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說罷,我一揮手,胡白河已經飛身上前,那幾個邪教徒剛想反抗,但他們哪裡是胡白河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胡白河干翻在了地上,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
見到偷襲成功,我心中倒也沒有多少欣喜,而是同錢扎紙和陳歪脖跑上了前去,我看了看那紀敏,見她還有氣息,便慌忙用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同時抓起了她的手,發現那條拇指粗細的死蛇蛇頭依舊死死的要在她的小指之上,雖然不知道這些傢伙搞的什麼鬼,但我覺得必須要把這蛇頭扯下來,我伸出了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蛇頭摘掉,除去那蛇頭之後,我心中又是一驚,這紀敏的小指指甲竟然被活生生的剝掉,雖然沒有腫起,但依舊血肉模糊,而且手腕上面能看到一條好像毛細血管似的黑線浮現,朝著手臂自下而上就好像樹枝的脈絡似的蔓延開來。
我大聲的喊了幾下,發現紀敏依舊沒有反應,雖然她跟我不熟,而且一共沒說過兩句話,但是即使是個普通人也沒理由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害啊,於是我忍著憤怒轉頭望去,只見那胡白河已經提起了那個好像管事兒的邪教徒,將他雙手反剪讓他跪在了地上,陳歪脖子情緒激動,只見他一個耳光抽在了那人的臉上,啪的一聲,那人半邊臉頓時浮現了紅印,陳歪脖子沒有停手,繼續抽著那人的耳光,一邊抽一邊大聲的喊著:「我老婆孩子呢!?我老婆孩子呢!!??馬天順有沒有告訴你們它們被放在哪裡?!」
那人禁不住這疼痛,於是便慌忙說道:「在神壇後面,在神壇後面。」
聽到這話,那陳歪脖子慌忙起身找去,而我則蹲下了身子,對著那個邪教徒伸出了手,說道:「鑰匙。」
「什……什麼鑰匙?」那個邪教徒顫抖的說道。
「關我叔那破鐵門的鑰匙,你聾了麼!!!」我大罵道,同時一拳揍在了那人的臉上,這一拳打下去,我的手都有些生疼,沒辦法,這些人實在是太狠了,簡直不能原諒,只聽那人一聲慘叫,似乎被我打出了眼淚,他慌忙說出了鑰匙的所在,我和錢扎紙拿了鑰匙將那韓萬春和聶寶中兩人放了出來,為他們鬆了綁之後,聶寶中飛快的跑到了石凳之前,抱著那紀敏不斷的哭嚎,而就在這時,那陳歪脖子捧著一個罐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他放下了罐子,從裡面拿出了兩個小小的木雕,只見那木雕上面塗滿了鮮血,木雕剛一拿出來,我就看見韓萬春的背後出現了兩個鬼影,一個女鬼還有一個小鬼,它們面無表情的在這偌大的房間裡面慢慢的遊蕩,似乎對我們視而不見的樣子,而那陳歪脖見到自己妻兒的木像似乎真的遭受了迫害,便捧著那兩個雕像再次老淚縱橫。
一時間,那底下的房間裡面充滿了哭聲,陳歪脖和聶寶中都在哭,他倆的哭聲似乎也感染了我,讓我覺得一股淒涼。
韓萬春恢復了自由之後,便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奶奶的,這些個缺了八輩子德的損賊,連我這麼大歲數的都不放過,這給我打的。」
他一邊說一邊揉著臉,果然就像我們猜的那樣,韓萬春三人回到了房間之後,就忽然遭到了這些傢伙的暗算,只是我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如此暴力,連什麼迷藥都沒有用,直接把三人打倒在地之後拿繩子捆了就給弄到了這裡。
韓萬春對我說,那紀敏比他們還慘,被抓到這裡之後,他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拿著一捆香在那紀敏腦袋上晃了幾下後紀敏就昏了過去,然後他們將紀敏放在了石凳之上,脫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畫畫,之後還用刀挑了她的指甲,然後用蛇咬,之後就一直唱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只是苦了聶寶中了,自己的女朋友受到這等迫害可他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無能為力。
韓萬春說到了此處,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真是造孽,多好的姑娘啊,回來的時候還給我這糟老頭子泡茶呢,真沒想到……」
在聶寶中不住呼喚和那陳歪脖傷心的哀嚎映襯下,我聽完了韓萬春的話,越聽越是憤怒,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玩笑,如果不是我們事先發現這裡的話,估計他們全都會遭難,這可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它們怎麼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糟蹋?
