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還早點休息什麼啊,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剛醒不說,現在的他已經有點害怕睡覺了,於是他便對著崔先生和易欣星兩人說道:「今晚上,只怕我是睡不著了。」
「過兩天,你就該想睡著了。」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明天起,你在福澤堂住,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吧,送你一句話,你聽著。」
張是非點了點頭,對崔先生說道:「嗯,你說吧。」
崔先生聳了聳肩,然後對著他說:「珍惜每一秒,不要等想珍惜的時候才後悔。」
說完後,崔先生連同易欣星轉身出了門,張是非清晰的聽見,那易欣星出門的時候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啊,真操蛋,才想起來,今天是七月初七啊!」
崔先生沒回頭,只是對他說道:「咋了,你生日?」
「屁!」易欣星說道:「你忘了?今天是喜鵲搭橋兒,牛郎織女一年一炮的紀念日啊,嗎的,糟蹋了,好好的一個節日,被噩夢給攪和了。」
他倆正要下樓,那崔先生聽易欣星這麼一說,便對他打趣道:「人家炮不炮跟你有啥關係,再說了,什麼喜鵲搭橋什麼午夜牛郎的,多大個人了還信這一套,怎麼跟個小學生似的呢?」
之後,他倆似乎還在討論這個問題,但是由於已經下樓,張是非便聽不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了,只不過,崔先生的話倒讓房間裡正在發呆的張是非心中一愣,喜鵲?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夢醒的那前一刻所見到的那隻,那確實是喜鵲,白肚皮,黑翅膀,在他所能望見的天空飛馳而過,沒留下任何的痕跡,向著那夢中天空上的斑斕猛虎飛了過去。
七夕,喜鵲,難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麼?張是非想了想,便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臉,邊掐滅了煙邊在心中暗道:怎麼又開始胡斯亂想了呢,這能有什麼關係。
張是非坐在床上繼續發呆,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反覆的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想起李蘭英,想起那個夢,原來,在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還真的容易胡思亂想啊,李蘭英的事情讓張是非很受打擊,但此時,他卻不敢再想那胖子,因為他明白,以自己的性格,很容易將自己想到死胡同裡,這得不償失,要知道,自己只要記得不斷的變強就好了,剩下的,拚死一搏,如果救不回那李胖子,自己就跟著陪葬。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張是非忽然覺得這句說爛的話離兌現的時候,不遠了。
張是非在這一晚還想了很多,似乎挫折讓他學會了思考,他開始注意細節,通過之前的那個噩夢,讓張是非瞭解到了細節是多麼的重要,他想來想去,還是有一點想不通,那就是夏金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個病癆鬼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氣呢?
當然了,這是當時的張是非怎麼也想不通的,好在這事並不重要,索性就放下了,直到很久之後,張是非才想起,然後他請那福澤堂的劉雨迪幫他算了算著夏金鞍的命格,才發現,原來這夏金鞍是屬於世間十分罕見的命格,這種命格劉雨迪也是第一次見到,名為『千世人魂』,所謂千世人魂,講的是天地萬物六道輪迴,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下輩子會投生成什麼,有可能是豬,也有可能是狗,此為天道的一部分,但是這『千世人魂』可就有點囂張了,講的是一個人的魂魄輪迴了近千世,都輪迴成人,形成這種命格的原因劉雨迪不曾得知,她只說,有可能是受到了什麼詛咒,也有可能這夏金鞍也是命運的玩具之一,但那都是後話了,咱們這裡暫且不表。
(夢境篇結束,夏金鞍的故事,會以外傳的形式免費發放在作品相關裡,相信有眼尖的讀者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沒錯,喜鵲的夢境的故事,早在鳥人開始之前就已經上演了,這應該是屬於外傳的一個支流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珍惜每一秒(上)
這確實是最糟糕的一個七夕了,不但沒有泡到妞兒,反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還被人家給拐跑了,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拿起了手機,發現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一共有五個未接來電以及八條短信。
都是一個人打來的,那個人就是張是非深愛的女子,梁韻兒。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天離開梁韻兒時跟她說的話,張是非答應她,回家的時候會給她發短信,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去了福澤堂之後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亂子,完全就將這個小丫頭給拋在了腦後。
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翻起了那幾條短信:
「蟑螂蟑螂~~」
「蟑螂蟑螂,怎麼不理我呢?」
「蟑螂,我睡覺了,晚安。」
「^_^早安,我起床了,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被怪物追,是不是我最近神經衰弱了?」
「下課了,我在食堂,晚上有時間沒,陪我去逛逛呀。」
「好吧,不理我……」
「真的不理我,為什麼呢?」
因為我當時快掛了,張是非望著這條短信,心中滿是無奈,看了下短信的時間,正是那下午的時候,張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現實中的下午,應該就是夢中剛跟那個大長臉開整的時候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張是非此時的心中除了無奈之外竟然還有一絲的愧疚,他忽然覺得,梁韻兒現在跟自己在一起實在是太委屈他了,說好聽一點,自己這是潔身自好柏拉圖精神戀愛,說難聽一點,自己這完全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啊!!
