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就在他表情尷尬的那一瞬間,付雪涵身旁的丫頭片子們發出了一種哄笑,很顯然,她們也留意到了張是非的表情,同時也知道了張是非的眼睛在觀看什麼位置,這些小丫頭似乎都很愛起哄,不住的拉著那付雪涵詢問這是誰這是誰,是不是你男朋友之類的沒有營養話題,似乎女人們都愛討論這個。
  付雪涵的臉,頓時『騰』的一下就紅了,她連忙摀住了自己的裙子向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自己的同伴解釋著:「不是不是,哎你們想什麼呢,我和張哥只見過兩回。」
  不過,這種解釋在那些女人的心中似乎完全就沒有說服力,張是非慌忙站起了身,這時,付雪涵在那些女生的簇擁下,已經來到了張是非的身邊,只見那些女生們依舊對付雪涵不住的笑道:「拉倒吧,見過兩回就知道你生日了?你呀你呀,有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怕我們搶是怎麼的。」
  生日???面對著這一群嘴跟機關鎗似的少女,張是非此時完全就沒有了說話的餘地,不過他心中依舊驚訝萬分,他心想著,什麼生日?我靠!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今天竟然是付雪涵的生日??
  這下可尷尬了,張是非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那付雪涵聽見姐妹們這麼一說,竟然也沒再解釋什麼,只是紅著臉望著張是非,十分害羞的笑著。
  她的臉紅的像是張是非手中的鮮花兒,而此時,張是非手中的鮮花似乎也粉紅的有些尷尬起來,張是非嚥了口吐沫,心裡面想著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巧合就像是你拿著花等你的女朋友,卻發現一個似乎是對你有意思的女生恰巧經過,而且她今天還生日。
  就在那些小女生們哄笑之間,張是非沉默了大概兩三秒鐘,他心裡明白,現在已經說不清了,如果解釋的話,估計付雪涵一定會很受傷吧,要說,在前一陣子,由於張是非的關係,這付雪涵一併被那該死的卵妖小七拉進了幻覺之中,最後還讓這付雪涵住了院,這件事其實張是非心中確實挺過意不去的,要知道,付雪涵根本就是局外人啊。
  現在她過生日,自己又趕上了,手中恰巧還有一束花兒,如果自己跟她說,其實這花不是送你的,那該有多尷尬,張是非雖然是個鳥人,但他也明白這做人的道理,一束花兒而已,算了,他心裡想道,將錯就錯吧,當個順水人情,還能讓這個心地善良的小丫頭開心開心。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擠出了一副笑容,將花兒遞給了那付雪涵,然後對她說道:「妹子,生日快樂,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你要見諒啊。」
  張是非這一舉動,讓那些好像是鴨子似的女生更加的起哄起來,在她們的起哄之中,那付雪涵的臉紅的似乎都要滴出水兒來了,但是看的出來,她還是很高興的,起碼,不管臉再怎麼紅,但是眼睛之中卻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神情。
  張是非臉上微笑,心中卻不住的苦笑,他心想著,該死,她們要在這兒鬧多長時間?一會兒梁韻兒出來了,要是讓她看見這一幕,估計我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忽然,張是非覺得現在事態十分的嚴重,但是沒辦法,他還不能說什麼,只能在心中苦笑了,只見那付雪涵接過了花兒,然後對著張是非臉紅的低聲說道:「謝謝,張哥……真想不到,你只看了一次我的義工證就記住了我的生日……」
  我也想不到,好不容易來梁韻兒學校一回,還遇見了一個大熟人,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現在滿心的希望那付雪涵她們快些離開,可是他越想,事情就越不按他的預料走,只見那些小女生們笑著對張是非說:「帥哥,既然你來了,就請我們吃飯吧。」
  我吃你大爺啊!張是非心中萬分憋屈的想著,此時,離梁韻兒下課,也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
第二百三十章 幸福的味道(中)
  人總是要應付一些突發的事件,儘管這些突發事件會把你攪得措手不及,張是非此時就挺措手不及的,誰又能想得到竟然會有這種戲劇化的巧合發生呢?
  能稱得上戲劇化的,往往都是悲劇般的存在,要知道現在梁韻兒即將下課,如果她出來以後看到這麼一幕,張是非即使長一百張嘴也無法解釋了,雖然他覺得挺對不起這付雪涵的,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他實在是無法跟這些小丫頭片子們一起去吃什麼飯。
  可是,應該怎麼推脫呢?望著那付雪涵此時俏臉微紅,手裡捧著那束薔薇,似乎還很是期待的模樣,張是非真的無法拿出像以前自己對待女人的那種態度來對待她,因為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是有報應的,他怎麼對別人,以後別人就會怎麼對待他。
  他怕報應,怕的不能再怕了,這幾秒鐘對他來說,簡直太過漫長,那些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炒的他都快崩潰了,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如果再做不出什麼好決定的話,百分之九十九悲劇。
  想到了這裡,忽然一個極妙的想法浮現在腦子裡,他便當機立斷,又擠出了一抹笑容,然後朝著那些女生們說道:「好呀,今天我妹子過生日,我請了,你們說咱去哪兒?」
  那些女生們頓時大喜,甚至歡呼了起來,但是付雪涵卻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張是非說道:「別啊張哥,已經讓你夠破費的了,怎麼還能……」
  沒等這個小丫頭說完,張是非便擺了擺手,然後對著她說道:「不用說了妹子,你這生日一年就一回,況且之前因為和我一起……住了院,你就讓我表示表示吧,哎,幾位妹子,選好沒呀?」
  「當然選好了,只要你出錢還怕沒地方吃飯麼?」女人們又開始嬉笑起來,忽然間,張是非覺得自己跟這些同他也差不了幾歲的女孩子沒有了共同語言,她們看上去真的好天真,這就是畢業和在校的差距麼?