於是我一把扯住了那個邪教徒,然後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們不是想威脅我麼?為什麼還要動那女人?說!這是為什麼!!說!!你們在她身上到底幹了什麼!!??」
我一邊問,一邊狠狠的擰著那邪教徒的耳朵,只見他不住的慘叫,但是卻並不言語,我憤怒異常,於是鬆開了手,站起了身子,對他拳腳相加,可是那人倒也硬氣,除了哀嚎之外,卻對我的問題隻字不講。
而胡白河則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我說道:「姚少,跟這種人廢什麼話,索性全殺了算了。」
而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錢扎紙則嘿嘿一笑,對著胡白河說道:「別呀,殺了多可惜,咱們不如來做個試驗吧。」
說罷,錢扎紙撿起了地上的那半截兒死蛇,饒有興趣的說道:「嘿,這玩意兒真有意思,看這老小子剛才吸的這麼過癮,想必這是吸管兒吧,姚子你抓著他的手,咱們也試試,看看能不能在他的手指頭上也嘬出二兩血來。」
我當時倒是很欣賞這個主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確實很合理,而且這些人也確實不值得可憐,於是便冷笑了一下,從陳歪脖子的身旁撿起了匕首,抓起那人的手指就要削將下去。
說來也奇怪了,這人一看錢扎紙要用那蛇來咬他,頓時臉都嚇綠了,只見他顫抖的說道:「別,別這麼做,我說,我什麼都說!!」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見黃善
看來這條死蛇裡面有門道,我心裡想著。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你什麼都說那就好辦了,那就開始講吧,但是我醜話先說在前面,馬天順已經告訴了我們很多事情,所以你最好從頭說起,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如果你和他的話要是有什麼出入的話,一個出入我砍你一根手指頭。」
「要是他騙你們呢!?」那個人真的害怕了,只見他含著眼淚說道。
「那也砍你的。」我說到了這裡,便用那匕首在這人手背上劃了一下,那人頓時一哆嗦,然後不住的叫道:「別別別!!我說,我說就是了……」
說起來我哪兒有那麼凶殘,說砍他手指頭什麼的無非就是嚇唬嚇唬他,讓他不敢再撒謊,很顯然,我這麼做是正確的,接下來的時間裡,那個邪教徒對我們供認不諱,對我們講出了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果然就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金巫教在現代的餘孽並不在少數,那人說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班頭,當年金巫教滅教之後,許多僥倖逃生的教徒們四散各地,由於心中的信念早已根深地步,所以它們一直妄想著要重建這金巫教,他們大多都是世代相傳,就好像那黃善,但它們也會吸收志同道合的傢伙入教,像是身上有案底的逃犯,以及心術不正的民間異人,也就是馬天順那樣的主兒。
那人說,改革開放以後,雖然隨著時代的進步,生活在都市裡面的人雖然都富了起來,但是由於他們大多只追逐金錢和慾望,所以他們的內心卻感到十分的空虛,畢竟連信仰都沒有的人,終日只會生活在渾渾噩噩之中,外加上一些潛在的因素,很多不平等的現象出現,所以讓現在這個社會道德觀價值觀全都扭曲了,人們的心大多不再善良,不再充實,要知道這種負面情緒正是滋生各種妖魔邪祟之物的溫床,很多邪物會影響人們的思想,這可以說是個惡性循環。
而這種時代,也正是他們這些邪教徒所喜歡的,所以在早些年全國刮起『氣功熱』的時候,它們就已經開始策劃復教之事了,只不過他們吸取了祖宗的教訓,行事作風相當低調,這才沒在那幾年嚴打的時候被取締,除了極少數的客戶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名為『菩薩會』的邪教組織。
那人說,現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據點,分別是天津,廣州,南京,哈爾濱,他們的據點都在大城市,因為大城市裡的人是最經不起誘惑的,很多人外表看上去很風光,但背地裡卻十分空虛,而且極易憤怒,不分善惡,而這樣的人也最容易誤入歧途受邪祟侵害,而他們則利用這些邪祟煉製邪法用來害人。
我聽到了此處,心裡也覺得這好像確實是如今社會的現狀,看似風光,但卻暗流湧動,菜市場裡面的人一片祥和,網絡裡面的人卻罵成一片,這些表裡不一的現象,也整合他的話不謀而合。
那人繼續說道,他說他們這裡真正管事兒的其實有好幾個人,除了馬天順之外平時都有自己的營生,而那馬天順平時仗著自己有本事便囂張跋扈,背地裡面兄弟們都看不上他,但是礙於他確實有本領,所以大家也就都敢怒不敢言。
