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山上的情況沒有什麼變化,那個地牢的入口自從上次雲希明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雖然可以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入口,但是入口有多大,是怎麼設計的,這些全都看不見,現在的事情是除了古怪的早衰之症,還有我們隗氏一族的線索,因此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沒有一絲耽擱,我們立刻就開始著手清理。
我們已經做慣了這些事情,自然輕車熟路,所以說,根本就不會覺得有什麼困難,沒過多久,一個四四方方,修整的十分規矩的入口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個入口差不多一米見方,原本上面附有厚重的石板,設有機括,可以通過拉扯之前發現的那條隕鐵鐵鏈來開啟,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石板碎裂,隕鐵的鐵鏈也斷掉了,入口處一片狼藉。
「陰陰,差不多了,這邊已經完全清理出來了,隨時可以下墓。」陸大叔說。
「現在就等雲顯他們了,還有阿羅,等到人到齊了,咱們就準備下墓。」我說。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他們來了。」王娜姐說。
「我們回來了,村子裡面已經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哦了。」雲顯一邊走一邊炫耀。
「動作挺快啊,怎麼樣?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雲希明問。
「沒有,別提了,我們倒是沒有找到陰陰家的匣子,但是胖子倒是找到了不少寶貝,要不是閔瀾攔著,恐怕他要把整個巴雲村都搬上山來,給你一一查看。」雲顯說。
「李家公子哥,你又打我的小報告,再說了,我可沒有胡亂的拿東西,那些東西,全都充滿玄機,我覺得一定和你們隗家有關係,就算不是,那也有可能是非常有價值的古董文物啊。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國家利益考慮,可不是為了一己私慾啊。」大哲說。
「這句話我倒是相信。」閔瀾說著和雲凝拉著手走了過來,「你確實不是為了自己,要是為了你自己,你犯不上拿著一個夜壺到處跑,你又不缺夜壺。」
「夜壺?!胖子,你口味好重。」雲希明說。
「那個是個意外,只是一個意外。」大哲說。」好了,我基本上可以確認你們幹的不錯,恐怕我們家的那樣東西確實不在村裡,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入口我們已經清理乾淨了,阿羅怎麼還沒來,她平時辦事兒可不是這麼拖沓的。」我說。
「我什麼時候辦事兒拖沓過,只不過是袁茹部長的話實在是太多,問題也太多,才耽誤了我這麼久。」阿羅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身後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有路也不會好好走,省著點力氣,等會兒用。」我說。
「放心吧,怎麼樣,咱們這就要下去了,我可是好久沒有進去古墓了,這下有的玩了。」阿羅說。
「別說是你,咱們十七局多久沒有下去古墓了,這個送上門的可真是及時,正好給咱們過過癮。」雲希明已經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了起來。
「你們這都是什麼毛病,不下地還不行麼?你們看看我,就一點都不想這個事情,老老實實待在地上多好。」大哲小聲說。
「咱們到底是下還是不下啊?這麼磨磨蹭蹭的,說不定這下面還有什麼稀世珍寶呢。」閔瀾迫不及待的說,「胖子,你要是膽小,就在上面等著我們。」閔瀾說。
「那怎麼可能,我現在可是你的護花使者,下就下,咱們現在就下。」大哲不服氣的說。