雖然說自己辦的是正經事,雖然說男子漢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功業,兒女私情全是浮雲,就好像當年華夏英雄大禹一樣,治水十三年,曾經三過家門而不入,就連他老婆生孩子他都沒進門兒,這是何等的氣魄?男兒在世是不是要向大禹一樣才算是真的爺們兒?
當然不是了,張是非心中暗罵道,什麼三過家門而不入,完全就是扯犢子,要是真這樣那才有鬧了呢,八年沒回家了,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哪兒來的?
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就簡介性的證明了當年的大禹腦袋頂上帶的帽子是什麼顏色的了,雖然款式是不是LV的張是非不清楚,但是這帽子還讓後人一直讚頌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忽然,張是非覺得自己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那麼他有可能離變成大禹也不遠了,真是夠十三的。
不行,我在想什麼呢!現在可不是什麼LV不LV的問題啊!張是非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呢,而且竟想這些沒邊兒的,梁韻兒根本就不是那種低俗惡俗媚俗的拜金女好不好!
可是想到了這裡,張是非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雖然不是,她雖然可以等,可是我呢?他心中想到,現在大決戰將近,雖然方纔那崔先生說的比較輕鬆,爭取在一個月裡面將張是非訓練成為一個可以同妖卵們抗衡的戰士,可是張是非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此去,凶多吉少。
因為他已經領教過那些高級卵妖的實力,還有那個初五,妖力簡直高的嚇人,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恐怕只有那崔先生跟易欣星能與之抗衡了吧,更何況,它們的背後還有一個卵妖的創造者,那個叫做燃西的妖怪,燃西燃西,娘的,聽這個名字就不善,也不知道是誰起的,一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到時候,這些狀況要怎麼應付呢?
現在張是非的狀況,就像是衰卡王野比大雄的考試一樣,明知道差不多要拿鴨蛋,但是依舊要頂著頭皮去寫試卷。
張是非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浪蕩貨了,不得不說,經歷就是最好的歷練,現在遇到了事情,他會考慮到很多的東西,因為他輸不起。
只要失敗就會死,在這幾個月裡面,張是非似乎長大了十幾歲,他現在覺得自己並不是老哥一個,如果自己死掉的話,那其他人怎麼辦。
梁韻兒怎麼辦?自己現在連最起碼的都給不了她,還有什麼臉說很愛很愛她?可是,這都是他的錯麼?張是非心中又是一陣酸楚,都他媽說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可是誰主宰的我啊!到不住直接把我給宰了來的過癮!張是非在心中不住的抱怨。
確實,也不能怪他,因為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連個讓他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愛人不能表白,人身還不能長存,就連兄弟都被人給抓走了,這怎麼能讓他不感覺到鬱悶?
忽然間,他好害怕,他怕歷史的重演,曾經,在那雪山之上,徐瑩身染重病,張是非要回瀛洲取藥,徐瑩應許了他,會一直等他,事實證實了一切,徐瑩真的一直在等待,這個等待好久好久,現如今,梁韻兒也應許了他,會一直等她,好在梁韻兒並沒有生病,可是張是非真怕這次失約的,會是自己。
如果自己這次不小心掛掉了,梁韻兒會繼續等待他麼?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張是非甚至有些不敢再去想這個問題了,他拿起了那個手機,然後翻開了最後一條,只見上面寫著:「你不會是厭煩我了吧,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的,以前從未有過的,我好想你,想知道你在幹什麼,呵呵,蟑螂,我是不是病了呢?」
你沒病,是蟑螂病了,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我得了一種渾身纏滿了各種鎖鏈的病,記得從前,在那畫中的山上,還是孔雀之體的張是非經常陪著徐瑩在山上尋找野菜野果,張是非清晰的記得,他在空中飛,那徐瑩就抬起頭仰望著他,然後自言自語:「能飛真好,真自由啊。」
能飛,卻不一定自由。
這是張是非這個鳥人經歷了很多事件後的領悟之一,他知道並不是所有鳥兒都飛翔,有許許多多名為世俗的鎖鏈將他的翅膀牢牢控制住,是他無法逃脫,這就像是生活在某國的網絡裡一樣,毫無自由可言,各種限制各種強,不過,在網絡中你如果想要自由的話,完全可以學會翻牆,可是,在現實中,要如何才能翻過這一堵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的牆呢?
人生就像是一個大苦海,張是非真的瞭解了,他不過是苦海之中的一個掙扎的人罷了,就和千千萬萬一起掙扎的人一樣。
可是苦海也是海啊,張是非笑了一下,這笑容和這海一樣的苦澀,拚命的游吧,不管什麼事總會過去的,張是非想到了這裡,心中便平衡了一些,他拿起了手機,想給那梁韻兒回個短信,但猶豫了大概能有個五分鐘左右,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