年末的時候馬天順和另一位掌教黃善來到了這裡,他們談了很久,那人講到了此處,便對我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們談的什麼,我真不知道,因為我平時只是這裡的一個領班,他們即使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告訴我的,真的,沒騙你,我只是,只是按照著他們吩咐做的。」
我見他的語氣誠懇,似乎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看來他們只是被人控制的小角色,於是便對著他說道:「那好,你繼續說吧,他讓你幹什麼。白姐你鬆開一點,讓他喘口氣。」
胡白河放鬆了手掌,那人如釋重負,對我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道:「馬天順這次帶來了一些珍貴的東西,那藥引和小鬼便是其中之一,他把東西放在這兒之後,就對著我們說,說大年初二的時候,我們這裡要來一批……一批貴賓,他想讓我們全都不要回家,在這裡聽從安排,今天晚上我們還在吃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讓我們把這幾位爺請下來。」
「你們那叫請麼?」韓萬春氣呼呼的抽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罵道:「用不用等哪天我也這麼請請你們?!」
那人慌忙跟韓萬春賠不是道:「對不住,真對不住,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您放過我吧,謝謝您!」
韓萬春哼了一聲,也沒說話,而我心裡則想著,原來這金巫教現在規模不小啊,這真是防不勝防,還好小哥兒吉人天相,有白曉麗幫忙,要不然的話……真有點不敢想了。
於是我便對著那人說道:「你繼續講吧,說說這條蛇是幹什麼的,還有你們對那姐姐做了什麼?」
那人見我問他,遲疑了一下後,便對著我說道:「我說出來的話,你們能不殺我麼?」
我歎了口氣,心想著,我真的能殺人麼?於是便對著他歎道:「你說吧,我不殺你,但是等一下我會報警,你們要在警察面前說出你們這個邪教的情況,之後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
那人常年混跡邪教,早已經被洗了腦子,自認為害死個人不算什麼事,所以他剛才一直怕我們對他下殺手,現在見我要饒他一命,心中頓時出現了希望,於是便鼓足了勇氣對我說:「好,感謝你們放過我,我跟你們說,那條蛇是……是……」
「是什麼?」我見他說到了此處,竟然又有些吞吞吐吐的,便慌忙問道,可是那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似乎瞧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忽然他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嘴巴一張,竟然吐出了一口說白沫不是白沫說口水不是口水的黏液,就好像毒癮犯了似的,抽搐個不停。
我們全都愣住了,心想著這是怎麼了?
而就在這時,只見胡白河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我說道:「姚少,正主到了。」
我聽它這麼一說,便轉頭朝著地道的入口處看去,果然,那裡此時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和我很熟,正是上次讓我和錢扎紙揍跑了的那個黃善。
奶奶的,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我心裡面想著,這地道的鐵門被一張桌子壓著,就說明他們一定還有邪教徒在外面,由於當時我們急著要救春叔他們,竟然都沒在意這件事。
不過這樣也好,都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已經收拾了一個馬天順,也不差再收拾一個黃善了。我望著那黃善,只見他的臉上又是花花綠綠的,手裡面還攥著他的那根靈頭旛,就跟趕蒼蠅似的不住的揮舞著,嘴巴裡面還在念叨著什麼東西,而隨著他的念叨,我們身旁的那些邪教徒都吐著黏液不斷的抽搐,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黃善的左右還站著兩個人,就是剛才被胡白河打昏過去的那兩個,只見黃善對著我們陰森森的說道:「真想不到你的運氣這麼好,居然被你找上門來了,不過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我現在還不想走。」我對著那黃善說道:「起碼再把你送去警察局之前,我是不會走的,而且說起來我還真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