  不對,想想自己以前應該也是這德行,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幼稚,只不過經過了這幾個月慘無人道的洗禮之後才慢慢的成熟。
  成熟?我成熟了麼?張是非又開始自顧自的想到,可能真的是這樣吧,要不然放在以前,自己遇到這種狀況一定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哪能像是現在這麼淡定?
  人,很多都是靠面子活著的,所以張是非不能捲了這付雪涵的面子,於是他便笑了笑,然後十分大方的一擺手,對著這些個女孩子說道:「那還等啥呢,咱走吧。」
  於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簇擁下,他們走下了台階兒,可是還沒等走上幾步,只見張是非忽然站住了腳,然後『咦』的一聲,從兜裡面快速的拿起了電話放在耳朵邊上,似乎是有人給他打電話的樣子,只見他懶洋洋的說道:「崔哥啊,什麼事兒……什麼?!」
  他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緊張,只見他拿著電話大聲說道:「你說你媳婦兒生孩子了?難產?好好,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去醫院。」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然後火急火燎的對著那付雪涵說道:「抱歉了妹子,我的老闆他媳婦兒難產,缺人手我去幫忙了啊。」
  「真的假的啊?」那些女生很明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怎麼會這麼巧?
  當然不會這麼巧了,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啊,現在要讓大家都有面子,只好用這一招了,由於他一時間也想不出說誰,便說了崔先生的名號,悲劇的老崔,真是躺著也中槍。
  「啊欠!!!」福澤堂之中,崔先生猛然的打了一個噴嚏,噴了那易欣星一臉,易欣星也不惱怒,他擦了擦臉,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咋了你,感冒了?」
  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一張紙擤了擤鼻涕,對著易欣星說道:「沒有,可能是哪個孫子在念叨我呢吧,對了,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他大爺的,一個噴嚏給打忘了。」
  易欣星點著了一根煙,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你說今天晚上想找大家一起喝頓酒。」
  聽他說完後,崔先生便點了點頭,然後他翹起兒二郎腿,也點著了一根香煙,那淡淡的煙霧寥寥上升,崔先生的表情忽然間變的有些凝重,只見他用右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對他說道:「嗯,其實還有個事兒。」
  「啥事兒?」易欣星用假手托著一面小鏡子,另外一隻手裡面拿著一把梳子,正油頭粉面的打扮著,似乎他很在意今天的約會,他和崔先生跟張是非不一樣,畢竟兩人在這一行裡面摸爬滾打的久了,試問什麼危險沒見到過?所以養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質,他並不擔心回不來,只是怕張雅欣不高興。
  崔先生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就是蔡寒冬的事情。」
  真搞不明白,他提蔡寒冬幹啥,易欣星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道:「你提那個小受幹啥,別告訴我你要把他也帶去。」
  「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易欣星聽崔先生這麼一說,頓時搖了搖頭,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對著崔先生說道:「別開玩笑了大哥,雖然他的眼睛的確挺方便,不過那小子手無縛雞之力,我看就算是一個娘們兒(還是未成年的)都能把他給掐死,到時候誰照顧他啊?」
  崔先生見易欣星不同意,便抽了一口煙,然後淡淡的對他說道:「我也並不是為了他那眼睛,嗯,或者說並不全是吧,我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不簡單。」
  「什麼不簡單?」易欣星把那跟小木梳別再了耳朵後面,活像是一個木匠。
  崔先生歎了口氣,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你也知道的,咱們本來以為,自己的『電影』已經謝幕了,可是,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又被捲進了新的故事之中,命運這個大孫子搞的什麼鬼誰都不清楚,不過,既然是他選中的『演員』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懷疑,咱們這次去蛇洞山,並非是決鬥那麼簡單……很有可能,這是命運給我們的一個契機,讓我們能夠知道什麼或者是啟動什麼……」
  「打住,趕快打住!」易欣星驚訝的對崔先生說道:「在說下去你又要悟到什麼了,聽我的,還是現在這樣好,不要在深究什麼了,要不然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崔先生笑道。
  易欣星對崔先生的話嗤之以鼻,只見他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可別抬舉我了,我怕的東西還不夠多麼,上次張雅欣跟我生氣不讓我在床上睡,就差點兒把我給嚇尿褲子了。」
  崔先生還是愛聽這易欣星說話,只見他笑了一下,然後又歎了口氣,往沙發上一靠,頓時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輕鬆,只見他說道:「其實我真挺噁心這種狀態的,咱們這些已經領悟了命運之人,卻依舊無法逃脫命運,就好像是明明知道偷女生內褲犯法,卻依舊要去做那些蕾絲製品傀儡的色情狂一樣。」
  「得過且過唄,還能咋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你不能改變,就只能妥協,其實,有時候,當當魚缸裡的魚讓人家觀賞也挺不錯的。」易欣星抽了一口煙,然後無所謂的說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麼?」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確實,自己怎麼樣只有自己清楚,算了,不跟你探討人生了,你說的對,往往知道的太多,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說說正經的吧。」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