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當初從窗子伸進你房間裡的花籐就是我自己。」
「一個人正常的年紀是七八十歲，九十一百都罕見，是吧。」
「你想說什麼？」
我腦袋裡的東西很多，很亂，乾脆也學著江黎辰常做的那樣，從吧檯上扯出了幾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一個個的關鍵詞。
秦花，秦始皇，長生不老藥，花種子，爭奪，種子在屍骨中生長，回魂。植物壽命，人的壽命。
最後寫下的是《盜墓筆記》！
三叔說過，一直喜歡看書，什麼書都看，是個中國字，他就認識。他的小說裡，有很多都是神話，傳說，野史上的延伸。就像金縷玉衣，麒麟竭，西皇母，蛇等等，這些很多都是能從各種書籍資料上找到的。我沒三叔那麼大的毅力去讀很多書，但是我看過他的小說。長生不老的一個解釋，就是把人類的動物特性，改變成植物特徵，讓人介於動物和植物之間，擁有植物的壽命。
一棵大樹能活多久？五千年的都有！
「江黎辰，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屍體，也不是鬼，更不是花妖！」
他笑了，伸手揪揪我的臉頰：「那我是什麼？」
「你別開玩笑，這件事很重要！你是，植物！你是被植物嫁接的人類，擁有植物的壽命，也許是幾百年，也許是上千年的壽命。秦始皇去找什麼長生不老藥，不就是找到這個嗎？我甚至大膽的猜想，秦始皇陵中，那水銀圈，其實不是防盜墓賊的，而是秦始皇在服用了這個長生不老藥的時候，出現了異常。沒有你這麼成功。他成了怪物。人們把他下葬，為了抑制他的生長，就四周灌了水銀。有水銀在，植物不可能生長。」
江黎辰看著我，沒有再笑。一會之後，站起身來，說道：「今晚，我去你們家吃飯吧。看看你姐還有沒有救。畢竟是你親姐。」
「江黎辰！」
「現在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湘婷，給你媽打電話。算了，不用打了，就這麼回去，讓他們覺得，我是看不上你們家的飯菜，才不吃飯的。要不，也難解釋。」
「江黎辰！」
他點點頭我的唇：「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對你隱瞞，也是對你的保護。」
他先轉身上樓了，我一頭霧水，他的意思是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這麼重大的進展，他為什麼就不激動呢？還是跟他有直接關係的。除非！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我朝著他的背影喊著：「江黎辰，這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猜的對不對給點提示。」
「準備去你家，你姐的命比較重要。」
那意思就是說我猜對了？秦始皇那場失敗的實驗，給他陰差陽錯的成功了。他現在是植物狀態的長生不老？之前他不是抓了縣裡那個肥領導來調出前生當漢奸的記憶，看到了那漢奸翻譯的一段秦朝帛書上的文字嗎？那上面到底寫什麼，王凡也說不清楚，只有他一個人明白。那應該就是秦始皇那時候的資料吧。
晚上，我們去我家吃飯，還是沒有事先通知的下場就是我媽生氣得只熱了剩菜。別說我有吃的，就連我姐的份都沒有。我們去到的時候，我那便宜姐夫，已經在門口跪著了。
我走進門，蹲在他身旁，就說道：「工資卡呢？趕緊的啊！」
姐夫看看我，明白了，但是又低下頭說：「我媽拿著呢。」
「你媽寶啊！我姐肚子裡有你孩子了你知道嗎？你是等著你媽來養你孩子呢，還是等著我姐給你養著呢？還是你還想當我姐的兒子，讓我姐養兩個。未成年人，不能結婚的，回家吧。你媽寶！」
江黎辰笑了一聲，便宜姐夫回頭才看到江黎辰也來了。那表情精彩的，趕緊站起來，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我心裡吐槽著：「這還主任呢！」
便宜姐夫朝著他伸出手來：「江少，你也過來了。那個，我讓銀湘媛出來，我們幾個一起出去吃飯吧。我請客，我請客。」
我趕緊探頭過去就問：「你不是媽寶嗎？你媽寶，你怎麼口袋裡有錢請我們吃飯了？」
我媽看不下去了，說：「銀湘婷，你給閉嘴。一點禮貌教養都沒有。女孩子說什麼髒話。」
「媽，我一句髒話都沒說。」江黎辰伸過手來，推了我一把：「想辦法叫你姐開門。我們出去吃。那個，湘婷媽媽在家等我們就好。晚點，我會送他們回來的。」
我媽馬上一張大笑臉，幫我叫我姐開門。不過，今天她給我姐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現在我姐根本不聽她的。最後讓我姐開門的，還是我。因為我說，她死不了，江黎辰有藥！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主戰場的劃分
