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為什麼我們非要挖屍呢?說不定一定用也沒有。」
「不挖出來怎麼知道沒有。現在呢?去你家吃飯?」他對週末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怎麼打發,基本上就是去我家吃飯。
我嘟嘟嘴,本想靠在牆上,背都靠上去了,一下想到什麼,趕緊又站直了。「不回我家,今天不是週末,回去吃飯不好跟我們解釋原因的。」
「那我們去哪?應該還有六個小時呢。」他一隻手撐著牆,就在我的面前,看著我。那目光,那感覺。我有些緊張的別開目光。
人家談戀愛注視,那都是很美妙的地方,現在我們就在這裡,這種鬧鬼的地方。「我們,去逛街吧。我想買東西,我們班的小朋友都沒有彩色筆,我們去批發市場給他們買幾盒。就算不能一人送一盒,也能四人小組一盒。」
他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這麼善良又白癡的老師,走吧。我送他們,一人一盒。讓他們以後好好寫作業,別給你添麻煩,讓你按時下班就行。」
我笑了,終於能有機會,像模像樣的約會了。
走出那半米的縫隙,江黎辰帶著我上了車,朝著市裡的批發市場去。這種玩具文具小精品的批發市場,基本上就是女生的天堂。
江黎辰看著我一個個攤位的逛下來,時不時買幾隻可愛的水性筆,又要看看精美的筆記本,還有那種老師改作業的印章。加油,你真棒,好,努力,之類的。
最後還去看了彩色筆,小小一盒的,十二色,不是什麼名牌貨,就是買的小雜牌。便宜。在山村裡,就算是鄉里的文具店,都不會進晨光之類的比較好的水彩筆,一直都是那種雜牌的水彩筆。
選好筆,跟老闆講價,江黎辰付了錢,還拎過了大袋子。那老闆笑瞇瞇的說:「美女,你男朋友這麼體貼呢。又付錢,又拎包的。」
我笑著:「嗯,他挺好的。」江黎辰笑著揉揉我的頭,那種寵溺的樣子,真的很帥。
買好東西,把東西放在車子上,我跟江黎辰一起去吃飯。這次也是我做主,在批發市場附近的一家有名的竹筒飯吃飯。
江黎辰坐在我對面,看著那已經煮到發黃的竹筒,說:「你喜歡吃這個?」
「飯會帶著竹子的清香,很好吃啊。還有荷葉飯,也是。」
「那下次回到村裡,我給你做。用新鮮的竹子做,比這個還好吃。」
「你會?」
「當然會。我還會挑竹子裡的竹蟲,給你烤著吃。」
「江黎辰,你以前真的是特務,不是伙頭兵嗎?」
他沉默了一下,才放下筷子,很認真地說:「在我們現在得到的名單裡,確實有一個人算是伙頭兵吧。他的資料裡寫,是從大學裡選出來的大學生。參加過一年的軍校訓練,之後是兩年的組織訓練。為了接手暗殺一個把重要據點橋樑給日本物資列車開通的漢奸狗官,還在一個有名的餐館裡學習了兩個月,然後去給那漢奸家裡當廚子。」
「你是說,你懷疑,他就是你自己?」反正江黎辰,原來不叫江黎辰是肯定的,他現在的記憶都是被粘貼複製進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黎辰的身份,他一出生就是軍閥第三代的繼承人。就算歷史原因,軍閥不可能統治中國那麼長的時間,他家的經濟條件也不會差到需要他自己去做飯。後來他是經歷裡,也沒有哪段需要做飯的境遇。而我好像一直都會做飯做菜。」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說不定就是你真實的名字呢?」
「一點記不起來,不過資料寫了,那個人代號029。」
我驚訝地看著他,難怪他這麼執著去挖那朝明路一號公寓的屍體,那裡說不定是他自己曾經戰鬥過是戰場。
吃過飯,我們並肩走在街上,看著熱鬧。天漸漸黑下去,到了動手的時間了。
如果說一開始我確實想著阻止他,畢竟上次是在荒坡上,挖到土坡坍塌都不會有人發現是我們做的。但是現在不一樣,那房子是在公園的後門,就算是晚上人少了,挖屍體砸牆這麼大的動靜,還是很容易就被人發現的。
車子回到了白天我們停車的停車場,那裡已經冷清了不少。賣孩子小玩意的小攤都已經收攤了,路燈忽明忽暗的亮著。那房子旁半米的縫隙,更是一片漆黑,完全就陷入了路燈的影子中。
江黎辰一隻手牽著我,另一隻手,輕輕一揮,白燈籠就出現在他手中。
他把白燈籠掛在了縫隙入口處,說:「這樣活人看到的就只是一條漆黑的縫隙,就算有人進來,也跟我們不是在一個空間裡。只要沒有多事的鬼差過來,就不會有麻煩。」
第二百二十五章 牆中的乾屍
這麼短的時間,我們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具。江黎辰就把車子上的那些工具都拿下來了。用起子戳在牆上,再用車子上的安全錘當一般的錘子用,敲在起子上。一點點的對著那些潮濕的痕跡戳下去。
光線這麼暗,江黎辰在鑿什麼,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好奇地問:「你看得到嗎?白天看的痕跡就很弱,現在看就更看不出什麼效果來了。」
「用感覺。植物,對水汽的感覺。」
我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眼。他還真是個花妖,這種東西都不用眼睛去看了。雖然我也是植物系的,但是我是感覺不出來。
牆壁被鑿下來有巴掌這麼大的地方的時候,縫隙裡躲進來了兩個人。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注意,也是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朝著那邊看過去的。進來的兩個人就靠在白燈籠邊上,但是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白燈籠。白色的光打在他們的臉上,一男一女。臉上還很稚嫩,看著也就是初中生吧,身上都還穿著校服呢。
一陣「揪揪」的親吻聲,讓我臉色有些難堪的後退了半步,就碰到了江黎辰的身上。江黎辰看著那邊說了一句:「他們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們的。」他就繼續在鑿著牆了,根本就不管那邊已經貼在一起的男女。
男生的吻往下移的時候,女生有些緊張的揮揮手,正好打在了燈籠上。在我看來,燈籠都被她打得晃了幾下。她急著說道:「別別,好像有什麼東西。」
「裡面全是一片黑,能有什麼東西?」
「我剛才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燈籠,她的手都把燈籠給打歪了,光線都正正照在了她朝著裡面看的眼睛上,她卻已經看不到就在她眼睛邊上的白燈籠。
她又揮揮手,她的手被男生抓住了,往那種地方一塞:「這下真的摸到東西了吧。專心點。明天我就要轉學了,我們可能再也不能見面了。」
我低聲罵了一句:「禽獸!」這種男生太不負責了,既然都要分開了,還要讓女生付出點什麼,這不是很不負責嗎?那女生也是,怎麼就怎麼輕易跟男人那個呢?還是在明知道要分開的情況下,還是在這種地方。
下巴被冷冷的金屬勾住,被迫著轉過頭去,看著江黎辰。他手中正拿著那把起子,挑著我的下巴呢。
「幹嘛?」
「你很像好好去看看那個男人的東西嗎?」
「我」
「你的眼睛一直盯著人家的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