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坐飛機？」我驚訝著，同時心裡開始出現了反感。
「我，我沒有身份證，我要一節節路，做汽車回去。可能要，三四天，才能回到家。」
我還想說點什麼的，一沓錢從我耳邊伸過，遞到了她面前。一回頭，江黎辰就站在我身後，很近。
那女人接過錢，說著謝謝就走了。我張著嘴，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現在的心理。他拉著我上車，我問道：「給得那麼爽快，不會是冥幣吧。」
第十七章 小奶奶的含義
車子開到我家小區門口，我的興奮已經掩飾不住了。我急著打開安全扣下車，跑了兩步，才又轉回來，對車子裡的江黎辰說道：「你要去哪？」
他沒說話，讓車子滑動，準備離開。我急著抓住了車窗，他才停下車子，看著我。
「我會回去的。星期天下午，天黑前肯定會回去的。我會給你帶蘋果的。我在網上查過了，你吃不飯，但是你也需要供奉。燒香是一個辦法，蘋果供奉也可以。你經常拿著蘋果聞，就是這個原因吧。」
他拉上車子手剎，靠過來，手指捏著我的下巴說道：「我也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帶我的味道。」
我的臉上有點囧，我好好的說話，他扯這個幹嗎？「那個，總之，我會回去的。你就放心吧。還有，你回去之後，就好好回你墳裡睡覺去。別去禍害別的女人了。」
他笑了：「我等你回來。要是你不回來的話，哼！」
他開車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車屁股，想著那句沒說完的話，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來。江黎辰有沒有手機？我要是想聯繫他怎麼辦？
回到家裡，吃著剩飯剩菜，客觀的說，還沒有江黎辰做的好吃。我媽的手藝不敢恭維。
我姐還是去姐夫家裡，而且晚上不會回來。我洗過澡後，就跟我媽在房間裡聊天。
「媽，我是真不想當老師了。那村裡什麼人都有。光棍多，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們看看，又不敢怎麼樣。你是卻當老師，多有威望的職業啊。」
我媽是真不知道，在那種山村裡，女老師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媽，你不就是希望我能嫁到那個什麼當官的江家去嗎？只要他們家要我，我就不用去那山村裡當老師了吧。」
「他們家都明說了，希望要個當老師的媳婦。你不當老師了，人家還能要你？」
「那，如果人家就要呢？是不是我就可以不當老師了？」
「那要是以後離婚了呢？或者他找小三了呢？湘婷，女人，要為自己而活，老公再能幹也要有一份職業。」
「就是因為我想為自己而活，我才不要當老師，我不要回去那地方。」
「你姐為了能讓你搭上江家那條線，可是跟你姐夫同居了。要是你現在來說不當老師，你姐、姐夫那多尷尬啊。」
又是我姐，反正，在我媽眼裡，這個老師我必須當！
週六的晚上，我約上了小顏一起出來坐坐。小顏直接說去她男朋友的酒吧坐，不花錢，有安靜的地方給我們說話。
看到小顏的時候，我直接撲在她身上：「小顏！我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的。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我們坐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聽著上面的大學生唱歌，跟她喝著果酒。
最後她的總結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覺得，那男鬼，一，外形好，二，有錢，三，家庭背景好，四，內心還是不錯的，能救人，五，對你也好。銀湘婷，你是愛上人家了吧！嘖嘖嘖，張愛玲那句話說得真好。通向一個女人的心裡的道路，是〞ｙｉｎ　ｄａｏ〞。」
「不是這麼說的吧。」
「意思就是這個。喂，他是冷的還是熱的，能說了吧。」
我笑：「你色女。你男朋友怎麼忍受得了你？」
「彼此彼此。你都愛上重口味了，還不准我問問啊？說說，說說。」
「他，」我皺皺眉，想著江黎辰那張冷冰冰的臉，「他除了發情的時候有點不可理喻之後，真的都挺好的。那種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聲音。「小奶奶，來這玩呢？」
我整個人都驚了一下。叫我「小奶奶」的，只有那個花襯衫。果然是他！他穿著一件有著大狼頭的花T恤，端著酒杯站在我們的桌子前。
小顏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問我：「這位是？」
而花襯衫身旁，挽著他胳膊的年輕女人也問道：「江少，這位是誰啊？」
「哦，我小奶奶。我小爺爺的老婆。剛結婚沒多久的。」
小顏明白了，之前被逼結婚的事情，我跟小顏也說過，不過那時候，她的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哦？哈哈，那你爺爺，多大年紀了？」
花襯衫想了想，說道：「不確定，八十多還是九十吧。民國的人。」
花襯衫的女伴斜著眼睛打量著我：「哦，原來是嫁給老頭的啊。你們家老頭是不是很有錢，再過幾年，人死了，那麼多錢，都歸這妹妹的，你們家不是很虧嗎？還有啊，這種小妹妹啊，經常來酒吧玩的話，肯定會遇上小白臉的。別到時候，讓你們家爺爺用錢養著小白臉給人家玩。」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拿著面前的果酒，直接潑了過去。我沒潑那女人，而是直接潑在了花襯衫的臉上，厲聲說道：「奶奶教訓孫子呢！以後別亂說話，也別讓這種連話都不會說的女人進江家門。」
花襯衫驚訝得張著嘴看著我，酒水從他臉上滴下來。他的女伴正要罵起來，他拉了一下，自己說道：「小奶奶，你也太過分了吧。這才幾天呢，你就管起江家的事情來了！你厲害啊！」
「覺得我沒資格管你的話，那也請你不要跟我說話，不要叫我奶奶。小顏！我們，走！」我拽著同樣驚呆的小顏，往外走。
花襯衫還在看著我，卻已經驚訝得沒有任何的反應了。我無意中的回頭，看到了那只搭在花襯衫頭頂上的女人的手。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不對啊！那女伴是兩隻手一起挽著他的手臂的，那頭頂上的手是誰的？一般的女人也不會有誰把手那麼長時間的放在男人的頭頂上吧。
走出酒吧，小顏說道：「我的妞啊，你太厲害了。」
「一邊去！今晚我跟你睡。」
「這個，我今晚睡我男朋友呢。」
我推開了小顏：「重色輕友。滾你男朋友的被窩裡去吧，我回去了。」
回到家裡，一片漆黑。我姐算是已經搬到男朋友家裡去住了，這裡只有我媽和我，我爸就算了，常年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