四個人在我媽家附近找了一個看上去還比較上檔次的餐廳。本來我去路邊那家我和我姐以前常去的小炒店的，但是姐夫非要去那邊比較高大上的地方。
四個人坐下之後，服務生上了茶。誰也沒有說話。點菜的時候，是我點的，我點的全是我和我姐愛吃的。我姐重新梳了頭髮，換了一身衣服，但是紅紅的眼睛還是洩露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江黎辰問我姐，她看到的鏡子裡的沒有臉皮的臉是什麼樣子的。我姐還是很慌張的樣子，我握住了我姐的手。其實我跟我姐以前感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小時候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後來打了，不打了，也是那種有事說事，沒事絕對不會聊天的那種關係。現在讓我去握著她的手，還搓搓搓的，真有點不自在。
「姐，我也碰到那面具。我好好的活下來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你跟我們說說。特別是你男人。憑什麼你受苦的時候，他就可以沒事人一般在一邊當媽寶呢？」我還白了便宜姐夫一眼。
我姐說，她第一次出現異常的時候，是在被面具劃傷臉的第二天。那天洗過澡，她在浴室中洗臉。女生洗臉，跟男生洗臉那是絕對的不一樣。
在很濃的水汽下，她半瞇著眼睛，給臉上打著泡沫。但是漸漸的感覺著手下的手感不一樣。那手感不像是在摸自己的皮，而像是在搓一塊豬肉。
他洗去了泡泡，擦乾鏡子上的水汽，她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整張臉是暗紅色的，還能看到肌肉的紋路，甚至就連眼皮都沒有了。兩隻大眼睛珠子就這麼凸出來。嘴唇也沒有，牙齒和牙齦都暴露在空氣中。
這種現象在脖子那就消失了，脖子下都好好的，但是臉上那模樣讓她禁不住大聲叫喊了起來。她慌亂中，還打翻了洗面奶。在從浴室中衝出來之後，她不停摸著自己的臉。眼皮還在，嘴唇還在，臉上的感覺也是滑滑的皮膚。
她以為，剛才看到的是假的，是自己嚇自己的。或者是她太累了，剛才做夢吧，她就是這麼想的。她拿出了房間裡的鏡子，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一開始，還能看到自己的臉，可是漸漸的，鏡子的出現的顏色就不對了，他再次看到了自己沒有臉皮的臉。
她知道自己的見鬼了，她哭著跟便宜姐夫說，但是那便宜姐夫卻說她是發神經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姐就只能一個人跑回家，想著怎麼走下一步，怎麼一個人靜悄悄的死去。
我姐的事情說完了。我看著江黎辰，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做了。上次我的事情就挺棘手的。我還能活著的原因，並不是我或者是江黎辰有多厲害。我只能說是機緣巧合，才免了被撕了臉皮的。
江黎辰對我說：「打電話個朱意龍，他要是沒事，就叫他過來吃飯。」
對於面具，朱意龍比我們都瞭解。「對對！當初也是他告訴我，每個被面具劃傷的人，反應都不一樣。我姐這能看到自己未來的，說不定她還能看到別人的沒來，那就牛逼了。」
電話接通了，我問朱意龍，這種能看到自己沒有臉皮的，這種怎麼處理。
朱意龍說：「想活下來呢，就給他們送一張臉皮。就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找個貓臉還是狗臉還是豬臉的，蓋在自己的臉上面。每天晚上都這樣。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殺人撕臉皮的。所以每天都這樣。」
「那要是一直不來呢？那就天天頂著睡吧。我調查那面具，曾經就見過一個老人，死都死了，快入棺的時候，家裡人發現，他臉皮沒了。死了之後被剝的。都不知道那老人是什麼時候接觸的面具。」
「我覺得他沒遇到面具，就是遇到一個撕臉皮的鬼而已。」
掛了電話，不管朱意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還是跟我姐說了。「對方是長期研究這些面具的人，不過可信度估計也不是很高。也就是說。」我對著那便宜姐夫說：「你媽寶，你想清楚了，我姐以後晚上睡覺，天天放個豬臉在臉上，你就睡她身邊，你還要不要娶她？」
便宜姐夫猶豫了。我姐眼淚就馬上落下來：「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