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滿湖都是荷花,不過那種荷花竟然是純白色的,沒有一點的紅色,看起來純潔無暇,還有水中游弋的全都是五顏六色的美麗小魚,竟然如同仙境一般,完全不是剛才那種不堪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我們剛才陷入的才是幻境?亦真亦幻的,我實在是分辨不清啊。」雲顯說。
「我有辦法。」我說,「王娜姐,找個什麼東西,讓大叔他們撈上來一些湖裡的東西看看。」我說。
王娜姐雷厲風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像是網兜一樣的東西,陸大叔幾下子就網住了幾條小魚和一朵蓮花,拖了上來,哪知道那美麗的蓮花和活潑的小魚,出了水之後就變了樣子,蓮花變成了之前那種奇怪的魚鱗,小魚變成了臭魚正在掙扎著四處亂咬。大哲嚇得後退了幾步。
「我的媽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這個水裡有魔法?」大哲說。
「並不是,這只是一種幻術,在《奇珍集》裡面提到過,這叫做鏡花水月,這種幻術只在水裡起作用,也只是針對水裡采又用,所以我們看到的上面的岩石都是真是的,只有這水裡的東西全都是幻想造出來的。」我說。
「你們家的那本《奇珍集》還真是包羅萬象啊。」雲希明感慨說。
「可能只是碰巧吧,《奇珍集》傳到我這裡已經不全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寫的,倒是還真能派上一些用場,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處,既沒有寫這東西的出處,也沒有寫如何破解。」我說。
「那就是知道了是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用,是吧。」大哲無奈的說。
「就是這樣。」我說。
我們大家正在看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象,同時也糾結於找不到出路,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這個時候竟然又有奇怪的景象出現,在平靜的溫泉湖面上,突然出現一條深深的水紋,那水紋清晰的出現在水面上,平緩的劃過湖面,不停地四處游弋,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那道水紋是怎麼回事兒,這麼長的水紋,得是一個多大的傢伙啊?」大哲說。
「整個湖面好像都被分割開了一樣。」雲凝說。
正當我們都驚訝並且緊張的盯著湖面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子突然冒出了水面,那像是一個巨大的蒲扇,又像是一個巨大的船帆,五彩斑斕的冒出了水面的,竟然是,一條巨大的魚尾。不要問我他究竟有多大,總之跟這條魚尾比起來,我們簡直渺小的不值一提。
看到了美麗的魚尾之後,我也似乎瞬間明白了,剛才大哲在水下看見的東西,還有剛才迷霧之中冒出水面的龐然大物,那並不是什麼牆面,那實實在在是一條,巨大的魚。
「這傢伙究竟有多大?」大哲說。
「不知道……總是就是……特別大……」雲顯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起來。
「我比較擔心的是,這該不會也是幻想吧,如果這魚也是那種食人魚,那麼我們都不夠他塞牙縫的。」林壯說。
「不,這次看到的是本尊,那條魚尾剛才已經出了水面沒有發生變化,是本尊不假。」我說。
那條魚尾就只是那樣突然的冒了一下頭就不見了,水面上又恢復了平靜,就連水紋也消失不見了,大家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我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還有……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問。
「聲音?什麼聲音?陰陰,你不會是出現了幻聽吧?」大哲說。
「不是幻聽,確實有聲音,我也聽到了。」阿羅說。
「聲音?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啊。」雲希明說著看看了身後的一片空地,「你聽到了麼?」他問的人竟然是吳騰,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回來,正縮在我們後面瑟瑟發抖,顯然是嚇壞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吳騰哆哆嗦嗦的說。
「沒有?你們難道沒有聽到,音樂的聲音麼?那種絲竹之聲?」
第二百四十二章 是友非敵
「我可是什麼也……」大哲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把我嚇了一跳,正手忙腳亂的去拉扯大哲,那邊接二連三的,吳騰,陸大叔,王娜姐,全都倒下了,沒出一會兒,一行人之中就只剩下我和阿羅了。
