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怎麼不懂。」易欣星扣了扣鄙視,然後對著崔先生一彈,崔先生十分靈巧的側頭躲開了,只見易欣星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嘴硬心軟是你們家族的遺傳。」
第二百四十二章 保密修行
「喂,小容啊,你怎麼又打電話來了?都說過很多遍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你說你不幹了?謝謝我?等會兒,老妹兒你說你謝我幹什麼啊,什麼?感謝我為你樹立了新的人生觀?不是,你說啥我咋還是聽不懂呢?」
易欣星聽著話筒中傳來的盲音,表情同樣是一片茫然。
轉眼,在崔先生的家鄉龍江縣,他們依舊待了十二天了,離那決鬥之期,只剩下了三天,在這十幾天裡面,張是非忙的要死,崔先生又給他買了一輛新的自行車,卻沒買手機,因為崔先生怕他分心,張是非每天都是下午出門,大半夜才爬回來,回來以後還不說話,只是一頭紮在那床上呼呼大睡。
看樣子,他這十幾天裡面當真是十分的辛苦,這些崔先生他們都有目共睹,眼見著張是非越發的消瘦,問他啥他還不說,真搞不懂他在常天慶哪裡都忍受著何等的虐待,反正是夠觸目驚心的了。
崔先生在這幾天裡問過他,修行的內容是什麼,張是非對崔先生苦笑,然後搖頭歎道:一言難盡啊。
崔先生不知道這一言難儘是什麼修煉,不過,見他不說,索性也就這樣了,張是非的運動量很大,從他吃飯就能看得出來,以前他吃飯就跟貓一樣,帶死不活的,曾經易欣星還笑話他是泥鰍胃,兩三口就飽了,但是這幾天,中古吃飯的時候,這小子吃的竟然比那易欣星還要多,就跟那餓死鬼投胎沒見過飯一樣,狼吞虎嚥的,三四碗米飯吃完還意猶未盡,還要再吃,那崔先生阻攔了他,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即使再餓也是一樣。
崔先生怕把他給撐壞了。
相比起那張是非,崔先生一行人倒是安逸的許多,他們終日無事閒遊游手好閒閒來無事還打上幾把斗地主,小生活當真是滋潤的可以,蔡寒冬這個局外人都有點看不過去了,偶爾他會小心翼翼的問崔先生和易欣星:「你倆……不準備準備?」
每當他這麼問,那易欣星總是笑笑,然後對著他說道:「準備啥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你是不知道,對於我和老崔,現在說起來已經沒有什麼捷徑可走了,變強只能靠日積月累,你讓我倆像小張那樣一天累的跟三孫子似的,只會把我倆這小體格搞垮,百害而無一益,再說了,你忍心讓我這殘疾人運動啊。」
說罷,他便晃了晃自己那假手,然後躺在床上,一邊撓著屁股一邊看電視。
崔先生沒說話,不過他也贊同易欣星這一觀點,確實,說起來,屬於他們那變強的時光已經過去了,對於未來,他們只能慢慢的走,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奮鬥的時候,崔先生他們現在的本事也不是一下子就得來的,為此他們付出的辛苦,恐怕要比張是非這幾天還要多吧。
在這幾天裡面,崔先生曾經找了個時間同那張是非談過一次話,內容自然就是那報恩寺的老和尚給的禪機。
可是任憑那崔先生有犀利的口才,卻依舊沒有將那老和尚的禪機灌輸給這張是非。
那是張是非修行的第三天,剛吃完了飯,張是非想趁機鑽進屋子裡再睡一覺,但是他剛躺下,那崔先生便鑽進了屋,然後一臉古怪的笑容看的張是非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張是非打量了一下崔先生,然後對他沒好氣兒的說道:「你想幹啥,有話就快說,別笑得跟同性戀似的。」
崔先生見張是非的話語不善,也索性就不繞彎子了,對於這張是非,他是太瞭解了,典型的吃硬不吃軟,於是他便將眼睛一橫,果不其然,那張是非頓時不說話了,崔先生這才將那報恩寺老和尚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說實在的,這幾天裡面崔先生一直在研究那老和尚的幾句話,他真的以為,老和尚的那句『你懂還不行,最主要是讓他懂』,這個他,崔先生覺得一定就是張是非,所以,他才一定要在開戰之前將張是非點透,剩下的,就子安天命了,不過,對與那老和尚的話,崔先生不能說透,畢竟這裡面有個叫天機的玩意兒在裡面,所以,崔先生只能原翻不動的將當時的情景給那張是非描述出來。
要說,張是非這幾天可真累的要死,一粘床就想睡覺,下午的天還挺老熱的,即使賓館裡有空調,但是那窗外車水馬龍的聲音此時聽在他的耳朵裡依舊像是催眠曲一樣,再說了,張是非本來就對這什麼和尚什麼禪機不怎麼感興趣,全憑著不敢得罪這個分頭才堅持著聽完,但是大多的話依舊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就像是那些在剛從網吧出來不久就去上課的初中生一樣,看著那講台上的老師吐沫星子都噴了一地,他卻啥都沒聽進去,腦子裡該想啥還在想啥。
等那崔先生對張是非講完那老和尚的最後一句遺言時,張是非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了自由散打,其實崔先生對張是非還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雖然他嘴裡不說,但是心裡面卻跟明鏡兒似的,張是非是一個有慧根之人,雖然他自己還不曾發覺,但是確實如此,崔先生心裡面想著,自己能夠領悟出來的東西,想必這張是非也差不多能夠領悟出來吧。
想到了這裡,他便對著那張是非說道:「你悟到了麼?」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崔先生有些急了,便對著那張是非說道:「你再好好想想,想想這老和尚的話,你能想到什麼?」
張是非打了個哈欠,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我上哪兒想去啊,而且你也沒告訴我要怎麼想好不好,怎麼跟那上小學時的語文老師似的呢,講了個又臭又長的故事後還讓學生們寫讀後感,這要怎麼寫啊!你別老問我,我倒是問問你,那老和尚的話你悟出來什麼了?」
