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節
我道:「你為什麼要放了我?」
鞏長治苦笑道:「我現在也成廢人了,不放了你,還能拿你怎麼樣?」
我道:「你不給我鑰匙,困著我,也能讓魔宮其他的人抓住我。」
鞏長治道:「我都要死了,憑什麼給他們功勞!」
「殺了他!」
眾老人忽然怒吼連連,都朝鞏長治湧了過去。
片刻間,鞏長治便被眾老人亂拳打死。
我連阻止都來不及。
「嗚嗚……老神仙怎麼會死?」
「呵呵……活神仙不在了!」
「我們該怎麼辦呀!啊啊……」
眾老人殺了鞏長治,然後紛紛痛哭,捶胸頓足,嚎啕不已。還有跪在地上的,趴在地上的,個個悲傷的如喪考妣……
我看的一陣心寒,他們陷的如此之深,我也知道幫不了他們什麼了,我只能搖搖頭,往遠處走去。
第438章 遺世魔宮(三十一)
魔宮中的人物,無論是班火正還是顧水娘,又或者是萬夙笙和鞏長治,包括鹿爾日、嚴介夕、張寶梁等人,以及白鬍子,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極厲害的角色,如果他們能心念一處,齊心協力,誰勝誰敗還很難預料。ggaawwx???
?但他們終究是為了一個「利」字,各懷鬼胎,以至於被我們各個擊破。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先人所言,果然是分毫不差。
這樣的話,不管魔宮剩餘的人有多厲害,終究難是我們的對手。
想到這裡,我心中不覺坦蕩起來。
我仍舊是沿著溪流走的,我想有水的地方,總歸會住著人吧。
我朔流而上,只覺得那水面越來越寬闊,到後來才現,這溪水原來是一條大川分成了數股,而今匯合於一處。溪面上,水汽蒸騰,瀰漫向四周,如同天地間降下了大霧一樣。
我在水霧中踽踽而行,凝神提防著四周,緩緩穿梭,走了須臾,忽然聽見一陣哭聲。
那是嬰兒的哭聲,先是「哇哇」叫了幾聲,稍作停頓,接著便急促起來,「嗷嗷」叫的又高亢又刺耳,令人心中不安。
我循聲望去,只見遠處矗立著一處不大不小的房屋,孤零零的一座,那嬰兒的啼叫聲就是從那房屋裡透出來的。
我遲疑了下,然後拔足過去。
我越走得近,便越覺那嬰兒哭得厲害。
屋子裡有一扇窗戶,方方正正,木頭窗欞,也無玻璃,也無格擋,我到跟前,透過窗戶往屋裡看去,只見屋子裡擺置著一張小**,**上躺著一個嬰兒,用褥子包裹著,閉著眼睛,張著嘴,握緊了一對小小的拳頭,胡亂蹬著、踢著,正哭的面紅耳赤,滿頭細汗。
再打量別處,我又瞥見那**下躺著一個女人,穿著件寬大的外套,倒在了血泊中,臉面朝下,蜷縮著,一動不動。
我圍著那屋子轉了一圈,見到一側有門,便推開進了去,輕輕走到那**邊,在距離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還有三尺遠近時,我便停住了,凝神盯著她看。
她從頭絲到手指頭,再到腳尖,確實都一動不動了。
地上的血腥味也清晰真實。
好像她真是死了一樣。
但是我仍舊是盯著她,眼睛連眨都不眨。
**上的嬰兒似乎覺察到屋子裡進來了一個人,哭的更厲害,更大聲了。
但是我並沒有去管他。
因為我想到了之前那些被吊起來打的老人。
有時候救人確實是救人,有時候救人反而是害己。
就這麼乾耗著,足足過了有一刻鐘,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能屏住氣息這麼久,已經算是不弱了,可是,你的身子已經有起伏了,還要繼續裝死嗎?」
那血泊中的女子仍然不動。
我道:「你要是想這麼一直裝下去的話,就自己裝好了,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玩了。」
說著,我便作勢要走,那女子忽然動了,她躬身往前一挺,雙手閃電般伸出,朝我抓來,我不想被她碰到,便往後退去,那女子十指一掙,指甲竟然平白又伸長了七八寸,又借勢從血泊中蹬地躍起,朝我當胸刺來!
我左腳後踩,右腳連踢,已在那女子左右手腕上都點了一下,那女子吃痛,悶哼一聲,雙手回縮,仰著身子退到**邊,一把扯掉了披在身上浸著鮮血的外套,露出一身貼體的白色束裝來,瞪著一雙鳳眼,死死的盯著我,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問:「是陳弘道?」
「是我。」我道:「你終於肯起來了?」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宅心仁厚的武極聖人,居然眼睜睜見死不救,任憑嬰兒哭喊,也不管不顧?」
我冷笑道:「你們遺世魔宮騙人的手段太單一了,鞏長治裝死騙人,白鬍子也裝死騙人,我如果再上你的當,豈不是太蠢?」
那女子一愣,道:「你已經見過白鬍子了?」
我道:「我見過了。」
那女子道:「他也敗在你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