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童的眼神比剛才又更加地陰沉了一些。
「怎麼，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都不清楚」
我不由得苦笑。說實話，我還真不清楚我做了什麼。
男鬼童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我可能沒有說謊，確實是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這才又再度開了口。
「剛才這裡的靈氣，突然飛速地進入你的體內，甚至在你的頭頂上形成了一小股肉眼可見的旋窩。你剛才那會兒，不可能真的什麼都沒做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將剛才修煉的情形回憶了一遍，不太確定地說道：「我剛才只是學著內視了一下，而且似乎是成功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剛才我吸收的靈氣有點多」
我原本只是告訴男鬼童剛才他所說的情形形成的可能原因，哪知道我話音落下後，男鬼童和女鬼童的表情又是一變，驚恐地瞪著我。
「哥，你開玩笑的吧難道你以前不會內視」
我沒好氣地瞪了女鬼童一眼。她這話說得，好似我騙她似的。
「以前吧，也不能說完全不會，但肯定不是全會。」
男鬼童卻在聽完我的話後，連忙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手指剛剛好就像中醫號脈一樣搭在我的手脈上，緊緊地抽住了我手脈上的三根經脈。
「你真的直到剛才才學會內視」
我這下也覺得奇怪了，怎麼聽他們的語氣，好似他們一直覺得我本來就應該會內視似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男鬼童收回了扣在我的手脈上的手指，說道：「這內視，是一般人修行的第二步。第一步，是聚氣。一旦能夠將外部的靈氣聚集到體內，並且順著經脈運行之後，就必須做到內視了。只有能夠清楚自身的靈氣屬性，並且能夠納天地靈氣進入體內化為己用，這才算是初步跨進了修煉的門檻。不過這個時候的人，還只是一般的普通人。說簡單點就是這個時候的人，還跳不高，跑不快，一切都在人體肌能能達到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脫離人的范籌。等到能感應到四周的靈氣波動，打開了天眼，能夠視平常人不可視之物，這才算是修煉得有些道行了。我們剛才看你的手段，怎麼說都該有些道行，怎麼會才學會內視而且就算你才剛學會內視，但若只不過是修煉了一下，初步做到了能夠內視的地步，又怎麼會引起天地異動，形成漩渦一樣的靈氣流」
原來如此這麼說，其實我的修煉程度才只到達了剛剛可以內視的地步
「景然，這是什麼狀況」
「他們說得沒錯，你的確是才跨入到修煉的門檻。也就是說你才剛剛學會了聚氣。你回憶一下，你是不是剛才發現天地間的氣流不斷地流進自己的體內，而自己體內的氣流不斷地隨著毛孔和氣孔向外發散，然後才學會了將這股氣流留在了體內」景然問。
我連忙點了點頭。
「這就是聚氣了。」
「這是聚氣」我立刻大吃了一驚。如果這才是聚氣，那我之前的修煉，一直是修煉的什麼
「你會不會弄錯了」
景然歎了一口氣，再度問我：「你再想想在此之前，你的修煉都是在哪裡修煉的」
我呆了呆，這才想起從第一次開始修煉狐狸女給我的心法起，除了最初的一兩次只是單純地感覺到有氣流在體內流動外，其它的時候我都是很快進入到了萬化境，然後在景然的指導下進行的修煉。
「這麼說，我在萬化境裡修煉了這麼久，其實並沒有漲什麼修為」
這一次景然沉默的時間有點長。過了半晌，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從來就沒有修煉過你的這具肉體。一直以來，你在萬化境裡修煉的都只是你的靈魂。而且狐族的修煉，也不是那麼好修煉的。當初若不是因為有我，若不是你修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萬化境，以人的身體修妖物的心法，你早就走火入魔了。」
我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難怪景然很少讓我單獨在外界修煉，就算我有意自己修煉，也會在盤腿坐下後不久被他拉進萬化境裡。如此一來，我的修煉過程顛三倒四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麼說，我之前在萬化境裡的修煉都是白修了」虧我當初還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修為很不錯，漲了好大的一截，原來都只是我的錯覺
「那倒也不是。靈魂的修煉，也是修煉。這麼說吧，一般人都是修煉肉體的，只有到達一定的境界，才能意識到肉體當中靈魂的存在，這才能開始修煉靈魂。而你則是直接跳過了肉體的修煉，從靈魂的修煉開始的。你的靈魂能力，遠比一般的人強。」
我明白，也就是相當於我雖然沒有修煉狐狸女給我的那本狐族心法，但是我卻是先將自己靈肉剝離，先讓自己變成了鬼，再修煉。對不對所以我修煉的萬狐妖經其實是鬼物的修煉心法」我將景然那說得挺動聽的話做了一番的總結。
「不是。」景然一口氣否認我的話。
我沒有出聲，我等著他繼續解釋。
景然又沉默了一會，見我沒有就此跳過這個話題的打算，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萬狐妖經雖然叫做萬狐妖經，但它已經跟狐妖沒有什麼關係了，那是一本專門為你而創造的心法，所以它不是一句屬於哪一族的修煉心法就能夠解釋得清的。你不需要知道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法，只需要知道他是一部特殊的，專門為你量身打造的一部心法就行了。以後，你會明白它到底是個什麼心法，但不是現在。」

第293章 假孟婆現身
「那關於那個靈氣渦流呢」好吧，他不願意說實話，那我也不逼他，但這個問題，總該是可以回答的吧
果然這次景然回答得很快。
「我也沒有想到你的資質這麼好，竟然才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修煉，就能達到這種效果。你剛才修煉的那速度，一般人就是坐火箭那也追不上。怎麼說呢，你剛才那一小會的修煉成果，相當於那些自稱是天才的人修煉一年，甚至三五年的成果。是沒有資質的普通人終其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
這一次沉默的人換成是我了。這麼說，我比那些天才的資質還要好上三百六十五倍都不止那的確是別人坐火箭也趕不上啊。
我正盤算著以後是不是先在外面修煉。畢竟萬化境內時間過得太快，就像做夢一樣，一眨眼一天就過去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景然突然又冒出了一句相當令人費解的話：「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在萬化境裡修煉。」
「為什麼」我深吸一口氣，問。
「別問為什麼，你以後會明白原因的。」
又是這句話我有些不高興了。可是我也明白哪怕是我現在鑽進萬化境當中，我也打不過他，根本就逼不出半個字來，所以只能乾脆不再理會他了。
因為跟景然的交流是屬於全意識的，陰陽鬼童以為我在思考男鬼童剛才提出的那幾個問題，都瞪大眼眼巴巴地望著我。我看了他們的表情，不禁一愣，這才小心地回答：「呃我也不太清楚。」
女鬼童翻了一個白眼。
「切，不說就算了，范得著拿這種理由搪塞我們」
男鬼童雖然沒有像女鬼童那樣表現得直接，不過看我的眼神也冷淡了許多，像是在我們之間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壁。
我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這次我真不是敷衍他們，更不是不願意說，而是我真不清楚。但這樣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下去，只能找個借口轉移話題。
「外面的箭雨應該停下來了。雖然這祭台空間裡面是很安全，但是祭台並不安全，我們得去外面看看。」
一聽說事關自己的安危，陰陽鬼童立刻點了點頭，我當即立刻將手搭在陰陽鬼童倆人的身上，將他們帶出了祭台空間。
我猜得沒錯，箭雨確實已經停了，但是我卻沒有想假孟婆竟然帶著幾個赤紅鬼站在祭台空間的附近。我們這一出來，恰好就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