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
「沒想到一個祭祀竟然這麼麻煩,這要是舉行一場祭祀還不得準備一年啊,勞民傷財的。」王娜姐說。
「勞民傷財倒是不假,但是祭祀可並不是一年只有一次的,在古代乃至現在,仍有不少日子是可以祭祀的。」我說,「比如清明節:四月初五,本是二十四節氣之一,但因與寒食節相鄰也就成為了掃墓祭祀先人的節日。還有端午節:五月初五,為驅蟲需要祭祀。再就是鬼節:七月十五,中國傳統稱中元節,民俗中稱鬼節。佛教稱之為盂蘭盆會,但其是來華以後才有定為這天。還有些現在已經不常見的,像是十月初一:稱之為寒衣節。據說起自孟姜女千里尋夫送寒衣的故事,所謂十月一日送寒衣,哭倒長城千萬里,抱骨回鄉。十一月十六:此日祭供有請求佛主超度亡靈的意思。
十二月二十三:俗稱小年,是送灶神、祭祀迎春之日。同時,每月初一、初八、十五、十九、二十三、二十九和三十祭供,以消罪生福。另可按逝者卒日進行祭祀。」
「這麼多日子都要做祭祀啊,那陰陰,你看看這個壁畫,他這是在作什麼樣的祭祀?我怎麼看著都沒看明白,這裡面一個女人是誰啊?」王娜姐問。
第五百三十五章 畫中人(上)
說話間我們已經把整個墓室裡面的壁畫查看了一遍,墓室的四面牆上,分別畫著四幅不同的壁畫,大略的掃視了一遍之後我們可以確定,這四幅壁畫是按照時間的順序描繪的,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排列。王娜姐說的問題我也注意到了,確實,這個古墓分明是左慈古墓,墳墓中也有多處痕跡表明這墳墓屬於左慈其人,然而這個空蕩蕩的墓室之中除了四幅壁畫別無他物,並且這四幅壁畫看上去跟左慈沒有半毛錢關係,畫中的主人公就竟然全都是女人,不是一群女人啊,是一個女人,所有的壁畫都有著同一位女主角。
東邊那面牆上,畫著的一個女人,坐在一個高高地檯子上,看樣子地位非常的尊貴,她半倚半靠的歪在高台的椅子上,看上去十分的愜意慵懶。而她的腳下竟然有很多的人跪地叩拜,只是那些人似乎都沒有穿什麼衣服,上身竟然都是****的,而且以男性居多。正幅壁畫顯然是有所突出的,那些跪拜的眾人畫的非常的小,看上去密密匝匝的像是很多小蝌蚪一樣,唯獨那個女人的形象,竟然畫的格外的高大。那女人被描繪的非常的精細,五官分明,只是卻並不像是一般的女人那樣眉眼精緻,竟然五官長得十分的粗獷,臉盤很大,五官分佈的也很分散,她的手腳都特別的長,異於常人,顯然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一個怪胎,長得並不正常。
「我的天啊,這個女人怎麼長長這個樣子。」大哲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古代往往把一些古怪的人拿出來區別對待。有的人長得異於常人就會被視為不祥之人,而有的人則被認為是神明投胎附體之類的,被供奉起來。看這個女人的地位,她顯然是幸運的,是後者,被人供奉著,養尊處優,地位頗高。」我說。
「不過看她的樣子,她雖然慵懶尊貴,但是五官似乎沒有什麼表情的刻畫,感覺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王娜姐說。
「自古以來,皇室啊,神女啊,聖女啊,聖嬰啊,這些有著高貴頭銜的人,都會有一個共同的苦惱,他們雖然身份尊貴,可以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然而卻唯獨沒有自由,你看這個女子,她雖然正在接受下面的臣民的朝拜,但是似乎並沒有在正眼看他們,所以說,她應該苦惱的是自己並不自由,被這個高台,這把交椅,這個地位,束縛住了。這在古代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我說。
「這樣的情況,在現代,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雲希明說,我還是擔心他的傷,忍不住看了一眼,發現血已經止住了,這才放了心。
我們來到南面的那面牆前面,這幅畫看上去比剛才那個內容要多一些,不過主角仍然是那個長手長腳的古怪女人。只見她這一次坐在了高高地車架上,車架看上去並沒有多麼華麗,只不過是普通的車架,不過她的穿著比上一次還要華麗了一些,之前那幅畫她只是穿了長袍別無其他,然而這一次她穿了一件上去像是紗一樣的衣服,因為壁畫在描繪的時候有一些留白的部分,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了紗質的衣裙。拿衣服上面似乎還有不少的珍寶,珍寶的形狀,大小,顏色都不一樣,不過話的倒是很形象,讓人能夠看得明白。
「說的不好聽一點啊,這個畫畫的人,畫的還真是不怎麼樣,你看看這個女人穿的衣服,怎麼感覺像是唐僧的袈裟一樣,她這難道是要出家?」大哲說。
「恐怕不是出家,而是被放逐,又或者被降位,還有可能是被遠嫁了。」雲希明說。
「公子哥,這個畫又不是你畫的,難不成你又知道了?你有神機妙算了?你的百度百科又告訴你了?」大哲不服的說。
「百度百科不能解釋所有的事情,我能看出來是動腦子做了推理了。你看看這個女人的隨從,也就是那些抬著車架的人,只有四個,並且畫畫的人刻意的把他們的頭花了出來,雖然沒有畫上五官,但是卻畫了頭髮,白色的頭髮,這是不是說那四個抬轎子的人,其實是上了年紀的人。如果這女人身份十分的尊貴,怎麼會沒有幾個年輕力壯的來抬這個車架,卻派了四個老年人。你再想想,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人,如果需要出行,怎麼沒有多些隨從?從剛才那一幅畫來看,這個畫畫的人並不覺得麻煩,所以不會刻意的少畫幾個人,所以可以推斷說這個女人正要去往一個地方,但是卻只有這四個年老體邁的抬車架的人跟著,再沒有多帶一個隨從。這麼看來,也就只有一個解釋,她之前的風光已經不復存在了,她現在有可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政治的犧牲品也有可能。」雲希明說。
