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只是那羅盤上的指針變化,也證明了我的揣測。每當走到有白霜的罈子前面。指針就會準確無誤地指向罈子。而走到沒有白霜的罈子前面。那指針就在原地打轉。沒有任何的指向。
但是我很快就捧著羅盤快要走完所有的罈子了。現在的問題是,羅盤上的指針的確能指向魂魄,但是卻不能告訴我哪一個罈子才是廖光明的。
而那些罈子上面又沒有標注上名字,難不成讓我把所有的罈子都抱回去?這顯然是做不到的啊。
我一籌莫展,只想著把這些罈子都走過一遍再做打算。
結果就在我走到最後幾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有一隻罈子在微微地顫動。
但是我發現那只罈子上,並沒有白霜出現。
等我走到罈子的近前,發現那罈子抖動得更厲害了。
雖然那罈子沒有白霜,我也準備抱著它衝出去了。
我伸手抱過那罈子,結果發現那罈子不但不寒,相反還有一股溫熱的溫度在。
我抱在懷裡,感覺還挺舒服。
當我把罈子抱在懷裡了,罈子便停止了抖動。
這讓我相信,一定是廖光明在裡面,他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抱著罈子,快步朝門外走去。
也許是心急,也許是慌不擇路,我一步邁出去,卻沒料到腳下有個門檻。我被那門檻絆了一下,身體朝前衝去。
手裡的罈子也一下子就甩了出去。
我眼睜睜看著那白瓷壇摔到了地上,啪嚓一聲,摔碎成十幾塊碎片。
「糟了。」我急忙爬起來,現在外面的光線很足,如果這時候廖光明的魂魄出來,肯定會有危險的。
結果我剛爬起來,就發現從那罈子裡刮出一股風來,那風鼓起來,迅速在院子裡擴散開來。
這時我聽到楮岐在前面喊:「雙七,快回來。弄錯了,光明不在後院。」
我聽了這不是扯呢嘛?趕緊撒腿就往前院跑。
這時,那股風已經漫捲起來,將整個道觀的上空都遮住了,如黑雲壓城一般。
我衝到了前院,看到楮岐和赫連雙已經退到了院子的一角。而地上那些趴伏的道士們,居然已經都站了起來。
他們形成了一個扇面,都朝向了楮岐和赫連雙他們倆。
我抽出巨吃劍跑過去,緊著問楮岐:「怎麼回事?你說廖光明的魂魄不在後院?我抱了一個罈子,結果不小心打碎了。」
楮岐點點頭:「咱們可能要遇到麻煩了。」
這時,從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楮岐,沒想到你也追來了,你們何苦如此。你們做你們的方士,我修我的仙,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如果緊追到底,別怪我不念舊情。」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小孩子發出來的,還帶有童音。不過他的語氣卻一點都不像孩子,反而透著一股陰邪勁。
但是聽聲音的意思,他居然認得楮岐,這是我沒想到的。這時候,我想起了楮岐看到這魚骨廟之後的種種反常,有點明白了。也許楮岐到這裡來,原本就是蓄謀已久的。又或者是早就預料的到的。
「大師兄。別來無恙啊……」楮岐突然衝著天空的那股黑雲打了個稽首。
「大……大師兄?」我和赫連雙對視了一眼,全都驚呆了。
說話的那個童音不但認識楮岐,而且還是他的大師兄?
楮岐見我們驚奇,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我對你們隱瞞了。說話的這人,和我,和光明,其實是師兄弟,我們一共三人。」
「啥?還有廖光明?」令人驚歎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你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下你們都別走了,跟他們一樣,留在這裡修行吧。」
「大師兄,自古修道修仙,這是坦途。你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之,鬼即是鬼,仙就是仙,鬼仙之說,子虛烏有,你何苦一條路跑到黑呢?」
「放屁,不用你來教訓我。修道修仙,請問世間修成仙的有幾人?都是騙人入道的一個噱頭而已。我修鬼仙,能讓三清為我奉首,龍王為我讓路。這等成就又有幾人能夠達到?廢話少說,受死吧……」
那個大師兄口氣一變,厲聲喝了幾聲。那些圍過來的道士們,突然朝前面擁了過來。
他們身體僵硬,走起來就像一具具殭屍。
闖在前面的一個道士,伸手就抓向赫連雙。赫連爽手裡的警匕一閃,突然刺了出去。
這一刀刺在道士的前胸。
但是匕首只是將道士的道袍給刺破了,扎到身體上之後,竟然不能再刺入分毫。
「金剛屍。」楮岐低聲喊了一句。
見那道士繼續往前撲,我揮起巨吃劍砍了下去。這一劍砍到了道士的肩膀,沒想到這巨吃劍如此鋒利,竟也不能傷其分毫。
而楮岐從懷裡掏出一把符紙,啪啪啪朝著周圍的幾個最近的道士頭上貼了上去。
那些道士的動作緩了一緩,又突然出手,將那符紙扯了下去。
「哈哈哈……楮岐,你真是這麼多年來,一點長進都沒有。他們原本就是道士,你用這套把戲來對付他們,那怎麼能管用呢?你應該看出來了,這些金剛屍百年不腐,又每天聽我傳道,距離升仙已經不遠了。你那點手段,還是不要用了吧。」
與此同時,那些道士翻著眼睛,像是聽懂了大師兄的話,一個個顯得極為興奮,嘴裡霍霍作聲,齊齊地再次圍聚過來。
我只能掄起巨吃劍,拚命揮舞,砍向圍過來的那些道士。但是除了將他們的道袍砍得更碎之外,於事無補。
他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們三個就像是三個困獸一樣,拚命抵擋。
這時,突然一個道士衝到了最前面,我下意識地砍了過去。嘴裡罵道:「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