張是非口袋裡的煙搶了過來,然後一根接一根的抽著,張是非問他:「你這麼抽,不怕劉雨迪罵你麼?」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她可以限制我現實中的肉體,卻無法剝奪我做夢的權利。」
瞧你這點兒出息,張是非苦笑的搖了搖頭,心想著這分頭也怪可憐的了,他是名副其實的一桿老煙槍,甚至比張是非和李胖子的癮還大,但是現實中有劉雨迪管著,所以只能在夢中才能如此暢快的過把癮了吧。
張是非對崔先生又說道:「你這麼抽,不怕愛上這裡不想回去了麼?」
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放心吧,對於分別現實和夢境是我的強項,陰市回魂路你曉得吧,那裡有一些能讓人做夢的遊魂,手段不知要比現在這個破夢高到不知哪裡去了,我能跟它們談笑風生。」
談個屁,我上哪知道什麼遊魂去,張是非搖了搖頭,只好不再說什麼,便繼續講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講完之後,崔先生又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思,過了一會兒,只見那崔先生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那個大長臉是去找肉墩子了?」
張是非懂崔先生的話,由於這次那小七的如意算盤是想將他們連同那肉墩子十二一同搞死,所以剛才大長臉落跑的時候,嘴裡嘟囔的那個,很有可能是『它』,只不過,還有個問題張是非沒想明白,於是,他便對著崔先生說道:「卵妖……也會睡覺麼?」
崔先生望著張是非,然後對他說道:「應該會,因為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動機』的。」
這話並非是聳人聽聞,因為作息作息,一作一息便是天道的根本,更是萬物必須遵從的規律,就算是天道本身也有其休息的時候,在這個時間段內,天道是不存在的,機緣巧合之下會產生許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只不過,這天道休息的週期,卻並不是人能夠知曉的。
所以,那卵妖,也應該有休息的時間,只不過是不知道多長多短而已,張是非聽到崔先生這麼一說,心中便也有了數,他見現在時機差不多了,便對那崔先生說道:「對了,你這兩個動物是哪兒來的啊?」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後指了指那匹趴在地上的黃鼠狼以及自己胳膊上纏繞的黑蛇,對著張是非說道:「你說他倆?你看不出來麼?」
張是非搖了搖頭,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什麼眼神兒啊,連仙骨也認不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