「陰陰,怎麼回事兒,他們怎麼了?」阿羅著急的問,一邊伸手去探查大家的鼻息,又翻開眼皮查看,「奇怪,他們似乎好像也沒有什麼事兒,看不出有中毒的跡象,怎麼倒像是睡著了一樣。」阿羅說。
「應該不太可能是中毒,這一路上我們都在一起,就算是中毒,沒有道理只有我們兩個沒事兒。」我說。
「有沒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咬了或者蜇了?這裡環境奇特,他們一個個都是*凡胎的,就算是被毒物咬了有可能也察覺不到的。」阿羅說。
「一路上除了看見那麼一種怪魚沒有什麼生物了,要是在外面被咬的,沒有道理在這裡耽擱了這麼久才毒性發作。但凡是毒,總有個發作的時限,可是他們突然這樣倒下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徵兆。」我說。
「會不會是這種音樂聲,你剛才說的絲竹之聲?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得到,會不會是……」阿羅推測說。
「你是說,密音。」我說。
「很有可能,這是什麼樂器的聲音,感覺上離我們越來越近了。」阿羅說,確實是,剛才聽著還迷迷濛濛的絲竹之音,此時聽著反倒是清晰了不少。這個聲音忽然一聽還分辨不出。畢竟我們也不是熟識音律的人,不過現在這麼一聽,倒是聽清楚了,竟是笛子的聲音。
「好像是笛子的聲音。」我說。
「我感覺不用你說了,用眼睛看就知道了,你看。」阿羅衝著溫泉湖的對岸瞥了瞥嘴,只見那看不到邊際的溫泉深處。一個身影緩緩行了過來。溫泉湖上熱浪蒸騰,水中又有食人魚游弋,可是這位來人竟然毫無忌憚。竟然在湖面上緩緩而行,倒像是飄忽過來的一樣。
那身影移動的極快,沒多一會兒已經到了近前,那笛子的聲音聽著也更加的清晰了。聽著竟然像是一首古曲,曲風悠揚。聽來倒是讓人心曠神怡。那人所到之處,湖裡原本那些被鏡花水月幻化出來的蓮花齊齊綻放,幻化出來的五彩魚兒成群環繞,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出場的架勢這樣的大。可見來人的身份必定特殊,說或者來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身影越來越近,這才看清楚。那人腳下踩著一葉扁舟,扁舟竟也十分講究。竟然做的如同一片柳葉一樣,舟身細長,兩端微微的翹起,整個舟身都被漆成了翠綠色,越看越覺得到真的像是一片柳葉幻化出來一樣。
「氤氳淺湖非人間,彩魚並蓮嬉瀲瀲。聞笛不識古來樂,但見柳舟更翩翩。」我隨口這樣說了一句,不想竟然出口成詩,阿羅驚訝的看著我,似乎也被我的才華折服了。「別這麼驚訝,不過是有感而發。」我說。
此時那人竟然已經到了我們面前不遠處,相貌外表足以看得一清二楚了。來的人竟然是以為翩翩美少年,穿著打扮甚是奇怪,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衫,隱隱可見一些用淺藍色絲線繡的暗花,長衫的腳踝處用了銀線,在溫泉熱氣的蒸騰下,藉著空中明珠的光亮,銀線閃閃發光。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這在古代應該叫大氅,不過這件大氅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只覺得五光十色,似水流光,顏色變換,好看極了,一看之下便知道絕對不是俗物。少年長得很白淨,文質彬彬,梳著古人那樣的髮髻,唯有在兩鬢的位置留下兩綹長長的鬢角,彷彿畫上的仙童飄下來了一樣。他也不言語,依然安安靜靜的吹著笛子,這下看的分明了,果真是一把笛子,可是那笛子竟然只有一個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緣故,一個孔的笛子竟然也出得出來這樣複雜的曲譜。
「眼下是什麼情況,這個是人是鬼,是敵是友?」阿羅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
「是不是友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敵人。」我說。
「你怎麼知道。」阿羅問。
「這樣的地方能夠如履平地一般,可見絕非等閒之輩,如果他想出手,只怕我們剛才就沒有命了,我們暫時等一等吧,或許這一曲就該結束了。」我說。
果不其然那首曲子在一個高亢處戛然而止,結束了整段的吹奏,那少年看了看我,眼波蕩漾,這般的柔美竟然不輸給女子,看我的也是一陣恍惚。他微微揚了揚嘴角,竟然是綻放了一個微笑。
「真是少見,我這裡不長來客人的,你剛才的詩,不錯。」他誇讚道,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古裝電視劇裡面的一樣,慢慢悠悠的,像是吟詩一樣。
「你的曲子也不錯,我沒有聽過,是什麼古曲麼?你竟然不先問問我們是什麼人麼?」我說,他這般的談論音樂和詩詞竟然和我像是老友一般,不知道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