「還真是神了,公子哥,怎麼你說的似乎那麼有道理呢,就像是你看見了事實一樣。」大哲說。
「你倒是很少誇獎我,我就不客氣的領情了。」雲希明傲嬌的說。
「可是我又不明白了,如果是被貶或者放逐,那為什麼她的衣服還這麼華麗呢?」王娜姐問。
「這個我也只能猜測。」雲希明說,「有可能放逐她的人也需要表示一點體面,就像是古代的和親制度,嫁出去一個公主換來和平,其實是一種非常屈辱的做法,但是歷朝歷代出嫁公主的時候,還是賠上一大堆的陪嫁品,倒不是為了公主,實際上的為了體現國力,也是君王和執政者追求的一點心理上的安慰罷了。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女人被放逐了,她被允許帶上幾件自己心愛的東西,而這件衣服或許是她的最愛,也有可能對她有著不同的特殊的含義。」
「我覺得希明說的有道理,並且眼下我們只能先暫時這樣判斷。」我說。
「你們看看,這個女人手上是不是拿著什麼東西啊?」陸大叔問。我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那個女人手裡捧著的竟然是一個木頭匣子。有可能是條件反射吧,我現在已看到木頭匣子,就往我們家的那幾個匣子上面聯想,趕緊湊到近前仔細的觀察。終於我確定,那個匣子必然不是我們家的匣子,然而我有更重大的發現。
「這個匣子裡面裝著什麼東西,你看來看看,是不是那個蜈蚣?」我問。
「哎?!你還別說,還真是,你們看那個尾巴。」大哲一驚一乍的說。
「看見了看見了,你小點聲。」雲希明說。那個匣子裡沒有畫出來一隻完整的蜈蚣,但是卻畫了那個匣子露出來一條縫,那羽毛尾蜈蚣的尾羽赫然露了出來,仔細一看就可以看的分明,那正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種羽毛尾蜈蚣。
「你們說,這個會不會是之前的那只啊?」大哲問。
「這還用說麼,保不齊就是,那東西長得那麼大,恐怕也歷經了成百上千年了吧。」雲希明說。
「不過公子哥啊,你那個法子真的靠譜麼?那東西不會活過來吧,我給你當一回人肉墊子還好,這要是當上幾回,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大哲仍然擔心的問。
「胖子啊,你這話可都問了我好幾遍了,我不是說了麼,這東西智商低,它趴在水裡,不把自己淹死是絕對不會離開的,當然了死了也就離不開了,所以你就放心吧。你見過飛蛾撲火的蛾子,自己還會死而復生的麼?不過…」雲希明忽然語氣中猶豫了起來。
「不過什麼?」大哲緊張的問。
「不過,胖子,這次多虧了你,你的救命之恩,我記下了。」雲希明說。
「這可你是你第一次這麼和我說話,我還有些不適應,算了算了,你也救過我好多次,咱們就別這麼客氣了。」大哲說。我看了看大哲和雲希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算是打出來的友誼,這樣的生死友誼,便是再珍貴不過的。
「我怎麼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哭,你們都是行家,看看我是不是看錯了。」王娜姐一邊說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這句話引起了我們新的一輪的好奇。
我們看向那個女人,果不其然,她竟然在哭,雖然不是那種淚流滿面的嚎啕大哭,但是卻也實在是將要哭出眼淚的難過。之前只看到了抬車架的人,看到了那女人華麗的衣服,看到了她手中的匣子,反而沒有太過在乎她表情。現在這麼一看,她恐怕卻是算不上開心。如果說之前那幅畫是面無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麼現在這幅畫,倒是真的難過至極了。
「我猜啊,她鐵定不是去幹什麼好事兒,要不就有可能是去送死,你看看這個表情,簡直就是視死如歸嘛。」大哲說。我們聽完都沒有說話,大哲愣了一下,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就是隨口瞎說啊,你們都是專家,我可是瞎猜的。」
「行啊,胖子,你現在進步不小啊。」雲希明說。
「這麼說,我說對了?」大哲驚訝的說。
「恐怕你還真的說對了。」雲希明說,「她恐怕真的是去送死。」
第五百三十六章 畫中人(下)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大哲問。
「不知道啊,我也只是猜測,我的意思是說這個猜測很合理。」雲希明說。
「我還以為你那麼神已經知道了呢。」大哲懊惱的說。
「咱們還是往下看吧,說不定下面這一幅畫上,就會有咱們想要的答案了。」陸大叔說。
於是大家走到了下一幅畫所在的牆面前,大哲最是著急跑在最前面,最先看出端倪的也是他。
「不對啊,這幅畫好像並沒有說我們想知道的,看上去竟然和之前的那幅畫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大哲說。
第三幅畫在西面的牆面上,畫上的內容仍然是以那個女人為主,然而讓我們覺得有些意外的是,這一幅畫,竟然和第一幅畫驚人的相似,也是一幅畫著眾人朝拜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