一眾人站在了古墓的入口處,古墓之中一片昏暗,雲希明拿出幾個螢光棒,掰了幾下弄亮了扔了下去。雲希明之前就下去過一次,所以知道裡面的大概情況,所以根本沒有商量,雲希明帶頭第一個跳了下去。看他落地的樣子,這裡並不高,也就是兩米多深,陸大叔緊隨其後。眼看著大家一個個跳了下去,阿羅湊到了我的身後,在我的耳邊小聲說。
「老鬼哪去了?這個時候他怎麼不在。」
第四百七十七章 左慈墳塋(下)
好幾天也沒有看見薊子洋的身影了,阿羅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薊子洋這檔子事兒,不過我心裡自有計較,倒是也不擔心。
「放心吧,該出現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的。」我說完,也跳了下去,阿羅緊隨其後。原本聽雲希明說的,覺得這個地下的監牢應該不大,這一下子下來八九個人,我還擔心地下會相對擁擠,誰知道地下的面積竟然十分寬敞,我們九個人站在裡面,也並不會覺得擁擠。
地牢的形狀果然是如雲希明所說的那樣的,呈回字形,外圍的一圈全都是被分割出來的一間一間的牢籠。
我仔細的檢查了那些牢籠,這些牢籠長得和古代的監獄仍然有所不同,隕鐵打造的外部欄杆,縱橫交錯,就連牢籠中央的地面也有隕鐵打造的鐵環,鐵環環環相扣,上面還有很多的豎立起來的小鐵環。幾乎每個牢籠裡面都有屍體,這些屍體大部分都是捆綁在那些豎立起來的小鐵環上,到死也沒能解脫。
「這些牢籠看上去怎麼和平常看見的不一樣。」雲顯問,「哎,我說胖子,你怎麼了,別縮在後面啊?」
「各位前輩,我們就是來這裡看看,多有打擾啊,多有打擾。」大哲最是害怕這些屍體之類的東西了,這個時候口中唸唸有詞的祈禱著。
「這應該就是囹圄,是一種古代的監牢,是現代監牢的雛形,所以長得自然會不太一樣。」雲希明說。
「你們人類真是麻煩,要是抓到了壞人,直接處死就好了,幹嘛費力氣弄這麼個地方,多麻煩。」阿羅說。
「監獄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它是隨著階級的出現,國家的產生而產生。在人類進入階級社會以前的原始社會時期。沒有階級,也就沒有監獄。原始社會的氏族公社時期,人類社會以血緣關係為基礎,人民依靠狩獵為生。生產資料實行公有制,氏族的首領掌管財產的分配。但是由於生產力水平低下,人民的生存很難得以保障。由於不存在國家組織形式,人民之間的衝突以習慣、血腥復仇的方式得以解決。原始社會後期,由於生產力的發展。人民開始結成群體,使用磨製或者打制好的石器進行狩獵,產品有了剩餘。氏族首領無償的佔有了剩餘產品,於是社會出現了私有制,人類社會出現了兩大對立的階級,即奴隸主階級和奴隸階級。人類社會也就從原始社會過渡到奴隸社會,開始進入到第一個階級社會。伴隨著階級的產生,出現了國家組織形式。掌握國家權利的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鎮壓被統治階級的反抗,制訂了一系列規章制度。並以國家的意志體現出來,這就是法律。違法者視為犯罪,對犯罪者要進行懲罰,由此出現了刑罰和監獄。監獄的產生是隨著階級的變化需要而變化的,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反映著統治階級的意志。因此,監獄是階級社會特有的現象,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是國家的暴力機器之一,是隨著階級、國家的產生而產生。也會隨著國家的消亡而消亡。這些都是時代進程決定的,所以也就不會像你說那樣簡單了。」雲希明說。
「真複雜。」阿羅一邊說一邊趴在一個牢籠的邊上往裡面張望,「你還別說,這個監獄設計的還挺科學的。看著真是挺恐怖的,誰這麼有才,想出這麼個東西,把人像是畜生一樣的關在裡面。」
