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那易欣星微微一笑,望了望眼前這些人和卵妖,然後語重心長的對著崔先生說道:「我來晚了!」
「廢話!別裝犢子了,趕緊過來幫我!!」崔先生對著那易欣星大喊道。
那易欣星聽崔先生這麼說,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別著急,我來了,事情就已經結束了,不會再出任何的蛾子了,讓我來把這些在夢中搗亂的孫子給……恩?」
悲劇的是,還真又出蛾子了,那易欣星的話剛說完,便渾身一抖,臉上的微笑還沒有散去,竟然就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是非和崔先生再次僵硬住了,而這時,只聽見那轎車之上的小七歎了口氣,然後冷笑了一下:「看來他醒……」
只見那小七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一句話說到了一半兒,便閉上了嘴,不過這半句話已經被那猥瑣的崔先生聽在了耳朵裡,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一陣陰風襲來,便也來不及多想,一低頭,一根鋼刺擦著耳朵刺空。
由於老易這一插曲發生的實在太快,太過詭異,所以張是非完全想不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在他愣神兒的空擋,戰鬥已經繼續,只見那崔先生躲過了一個分身的攻擊後,便下意識的向後甩了一拳,正砸在一個分身的鼻樑骨上面,包裹著仙骨之氣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一拳便把那孫子砸趴在了地上。
同時,崔先生大聲的對著還在發愣的張是非叫喊道:「小張!!幹什麼呢!!動手!!」
被他這麼一喊,張是非方才回過了神兒來,確實,要說那易欣星忽然以救世主的形式出現,又如同蟑螂一樣的消失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戲劇化了,張是非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現在被崔先生這麼一叫喚,方才回過了神來,只見他下意識的說道:「啊,好,好的。」
說話間,便又緊握唐刀,朝著那轎車的方向跑了過去,車上的小七皺了皺眉頭,也就跳了下來,繼續同張是非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
肉墩子十二此時正趴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剛才同那小七戰鬥消耗的妖氣實在太大,估計沒個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爬不起來,崔先生此刻卻牟足了勁兒,在對張是非叫喊的同時,瞬間向後一撲,騎在了那倒在地上的小七身上,直接一拳就將那個分身的腦袋由一個西瓜打成了一張發面兒餅,至此,小七的分身,還剩下兩個。
但是這一拳的代價很大,就在這崔先生擊出這一拳的時候,背後落了空門,剩下的那兩個分身齊刷刷的出招,崔先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必須要這麼做,畢竟現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他擊倒了一個分身的同時用盡了全身力氣向前一趴,躲過了一個分身的攻擊,但是卻被另一個分身給刺穿的肩膀。
崔先生發出了一聲悶哼,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停下,順勢來了個就地十八滾,然後迅速彈起身來,又是一腳將一個分身踹倒,這一幕被忙裡偷閒的張是非看在了眼裡,張是非心中想到,也就是在夢裡面吧,這分頭能有這好身手,靈活的就好像個大馬猴兒,現實中也沒看他身手這麼靈活啊?
兩個分身就這樣又被崔先生踹倒一個,崔先生咬著牙沒管那個倒地的分身,而是一伸手,射出黑氣將另外一個分身手上的鋼刺打掉,同時一把將那個分身拽了過來,此時,倒地的那個分身正掙扎著要起身,崔先生便一用力,舉起了手中的那個大長臉向著要起身的那個大長臉砸去,啪的一聲,兩個分身疊在了一起,崔先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右手直接一甩,又是一股黑蛇的妖氣射出,將那兩個分身牢牢的綁住,然後左手飛速拾起了地上的那根鋼刺,反握著,狠狠的向那兩個分身刺去!
噗刺一聲,兩個分身被穿成了妖怪串兒,不住的顫抖著,崔先生自然不會手軟,只見他右手猛然一拉,那兩個分身便被黑蛇仙骨的力量勒成了碎片!
