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兩天，我恨他對我的利用，卻又那麼擔心他的安危。甚至在現在，仰著頭，看著天空，都有種會流淚的感覺。
「江黎辰，你到底在哪？」那種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哪裡，擔心他的感覺，讓我有種心痛，呼吸都會痛的感覺。
我擦擦眼淚，明白了，我這是愛上了他了。有人說過，兩個人相處，誰先愛上誰犯賤。我就是犯賤的那個。
在我的身旁，兩個年輕人擁著一個滿頭灰白卷髮的老太太往回走。那老太太嘴裡一直在低聲說著：「那邊，那房子，真的鬧鬼的。你們千萬不要去那邊。我昨晚上，親眼看到了。你們還都不信我。看看今天警察都來了，肯定是出事了。你們這些人啊，還總是上夜班。走夜路回來就不知道害怕嗎？昨晚上那房子裡啊……」
「媽，」擁著她的女人不耐煩地說，「那邊房子是有壞人進去了，開槍了，現在警察都沒抓到人呢。不是什麼鬼。就是壞人。現在壞人都跑了，你就不要一直這麼嘮叨了。你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嘴巴就沒停過，你不累嗎？」
男人瞪了她一眼：「少說幾句吧。我媽老年癡呆的，你還跟著我媽較真什麼。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走，我們先回家。」
昨晚上？那房子鬧鬼？警察？老太太說的是十二樓的那套房子裡的事情。我馬上打起精神，調整好情緒。現在我沒辦法進到屋子裡去，跟那棵植物溝通。但是看著這個老年癡呆的老太太還是知道點什麼的。
我跟著他們三個人走進電梯裡。然後假裝著腳步不穩的往前一跌。一隻手就壓在了樓層的按鍵上，我還故意按了幾下，讓更多的樓層燈亮了起來。「啊！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怎麼取消啊？」
女人看我的目光明顯的嫌棄，沒好氣地說：「取消不了。這種破電梯。只能一層層樓停。真是的。」
我抱歉的笑笑。滿意地看著亮了七八個樓層的面板。想著，這下時間應該夠用了。「奶奶，」我討好地對著那個老年癡呆的老太太笑著，「昨晚那房子裡真的鬧鬼了？」
「那當然。我聽到聲音，就下樓看了。」
「哦？那鬼長什麼樣子？」
「就是，就是。」
女人還是不耐煩的說：「別聽她瞎說，她就是個老年癡呆的，知道什麼呢？」
「老年癡呆就是返老還童，變成小孩子了。挺可愛的。是吧奶奶。那鬼長什麼樣子啊？」
老太太說：「是，是一種花，有長長的籐，還帶著刺。從牆裡伸出來，整個屋子都爬滿了。我聽到樓下有聲音，就下來看看。就看到那房門突然打開，但是就是打開了一點，有很多那種籐伸出來，又把門給拉上了。」
「籐還會關門？」
「可不！我看得清楚著呢。一屋子都是那種籐，還像蛇一樣，扭來扭去的。」
「那裡面有人嗎？」
「有，有兩個。一個在裡面喊，另一個想要開門，被那些籐拖了回去。喲，那個男孩子啊，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死得多可惜啊。」
女人還是不耐煩的語氣說：「根本就沒死人，警察都說了，沒有死人。估計就是個神經病，撿得兩把槍罷了。」
樓層就算停了好幾次，但是老人語速很慢，說完這些的時候，電梯也已經到了十三樓，他們一家子下樓了。我重新下到一樓，想著那老太太那種說話慢吞吞，走路腳都抬不起來，有時候還是眼神放空的狀態，她的話根本沒有讓警察注意到。就算警察聽過她的話，也肯定不會相信，那房子裡的那麼多槍痕，竟然是有人打籐蔓用的。警察也絕對不會相信，有那麼大棵的籐蔓，能在這樣的水泥房子中生長。
不過我信！是江黎辰！江黎辰想要弄死在這裡的兩個人，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有槍，甚至還有強火力的東西。他就算是花妖，就算是老屍，在這種強火力下，也只能敗退。我能肯定江黎辰敗退而不是逃走的原因是，對方還有時間清理這裡的各種痕跡、包括電腦和指紋。
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十幾歲的孩子？
從電梯裡出來，我趕緊給江毅東打電話。
「喂，上次叫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有回復了嗎？」
「算是有了。只是還沒有確定。」
「說，我聽著呢。我這邊有點事，可能跟你的資料有聯繫。」
江毅東那邊的背景音，聽著怎麼像是在酒吧裡呢？都這種事情了，他還有心情泡吧？
「你不去那村裡上班了？過來吧。打車過來，我就在我的那酒吧裡。」
我趕緊就過去了。這種時間正好是消遣空間裡生意最好做的時間段。江毅東的那酒吧裡，光線昏暗，曖昧的音樂。我一點泡吧的心情也沒有，直接找到他，坐在他對面，才想到一個很恐怖的事情來。
這個接頭地點，還在守著最後的任務：撲殺所有跟秦花行動有關的人。
我肚子裡的小毛桃啊。怎麼總覺得這裡有人在看著我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受傷
我的小動作讓江毅東注意到了，他探過身來，壓低聲音，問：「你神經兮兮的看什麼？」
「沒什麼。」我也覺得我就是神經兮兮的。「那個人查得怎麼樣了？」
「你背個這麼醜的包，要幹什麼？」
我們兩幾乎是同時說的。我看看背上的包：「回村裡。」
「這時候有車？」
我搖頭，我出門的時候，還是有車的，好吧。只是給耽誤了，才拖到現在的。「那個人查得怎麼樣？」
江毅東拿著車鑰匙，說：「走吧，我送你去，我們到車子上再說。」
上了車子，等車子開出去了，他才說，他這段時間經常在那個酒吧裡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他覺得，那店裡是被人監視的，所以才叫我出來說話。還問我剛才是不是也有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對，說不出來是被什麼看著，就是有這種感覺。」
江毅東跟我說關於調查朱意龍的事情。朱意龍，高三生。家裡挺有錢的，是一家小廠子的大少爺。那小廠子利潤還挺高的，朱意龍從初中開始，物質生活就很優越。表現在他初中就開始混，各種出手壕，壕得很土，得罪了人都不知道。高中他爸花錢送他到市區裡來讀書，還是讀市裡最好的高中，可是他高一那年就跟同學鬧出了矛盾，高二一開學出了一場車禍。調查是同學開車撞的，對方無證駕駛，直接被抓了。他那次傷得很重，住院一個多月，才確定活下來。但是他出院之後，恢復很快，幾個星期之後，就去學校了。再次去學校他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很努力的學習。喜歡打籃球，就他那身體狀態，竟然也打得不錯。而且他在高二暑假的時候，還花錢在市區裡跟著人家學電腦。整個人就好像換了個心一樣。
「就打聽到這些。他高三之後，就跟我們認識了，之後的事情你基本上也知道了。他還真的是長期曠課，有時候會去學校，那種小考模擬考都考得很好。就這些了。」
「他專門去學過電腦？」
「對，暑假，一整個暑假。」
「學什麼軟件？什麼方向的？現在的孩子，玩遊戲都能開個班了。」
「這個我沒留意打聽。」
畢竟不是情報局出來的，做不到面面俱到，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不過這些資料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