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歐陽,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你都已經昏迷了一天多了。」看著我的雙眼再次睜開,劉大膽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得以放下。
「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之前我被那厲鬼扼住了喉嚨,爾後我就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緩緩爬起身子,一隻手狠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在感受到一股久違的疼痛傳來後,我這才暗自竊喜了一下,此時此刻的我並沒有死。
「我也沒看清楚,我只看見在你昏倒之後,那墳地之內則是猛然揚起了一陣大風,風捲著沙土將整片墳地都籠罩在其中。而當沙土消失的一霎那,那厲鬼便消失了,墳地也不見了,只有你一個人靜靜的躺在一片沙土地上。」說話間,劉大膽的面色極為嚴肅,眼神也未曾出現任何飄忽的跡象。想來他所說的話,應該並無虛假。
雖說鬼魂之類的靈物,平常人是看不到的,可一旦靈物體內的怨氣積攢過盛,幻化成了厲鬼,那麼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是能夠看到鬼魂的存在的。
其實這個理論也並不真切,像是一些時運不濟、命數太柔的人,在陰氣過重的地方也能夠看到鬼魂,而他們所看到的鬼魂,有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我們所見到的厲鬼。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好似是一場夢一般,而那墳地,也跟海市蜃樓一樣消失在了城西的郊外。」劉大膽的話音剛落,徐坤便是猛然推門而入,滿身的大汗早已將他那灰色的衣衫打濕。
只見得徐坤快步來到我二人的身旁,急切的解釋道:「沒了,真的沒了,我之前也以為是我看錯了,可是今天我在去的時候,那片墳地當真已經消失了,而且已經有開發商的人前去看地了,不日就要開發成樓盤了。」
此刻的我,並不是在思索那墳地為何會突然間消失。最令我疑惑的是,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夠揚起如此一陣狂風,將那存在了幾十年的亂葬崗在一夕之間全部牽走呢?
後來,我專門查閱了一下《祭道天罰》,我發現,在書中曾有記載:天罰者,乃高深強者,彈指間,便可喚出雷雨,刮起狂風,搬山移石,實屬易事。
天罰者,乃是我們祭道天師中最高品階的存在,也只有天罰者,方才能夠輕而易舉的喚起狂風,遷走諾大的一片墳地。可據書籍記載,在幾十年前,天罰者便已經絕跡。但此刻自己所經歷得一切,都是極為真切的在證明著天罰者尚且存於世間。
由此可見,此番自己的莽撞之舉,還真的是機緣巧合的碰到了一個大好事呢。
......
自那之後,我便開始勤加修煉《祭道天罰》中所記載的各類道術。雖說現如今的我,對於道法的需求並沒有那般的強烈,但技多不壓身,學上一技傍身,總沒壞處。
而且我發現,這本《祭道天罰》的後半部分,記載的並不是道術,而是一些雜亂的信息文字。期內包括大量的人名,地址,電話。不過,在這一種雜亂信息之中,卻是混雜著一些對我極為有用的顏料配方。
要知道,道法雖然厲害,但十之有八都是要依靠符文方才能夠催化出來的。而畫符的顏料則是符文的重中之重,要看這張符文的價值和威力有多高,先觀其顏料的價值,如若顏料只是不過是普通的低等貨色,那即便符文的類型在如何的珍惜,那也賣不了什麼大價錢。
至於我所使用的符文顏料,雖然不算高級,但都是我師傅調配給我的,用起來還勉強能過得去。

第四章 離奇過世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高考便已經臨近,雖然這個環節決定著不少孩子以後的生活,但它對我來說,卻並沒有那麼強的吸引力。畢竟我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需要照顧,目前也暫時沒有結婚對象的催促。所以,現在的我,完全可以依靠著師傅留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過活,而掙錢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業餘「愛好」罷了。
因此,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上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只不過是老師一直給我灌輸的思想而已,如果真的要把它變為現實,我還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動力。
不過,和我比較要好的幾個同學,在考試的前幾天卻是猛然衝進我的房間向我索要著速記符文。畢竟現如今的他們已經背負了太多來自高考的壓力,如果考不上一個理想的大學,恐怕光其家人親戚的口水就能夠把他們活活淹死。
至於速記符文,乃是我從《祭道天罰》中所尋到的一種速記類的符文。只要將符文燃燒後,以溫水服下,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記下往後三個小時內雖看到的所有文字。
這張符文,我本身是用來記憶《祭道天罰》中的咒語的,沒想到被他們這些人一延伸,居然成了幫助他們投機取巧的「寶物」了。
雖然我並不贊同他們這樣投機取巧,但高考已經臨近,這也是我所能幫助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因此,我便義不容辭的答應了。而當我看到他們拿著符文時所顯露出的興奮表情後,我的心中也是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喜悅,難道這就是「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道理?
......