終於,這大長臉的分身全部被消滅乾淨了,崔先生干倒了四個,另一個被莫名其妙的易欣星炸成了碎片,只剩下最後一個,似乎要殺掉它也不算是多難的事情了。
崔先生傷的也不輕,肩膀上被穿了個窟窿,血向外冒著,跟這幾個分身果照,使他的仙骨之氣也消耗了將近一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望著那個一直躲避著張是非的大長臉本尊,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想了一會兒後,崔先生便恢復了一些元氣,向那卵妖大長臉的方向走去。
大長臉此時確實很鬱悶,現在這情景,跟它預想的完全就不一樣,它本以為引這些凡人進入這個夢境之後,他們會驚慌失措,自亂陣腳,但是且不說他們是不是驚慌失措,要知道,一個人和一個沒有能力的妖怪在它這個地盤裡會有多大的作為?也就是那十二稍微棘手一些,不過也並不難辦。
但是,事實證明,它確實是錯了,錯就錯在它太低估這崔先生以及那張是非了,它根本沒有辦法去想通這件事情,為什麼一個人的力量竟然會這麼大,在它的地盤裡竟然將它的分身連續殺死,要知道,它的分身在一個夢中只能用六次,現在六次全部用完,它也沒轍了,而且現在還有這個一直追著自己砍的張是非,雖然他本事廢柴,但手中的傢伙卻太邪門兒了,自己的三根斷肢處火辣辣的疼,血一直沒有止住,本來它想抓住這張是非搶過刀來,不想這張是非用刀一頓亂砍,根本無法計算出它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這刀實在太鋒利,小七不敢冒這個險,小七想到了這裡,便開始覺得頭疼了,它心裡想著:該死,難道趕不上了麼,不行,一定要爭取一些時間!
當那小七發現自己的分身全部被崔先生消滅以後,就再也無法冷靜了,要知道,自己現在受了傷,以崔先生的身手,雖然殺不死它,不過要抓住它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崔先生殺不死他,但張是非手裡的刀子卻可以啊!
想到了這裡,那小七便再也顧忌不上什麼了,直接大叫了一聲,不再躲避,反而轉身迎著張是非撲了過去,這倒把張是非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倆剛才的狀態還是你跑我追,小七在前面跑,張是非則舉著刀跟城管圍堵煮玉米小販一樣在後面追該著,邊追還邊罵:「你他嗎別跑!!」
可是小七忽然發狠,倒讓張是非愣了一下,不過他見那小七忽然反撲,也下意識的劈出了一刀,小七一咬牙,舉起了那受傷的手一擋,一隻手掌在手腕的位置齊刷刷的被鋒利的唐刀剁了下來,而小七也學著崔先生忍著痛,一步上前用另外一隻手扣住了張是非的喉嚨,將其死死的捏住了,然後將張是非擋在了身前。
張是非只感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同時暗道了一聲不好,他實在想不到,這孫子竟然還懂得棄卒保帥,他剛想掙扎,可是喉嚨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於是他便沒敢再造次,就在這時,只見那小七對著崔先生大喊道:「別過來!!要是在過來信不信我掐死他??」
他奶奶的,果然是要玩兒這一套,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當成了人質,這可如何是好呢?
「嗎的,分頭……別管我。」張是非咬著牙,斷斷續續的說道。
要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張是非的心中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他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就意味著他們徹底的輸了,崔先生也會跟著一起死,他大爺的,應該怎麼辦啊??不幸中的萬幸,可能就是這孫子已經沒了一隻手,現在無法搶奪自己手裡面的唐刀,只能看那崔先生的了,張是非無奈的想著,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脫困啊!!
那崔先生見小七挾持了張是非,臉上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甚至連一點的擔心都沒有,只見他依舊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了過來,那小七見他沒有聽自己的話,便又加重了力氣,張是非頓時憋的老臉通紅,只見那小七又大喊道:「聽到沒有,別過來!!要不然我動手了!!」
那崔先生歎了口氣,望著那小七,然後對他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呢?」
只見那小七對著崔先生喊道:「退後!然後廢掉自己的右手!!」
看來這孫子也知道了,崔先生一身的妖氣來源於自己的右手,所以才想讓他自廢一臂,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眼見著張是非要被那小七掐的翻了白眼兒,崔先生竟然還是沒有一絲擔心的表情,只見他對著那小七說道:「不可能,你動手吧。」
什麼???小七愣住了,眼前這個人類怎麼可以這麼冷血!有沒有搞錯啊,根據小七平時的觀察,這些人類,不都很講那種所謂的『義氣』麼?怎麼眼前這個人絲毫沒有猶豫呢?