「我國最早提出創建監獄的人是皋陶。他在中國神話中是公正的法官。據說他清臉鳥嘴,鐵面無私。傳說裡面說,他有一隻獨角羊。啊,也就是獨角獸,能知道誰是有罪的人,皋陶審理案件,遇到疑難,就牽來神羊,神羊只觸有罪的人。不過歷史上的皋陶,是黃帝之子少昊之後,生於公元前21世紀,古六安國始祖,相傳為東夷族首領,偃姓。傳說舜時被任為掌管刑法的官。禹繼位後按禪讓制舉薦皋陶為他的繼承人,叫他處理政務,但皋陶先於禹而亡故,未繼位。後來禹又舉薦益為繼承人。皋陶,與堯、舜、禹同為上古四聖,是舜帝執政時期的士師,相當於現在的國家司法長官。皋陶又是上古時期偉大的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被史學界和司法界公認為司法鼻祖,他的法治、德治思想,與今天的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有著歷史淵源關係,皋陶文化中的司法活動與法律思想對中國古代法律文化有著重要影響。皋陶還被後人神話為獄神,他輔佐夏禹理政、治水和發展生產,並為融合夷夏和後來中華民族的形成作出巨大貢獻。禹根據皋陶的品德和功勞而舉他為繼承人,並授政於他。但皋陶未繼位即去世,禹便把英、六一帶封給其後裔。而他之所以被稱為獄神,就是因為他在建立立法的時候,就開設了監獄,加強法度的管理,這東西應該就是從這裡來的。」雲希明說。
「希明,你上次下來的時候,可沒有說這裡有這麼大。」我說。
「我上次下來,根本沒有什麼準備,身上就帶著一個勉強能夠用來照明的一次性手電筒,根本就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雲希明說。
「你說的中間有一個密室,但是沒有們門,指的就是這個麼?」我問,同時指了指身後的一個看上去像是一個大柱子一樣的東西。
「就是這個,看上去,像是一個房間,這個大小也像,但是我們有找到門。」雲希明說。
我們繞著那個巨大的柱子走了一圈,這是一個八面體的大柱子,終於在最後一面看到了一些字。
「這上面有字。」大哲說。
「胖子,我們又不是瞎子,都看見了。」雲希明說。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古文字啊。」閔瀾問。
「這是漢隸,其實西漢初期仍然沿用秦隸的風格,但是到新莽時期開始產生重大的變化,產生了點畫的波尾的寫法。到東漢時期,隸書產生了眾多風格,並留下大量石刻。漢隸在筆畫上具有波、磔之美。所謂波,指筆畫左行如曲波,後楷書中變為撇;所謂磔指右行筆畫的筆鋒開張,形如燕尾的捺筆。寫長橫時,起筆逆鋒切入如蠶頭,中間行筆有波勢俯仰,收尾有磔尾。這樣,在用筆上,方、圓、藏、露諸法俱備,筆勢飛動,姿態優美。在結構上,有小篆的縱勢長方,初變為正方,再變為橫勢扁方漢隸具有雄闊嚴整而又舒展靈動的氣度。隸書對篆書的改革包括筆畫和結構兩個方面。隸化的方法有變圓為方。變曲為直。調正筆畫斷連。省減筆畫結構等等。其中以橫向取勢和保留毛筆書寫自然狀態兩麵點最為重要。橫向取勢能左右發筆,上下運動受到制約。最終形成左掠右挑的八分筆法。而毛筆的柔軟性以使漢字筆畫產生了粗細方圓。藏露等各種變化。還有字距寬。行距窄也是其章法上的一大特點。漢隸表現在帛畫、漆器、畫像、鈾鏡中精美絕倫。而在碑刻中更顯其寬博的氣勢和獨特的韻味。漢隸主要有兩大存在形式:石刻與簡牘。魏晉南北朝隸書大多雜以楷書筆法;唐朝隸書不乏徐浩等書家。宋元明三朝的隸書也難振漢隸雄風。直至清朝。漢隸才得以復甦。所以說,這個刻字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刻在墓碑之上的墓誌銘。」雲希明說。
「公子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是說,這是一個墓碑?」大哲問。
「有什麼不可能,原本古代人的智慧就和常人不同,把墓碑設計成這樣也無可厚非。」陸大叔說。
「古代人真是奇怪,要不就是不要墳墓的,你看看那些左國的人,隨便的找個坑就把自己給埋了,但是你看看現在這個,又給自己立了這麼大一座墓碑,實在是匪夷所思。」大哲說。
「嗨,胖子,你都會說成語了,還匪夷所思,我覺得你能說出這個成語也是夠匪夷所思的了。」雲顯說。
「怎麼說話呢,我好歹也是軍事大學畢業的正經高材生,說個成語還能難倒我麼,你要是願意聽,我給你說個百八十個的,給你弄個成語接龍。」大哲又開始貧嘴。
「陰陰,你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閔瀾發現我一直沒有說話,事實上是神出鬼沒的薊子洋突然出現,正在幫我翻譯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