高考結束了,我和幾個使用速記符文的同學,都已比較高的成績考中了一所名為季江的大學。這所大學雖說在全國大學的排行之中不算名列前茅,但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一個不錯的去出了。
畢竟我們幾個都是平日裡學習不怎麼樣的學生,如果猛然間以最高的成績考中了學校,恐怕離開了這個城市也會受到他人的白眼。所以,在考試的時候,我們還特意做了個手腳,把一些明知正確的答案寫錯,如此才有了如今的成績。
雖說,高考結束後,對於學生們都是一個不錯的大減壓時間,但是,對於我來說,它卻是一個讓我進行修煉的好機會。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馬上要到另一個環境去生活的人,如果不把《祭道天罰》中所記載的道法和武術都學個大概,那以後受了欺負,我都沒地哭去。
因此,在這幾個月內,我每日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專心鑽研《祭道天罰》中的知識。
說來也怪,我這幾個月內整日不眠不休,也不進食任何的飯食。不僅沒有把自己餓壞,竟然還變得精幹了不少,再加上以武術招式的催化,以至於幾個月後的我竟然連肌肉都有了。
出關後,我和劉大膽和徐坤通了電話,並相邀一同前去學校。如此一來,路上也能夠有個照應,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有事情,不能一起走,這還真的是讓我極為詫異。
如果說一個人說自己有事情,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可是兩個人如此不約而同的拒絕我,就好似提前商量好了一樣,這不禁讓我疑惑萬分。
因此,為了解決這個疑惑,我在此打通了他二人的電話,可我萬萬沒想到,令我膽戰心驚的事情竟然統一的從他二人的口中說出,並且相似度極高,可謂是分毫不差。
「歐陽,我奶奶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月前突然去世了。所以,我可能報道的時候不能去了,你自己一個人路上小心一點。」
聽了這一番短暫的言語後,我的腦海便是懵然陷入了一片混亂。按照常理來說,老人去世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兩家的老人在一個月前近乎同一時間去世,這還真的是讓人有些詫異。
畢竟家人的生死是不能開玩笑的,所以我也就直接排除了這倆人撒謊騙我這一可能。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內有蹊蹺,因此,我將全身的意念集中在手掌之上,只見得在一瞬間,我的五指指節之上便是猛然浮現出了代表著八卦的文字。
口念心法,手指掐動著指節,按照從他二人處得到的生辰八字,將那兩位老人的命數掐了一下。結果卻是令我極為的詫異。我發現,這兩個老人的命數,都至少還有十年的陽壽,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離奇的死去呢?
幾番思索之下,我最終將問題定在了鬼魂作祟之上。畢竟對於尚有最少十年陽壽的人來說,離奇的死亡除了他人毒害外,便只剩下鬼怪作祟了。而現如今又有誰回去閒的謀害幾個年近七十的老人呢!
想通了這一點,我便準備在報道之前,先到他二人的家中去看一看。如果真的是鬼怪作祟,那我便順手將之收服,如此不僅能夠為他們免去日後的禍害,還能夠驗證一下我現如今的實力究竟是在何等階段。
在我們這個祭道的行列裡,從下倒上有這四個等級,像我現如今所處的,只不過是最為普通的祭道罷了,而在我的上面,還有這魁道,靈道和天罰者。
據我瞭解,我的師傅,貌似就是屬於靈道的行列。畢竟,在現如今的這個時代,天罰者已經消失了。即便前幾天出現了那件詭異的事情,那也無法完全證明天罰者就真的存活在時。因此,現如今實力最強的便是我師傅所處的靈道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祭道界的人見了他,才會那般的畢恭畢敬。
驅車趕往劉大膽的家,當我站在她家門口的一霎那,一股煞氣則是撲面而來,就猶如一股狂風一般。而感覺到這股煞氣之後,我便立刻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緩緩叩響劉大膽的家門,只聽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出後,一陣低沉的腳步便是猛然出現在門內。想來這應該是劉大膽的腳步聲。畢竟人在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後,不但深情會變的恍惚,就連走路之中都會隱隱夾雜著點點的沉重。而這一般的人是察覺不到的,只有我們這種專業的修道人世方才能夠感受到。
「歐陽,你怎麼來了?」猛然間看到門外的人竟然是說,劉大膽的表情明顯有些驚訝,不過在驚訝之中卻依舊摻雜著濃重的悲哀,想來他奶奶的事情絕對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你奶奶的屍體在那,讓我去看一下,說不定能有轉機。」輕拍了拍劉大膽的肩膀,我立刻解釋了我的來意。而聽了我的話後,他的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雖說他對我現如今的實力大漲還尚不知曉,但是我能夠通靈的事實,他卻是極為的相信。所以,現如今的我能夠主動提出幫忙,他是求之不得。
剛一進門,劉大膽就拉著我去見了他的父母,只看到此刻他的父母正坐在沙發上,兩雙手掌死死地扣在一起,樣貌極為憔悴。以至於在劉大膽叫他們的時候,他們抬起的雙眸竟然已經被一層濃重的黑眼圈所覆蓋。
「兒子,這是你同學嗎?咱們家現在這種情況,沒辦法招待同學,你還是帶著同學出去吧。」劉大膽的母親略微掃視了一下我,無奈的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爾後便直接取出了一百塊錢遞到了劉大膽的手中。
「媽,我這位同學能耐可不小,他能通靈,說不定能夠幫我們查處奶奶的死因呢。」看著母親此刻的狀態,劉大膽的心中也是著實有些不認,於是緊忙將我此行的意圖告知了他父母。
只看到在聽聞了這一敘述後,他父母二人的眼睛都是猛然一亮,神情變的振奮起來,他的父親在則更甚,一把抓過我急切的詢問道:「同學,我兒子說的是真的嗎?」
《祭道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