張是非也愣住了,其實他剛跟崔先生喊出那句經典的『別管我』,但是說歸說,哪兒能不讓管啊,張是非心想著,他大爺的,我不讓你客氣你還真不客氣了?不會是自己剛才假裝出賣他,卻被他當真了吧!
分頭啊分頭,難道你就這麼小氣?那都是假的啊,大哥,快來救我啊!!張是非心裡頓時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見小七和張是非都愣住了,便又用他那半邊臉冷笑了一下,然後指著那胳膊還在飆血的小七朗聲說道:「行了,你就不要再裝了,你敢殺他麼?」
張是非聽到崔先生這句話後,很明顯的有些不解,但由於此時那小七掐的太狠,所以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儘管其變,那小七聽到崔先生這麼一說後,頓時大聲叫道:「怎麼不敢?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真動手了!!」
崔先生沒有理他,依舊向前走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得了,不要再滿嘴跑火車了,我已經識破了這裡是怎麼回事兒了!」
只見崔先生一邊走一邊對著那小七又說道:「剛才的那個人為什麼消失?是因為他醒了吧。」
聽到崔先生說出此話,那小七頓時週身一顫,然後下意識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你告訴我的啊,白癡。」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小七說道:「我一直很納悶兒,竟然還會有人傻到將這個世界怎麼回事兒以及自己的弱點告訴敵人的傻子,原來是這回事兒啊,原則,嘿嘿,原則你二大爺吧!」
從最開始,崔先生就覺得這小七有些蹊蹺,難道它真的這麼有原則?開玩笑,當然不會了,什麼叫原則,對自己有利的那才叫原則呢,這小七說到底不過是搞了幾個煙霧彈,玩了幾個陷阱而已,其實就在來這裡的路上,崔先生便已經開始琢磨著這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直到剛才終於被他想明白,原來這小七的話中真真假假,全是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崔先生來到了那小七和張是非的身前,站穩了腳,便對著那小七繼續說道:「你曾經說過,如果不殺死你,我們就會永遠徘徊在自己的夢中,可是剛才的那易欣星又怎麼說呢?他醒了,從你自己嘴裡面說出來的,只能證明你在騙人,你還說在這個世界是完美的,開什麼玩笑,這世界上哪存在完美啊,你這個夢,不過是一個劣質的玩具罷了!」
那小七聽完崔先生的話後,沒有開口解釋,只不過張是非明顯的感覺出,他脖子上的壓力逐漸在減少,同時這個小七開始了輕微的顫抖。
崔先生撫弄了下自己的頭髮,然後又對那小七講道:「既然證明你是在撒謊那就好辦了,因為你撒了一個謊,就必定會撒第二個第三個,我來給你一一的拆穿吧,就先說說你為什麼不敢殺你手裡掐著的這個小子。」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中,易欣星和張雅欣同居的公寓裡,易欣星睡的正香,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冷,就跟掉到了河裡一樣,他慌忙睜開了眼睛跳了起來:「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映入他眼簾的,是張雅欣那有些擔心且又有些憤怒的俏臉兒,只見張雅欣對著易欣星說道:「你說怎麼了,叫你起床你卻沒反應,是不是想嚇死我啊。」
易欣星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它望著張雅欣手裡的那個洗臉盆,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床單已經濕透了,連同自己那草莓圖案的睡衣以及短褲,雖然睡覺被人潑了一盆水,但是天性憨厚的易欣星卻並沒有生氣,他望著眼前的張雅欣,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後將她攬入了懷中,張雅欣起初還掙扎了兩下,嬌嗔著:「都濕透了,還抱。」
但是卻依舊很乖的坐在了易欣星的腿上,易欣星問他:「咋了,看你的樣子有點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