「當然悟出來了。」崔先生對著張是非說道:「我能悟不出來麼?!」
張是非又打了個哈欠,然後往枕頭上面一靠,頓時全身一股酸麻感傳來,他覺得,現在如果再不睡覺,就有點太對不起這毛主席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了,要說人生最大的恨事,就是你累的要死正要睡覺的時候一旁卻有個分頭跟蒼蠅一樣的墨跡你,張是非還不敢對那崔先生說什麼,只是想讓他早點閃人自己好早點進入夢境副本單刷周公,於是,他便笑了笑,然後對著那崔先生說道:「你悟出來不就行了,來直接告訴我,省的我費力想,你知道我這一天多累……」
「我要能告訴你就好了!!」崔先生望著床上那張是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趕緊的給我想,這是正經事兒啊大哥!」
張是非實在是受不住了,便閉上了眼睛,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啊啊,大事,好大的事,求求你了分頭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再不讓我睡覺那才是要出大事了呢!」
說罷,他便閉上了眼睛,崔先生見他這德行,便歎了口氣,張是非這幾天累,他是知道的,說到底,這張是非也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孩子,見到他剛躺下就要睡著了,崔先生心裡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他便點著了一根煙,然後心裡面想到,算了,也許這就是天意,不能強求吧,想到了此處,崔先生一邊抽著悶煙,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你當真不覺得這老和尚說的話有些奇怪麼?」
他這句話其實並沒有打算讓那張是非回答,但是張是非卻還是回答了,他側躺在床上,正出於半睡半醒之中,聽著崔先生這句話,便迷迷糊糊的說道:「別說,還真有點奇怪的地方。」
「哪裡奇怪??」崔先生眉角一動,然後問那張是非:「說說看。」
張是非馬上就要睡著了,便隨口說道:「這老和尚的遺言比以前冬子說的多了兩句話……恩恩。」
多了兩句話?崔先生頓時愣住了,他慌忙回想起那老和尚圓寂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也就是那段禪機。
「是福是禍,皆出因果,是非對錯,孰能無過?仕途迷茫,自身過客,萬般煩惱,行善最樂,沉淪解脫,出自選擇,南無阿彌陀佛。」
最後兩句!!沒錯,要知道這段話之前蔡寒冬也吃對眾人說過,但是沒有最後的兩句!!
難道,這老和尚想要這最後兩句話來對眾人透露出什麼麼?崔先生心中琢磨著這兩句話,沉淪解脫,出自選擇,這兩句話很白話文,很好理解,應該就是說張是非或者是他們以後可能要面對一個艱難的選擇,一邊天堂一邊地獄,結果完全就出自他們自己的選擇。
要說選擇題是崔先生最不愛做的,以前他也做出過不少艱難的選擇,那些選擇題,無論錯與對,都無一不改變著他的人生。
或許人生就是份試卷吧,我們只能不停的做著選擇,崔先生想到了此處,心中便豁然開朗,然後他慌忙搖了搖那已經睡著了的張是非,並且對他說道:「對,就是這兩句話,你能不能領悟都沒關係,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這兩句話,以後有用,哎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別他大爺的睡了,給我好好的記著!!」
那張是非剛睡著就被崔先生搖醒,心情自然不爽到了極點,於是他便沒睜眼睛,一邊扒拉著崔先生的手,一邊沒好氣兒的說道:「好了好了,我記住了,我記住……呼。」
崔先生歎了口氣,見張是非又睡著了,便沒話了,他叼著煙起身,看著那床上睡的像頭死豬似的張是非,心裡面想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現在這些年輕人,唉。
不過想到了這裡,他自己竟然也笑了,他心裡面的感慨再次冒了出來:他大爺的,我不也是年輕人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怎麼就跟大叔畫上了等號。
算了,順其自然吧,這句話,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變成了崔先生的口頭禪之一,所以,他便沒再說什麼,輕輕的推開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是那德行,他和易欣星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狀態,看的那蔡寒冬都有些彆扭,老和尚出殯了,縱然是高僧,也逃脫不了政府。
依舊是在火葬場實行的火葬,與眾不同的是,參加葬禮的大多數都是些和尚,在火葬場裡面打眼望去那叫一個壯觀,要是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大貪官什麼的掛掉了呢,要不然普通老百姓家死人,哪兒請得起和尚啊。
崔先生眾人,參加了葬禮,那老和尚的遺容真挺安詳的,火化以後,在骨灰廳由著一幫僧人撿拾骨灰,一具遺體,竟然燒出了十七枚『舍利子』。
要說舍利子這種東西,還真是存在的,只不過不像是電視電影裡面演的那麼神,那些什麼吃掉舍利子就能武功大進大殺四方的,都是吹出來的,其實這就是死人那些竟高溫火化後沒有燒盡的骨頭,如果你有膽量吃的話,估計除了大便乾燥拉不出來以外,沒別的功效了。
不過,這老和尚燒剩的舍利還真挺圓的,一看就跟尋常的骨頭不一樣,就像是石頭一樣的質感,那寺廟裡的方丈將其小心的挑了出來,然後以一塊紅布包好,他對著崔先生說,十七枚舍利是很吉利的數字,正好和念珠的數字一樣,所以要帶回寺廟,供奉起來。
崔先生是局外人,自然不能多說什麼,只不過他心裡覺得這方丈說的話有點兒不著調,再怎麼說你也不能說跟念珠一樣啊,怎麼給人一種你回去以後想用繩子把它們穿起來掛在手上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