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
坐在沙發上,看著桌面上那幾個果子,越看越心裡膈應著,總有個感覺,我肚子裡是不是也有個毛桃。惡寒!
我還是離開了碧水園,眼不見為淨。不過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鑒於我跟著江黎辰那山村老屍之後,多次見鬼的事件,我可不想一個人待著,找鬼掐嗎?我翻著手機,想叫小顏出來玩,小顏卻說,她姨媽痛,出不來。我就那麼一個好閨蜜。最後還是翻到了江毅東。
江毅東那邊已接聽電話就小聲地說:「魚躍路雅然書閣,趕緊去!」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我連說句你好的時間都沒有。愣了兩秒鐘,我也趕緊出門打車去了魚躍路。他這麼急著掛電話,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我從的士上下來的時候,看著江毅東的背影衝進了雅然書閣,他應該也是剛到的吧。那麼著急,不會是出了很緊要的事情吧。
我也朝著雅然書閣裡跑去。這地方,很大。裡裡外外都有人工造景。而且,這地方是依山而建的,上下錯落有致,不熟悉的人還很容易在裡面迷路呢。一個個竹房子坐落在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上,周圍還有很多假山或者是竹子隔著景色。我也是緊跟著江毅東的背影才沒有跟丟的。
在我看到江毅東衝進一個竹子屋裡的時候,一名穿著灰色制服的侍者攔下了我:「對不起,小姐,前面的屋子已經有人包下來了。」
「我們一起的,我們一起。」
「對方說,不准任何人進入。」
「我們一起的!你懂不懂?剛才進去的是江少,他叫我過來的!」
「對不起,你可以先給江先生打電話,讓他出來接你。我們只是這麼的服務生,我們有義務為客人……」
「客個頭啊!」我罵了一句,藉著今天是跟我媽逛街的,沒有穿著高跟鞋,來個打籃球的假動作,一閃,就從他身旁擦過去了。朝著屋子那邊跑去,在我站在門口的時候,他還想要抓住我。我回身指著他就厲聲說道:「站住!包下這屋子的江家人說,不准任何人進入,其實就是不希望有人聽到他們說的秘密。你再靠近試試?聽到什麼秘密,裡面的人弄死你!」
我身後,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當初見過面的,那個老人家。算是江家年紀比較大的那一輩的人吧。他叫江黎辰蠻叔的那個,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對服務生說:「對不起,有點誤會。先生,你回去值班吧。」
服務生這才回到剛才站著的位置。
我走進屋子中,看著那一屋子的江家人,基本上都是在過年的時候見過了的。有人是不屑的瞟我一眼,也有人是生氣的瞪著我,江毅東則是驚訝地張著嘴看著我。江黎辰也在,坐在圓桌對面的沙發上,正用帶笑的嘴角看著我。
看屁啊!還笑!我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笑得出來。看這陣勢就知道是他和江家人對持了。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年紀跟江毅東車不多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被籐蔓綁著,從上臂綁到手腕,根本就不可能逃脫。甚至那上面還有小刺,他要是掙扎的話,估計要去醫院,一根根的拔刺出來了。
江黎辰那花妖,怎麼不用仙人棒來綁人呢?
我走到他身邊,戳戳他:「怎麼回事?」
在場的一個男人就說:「真是我們江家的人,會選這種山村野丫頭當老婆嗎?」
我雖然不懂怎麼回事,但是這句話還的聽明白了。一來是質疑江黎辰是不是江家人,我心裡有答案,江黎辰不是江家人。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讓江黎辰成為江家人,要不然四號就有可能成為江家人了。二來,他們這是看不起我,我不尊重我這個奶奶。
我歪著頭,斜著眼睛看著說話的人:「怎麼就不是江家人了?我還真是一個山村特崗老師,不過我有爸有媽有老公怎麼就是野丫頭了?親,你江家哪根蔥呢?你們江家在牛逼,一百多年前,也只是那小山旮旯裡出去的軍閥。你們家老房子還在那山旮旯裡呢,有種推到了,再來說這種不要祖宗的話。」
男人把手裡的手機砸在桌面上,站起來就大聲喊著:「我還就是江家的蔥了!他,是不是江家的蔥,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我要是給我們抽管血,一個月後DNA結果出來了,他要真是我們祖宗,我們今天在這裡的人,全天天給他高香供著。要不是,」他指著沙發上被綁著的男人,「他綁架,限制人身自由,虐待,這幾項罪名加起來,加上我們江家在市裡的勢力,我想判個二十年不成問題。」
我被這個男人給比下去了。氣勢上的,他們那麼多人都盯著我呢。我退後一步,又戳戳江黎辰:「你抓這個人幹嘛?」
江黎辰一點慌張的樣子也沒有,還是那麼笑著說:「如果是在戰爭時期,他這麼做算是漢奸走狗,殺了都沒人可憐的。他就是四號聯繫的人,他把江家,還有我們的很多資料都賣給了四號。甚至幫四號做了假證件。」
江毅東在不遠處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避開了我的目光。江黎辰說的這些事情,江毅東也都做過。只是被綁著的這個是對應著四號,他是對應著三號。
另一個男人,玩著手中的茶杯說:「就算是我祖宗又怎麼樣?在這裡,有誰是他的血脈延續了?族譜裡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江黎辰犧牲,句號了,沒有留下任何子嗣。我們又沒有人流著他的血,又沒有人用他的錢,我們憑什麼要幫他?他要我們幫,總要有點表示吧。」
原來重點就是在這裡呢。「江黎辰知道很多民國時候留下來的好東西,他要是願意帶著你們去挖的話,我想這個不是難題。其中的好處,江毅東見識過。」
江毅東被我點名了,他看著我,又看看他們家那些親戚,然後說:「按幾罈酒,確實是珍品。炒一下的話,幾萬一壇吧。」
「說不定,他還有更多,更好的呢?我知道,以前軍閥都是很有錢的。」我開始幫著江黎辰蠱惑人心,拖延政策。只要給他們看到好處,今晚上說不定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我的話,讓那個老人家笑了起來,還輕輕搖搖頭。他緩緩坐下來,才說:「銀老師,江家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不過你的提議不錯。我們已經幫了他很多了,但是現在突然有個人說,他並不是我們家的人,我們江家也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讓人玩弄的小狗小貓。我們只知道,我們家裡的江黎辰是一個英雄,他冒險送回來的情報救了我們江家。要不我們江家在那年代就全死絕了。而這個江黎辰是帶著一個足以震懾國家的重要物品犧牲的。既然他說他回來了,那麼,那東西呢?他只要把那東西交出來,我們就承認他是我們家的祖宗。你們也放心,我這個老頭子還沒死,我就不會讓這些晚輩做出什麼手腳來敗了自家名聲。那東西只要他交出來,上繳國家。他當初犧牲自己的幸福去做特務,就也是為了國家嗎?江家的軍人,就不會給國家丟臉。」
這老頭,一定學過心理學!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江黎辰的戲
一開始說廢話的那個男人又說話了:「哼,是不會丟國家的臉,但是丟了自己家的臉。我們在這裡的人裡,有軍官,有警察,有領導,以後要是傳出我們一大家子被一個騙子,騙是我們家死了幾十年的爺爺,把大家耍得團團轉,還騙走了一大筆錢,那就是丟我們家的臉了。」
過年的時候,在老家其實就已經是這種局面了。只是那時候他們還沒有什麼證據,也不敢這麼全員指向江黎辰。現在江黎辰把江家的某個人直接綁了,甚至還牽出了兩個江家蠻爺爺的事,人家當然就更懷疑,直接圍攻他了。
不知道江黎辰四號有沒有被這麼圍攻過?
我看看身旁的江黎辰,戳戳他,他沒什麼反應。大家都看著我,我也回答不上來他們的問題,只能指著一旁被綁著的男人,問:「讓他約四號出來。看那個四號能拿出什麼威脅國家的大寶貝出來嗎?」說完,我還故意提高了聲音:「江家人怎麼就這麼勢力呢?不拿出大寶貝來,還不認祖宗了。」
「那也要他是我們家祖宗先吧。」一旁的男人陰陽怪氣的這麼來了一句。
老人家說:「現在,我們也不要求什麼。江先生,可以把當初保護的東西拿出來,我們上交國家,證明他確實是我們家的人,那樣的話,江家繼續為你們的行動給予配合,還是投入江家所以力量的配合。你也可以把民南先放了,我們江家對你的配合也到此為止。」
那個被綁著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說:「大伯,大伯,一定要救我。他,他不是人,他是鬼。他,他……」
江黎辰還是那麼輕蔑的笑著:「我要帶走他,要是真的不想被你們發現的話,你們還會有機會坐在這裡審問我呢?我也是很簡單的要求,讓他把另一個我約出來吧。你們在質問我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質問一下他。他拿著江家幾百萬去給一個叛國組織當運作經費。這種人,別說是江家的子孫!」
大家都看向了那男人。江民南馬上慌張地說:「我,我,我沒給幾百萬。我,我就是給了我們自己的那幾萬塊存款而已。我就是一個小職員,我哪來的幾百萬。你們別信他。」
老人家緩緩歎了口氣:「民南,事情已經這樣,江先生就先放了你,你把另一個約出來。老七,把民南這一年來流水都查一下。」
「我,行!」江民南就像下了狠心一般。
老人家繼續說:「老七,不能只是民南一個人的賬號。他老婆孩子的賬號都查一下。有大額運作的把對方賬號背景都查一下。做得到吧。」
角落裡的一個西裝男馬上站起來說:「做得到,我明天就去辦。」
江民南一聽,馬上從沙發上顫巍巍的站起來,直接跪在了老人家面前:「大伯,大伯,我,我知道錯了。大伯。」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剛才不是很堅定的樣子嗎?怎麼現在就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