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師父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師父的東西……」
褚歧也過來和我一起把廖光明拉走,同時喝道:「都這個時候了,就別管什麼東西了,咱們已經盡力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架著廖光明,帶著我們跑向了那個通道。
在離開鬼仙宮的那一刻,我看到整個鬼仙宮,從屋頂開始一點一點地沉下來,直到全部被覆蓋。原本莊重威嚴的鬼仙宮,在那一刻毀於一旦,變成了一片廢墟。
我們順著那古井爬上去,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次來找回了廖光明總算是不虛此行。
只是廖光明看起來並不高興,看著心事重重。
第207章 去除水屪卵
我知道廖光明也許是因為師父留下了什麼東西沒拿出來,才悶悶不樂的。
我私下裡問了一下褚歧。東西就是師父的一本書,關於方術的書。
褚歧催促著我們盡快離開這裡,我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石像僧人,發現那僧人的那個缽盂內。竟然已經裝滿了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廖光明看了一眼,說道:「那是溢血缽盂。這個石像的本身就是大師兄。每到晚上的時候,缽盂就會溢出血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了晚上才能溢血?」我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你們是乘船來的嗎?」廖光明問道。
「是。而且我們身上都有水屪卵。」褚歧答道。
「是啊,光明哥,你這大師兄。就是那個部落的敵人嗎?現在他的鬼仙宮也倒了。咱們身上的水屪卵怎麼辦?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那本書又是什麼……你大師兄……」現在我的腦子裡完全被疑問裝滿了。很想一下子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
廖光明擺擺手:「水屪卵的事,我有辦法。別的事,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完。廖光明帶著我們離開了魚骨廟。
還好那條小船還在下面停靠著,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如果沒有大風大浪。還是可以容下四個人的。
我們劃著鐵皮船。慢慢駛離了那個葫蘆第。
到了外面我發現天已經黑下來了,但是那場暴風雨早就過去了,外面的河水被月光照射得閃著銀光,層層微波徐來,雨後的空氣也格外清新,微風拂面,很是愜意。
不過我們無暇觀賞美景,只是將那小船朝著上游的岸邊劃去。
廖光明提醒我們盡快靠岸,這河水裡有鯊魚出沒。這個我當然也已經知道了,由於風平浪靜,將船靠岸並不算是難事。
靠岸之後採用步行的方式朝部落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廖光明也跟我講起了他們和大師兄之間的淵源。
廖光明在少時離家之後,曾在深山求道,跟師父學習方術之技。而當時師父已經收下一位弟子,也就是廖光明的大師兄。
但是這個大師兄居然只是一個孩子,因為師父的門派是以先入門為長,所以雖然那孩童只是十齡,但是廖光明卻要尊他為兄。
後來又來了褚歧,但是褚歧並不算是正式弟子,只能算是一個掛名的徒弟。
過了兩年,廖光明就發現那個大師兄居然一直都沒長大,樣子和兩年前沒什麼區別。後來他私下裡問過師父,才知道大師兄是患有一種奇怪的病,身體和容貌都已經停止改變了,只有靈智還在增長,而且靈智增長的速度又要超過正常人。
廖光明這才知道,別看這大師兄看著像一個十歲的孩童,但是他的心智卻已經遠超過自己了。但是這大師兄平時並不多言,和廖光明交流的機會也不多,所以兩年之中,廖光明竟然沒有看出來。
可見這大師兄的城府有多深。而廖光明以後便留意了大師兄,發現他經常在半夜外出,回來的時候眼睛就會露出一股讓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後來有一天,廖光明便拉著褚歧在晚上跟著大師兄外出,在一個樹林裡發現大師兄竟然在偷練一種邪功。那邪功陰邪至極,需要採集動物的血來進補。
廖光明知道暫時是用動物的血,但是動物的血缺少靈氣,等到他邪功到達一定的程度,就會採集人血了。
廖光明覺得事情比較嚴重,便私下裡告知了師父。沒想到在師父還沒對大師兄進行追查的時候,竟然被他知曉了,他提前偷走了師父的一本方術神技,逃走了。
後來廖光明又得知,這個大師兄雖然拜入師父門下,卻對方士一門不是太遵從。他不太相信修道能修成正果,卻迷戀於通過邪法修煉。
師父後來病逝,廖光明和褚歧才被迫下山,師父遺言就是追回那本神技之書。
而廖光明經過多年追蹤,終於查到大師兄可能隱匿在部落和這條河一帶。這才帶著褚歧來到這裡。
而他和我們進入魚骨廟的途徑卻不相同,他是在山上搜尋的時候,發現了那道裂縫,用樹籐從那裂縫順下魚骨廟的。隨後他也發現了那口古井,因為這一切的佈置和當初師父的道觀裡一模一樣。所以他斷定是大師兄在這裡修行。
而那個石像和尚,代表著善惡兩道,白天是善,晚間是惡。而善惡存於一身,正是大師兄多年來的癥結所在。
大師兄來到這裡之後,由於多年修習邪功,導致自身走火入魔,很快就死掉了,魂魄出體變成了惡鬼,但是他的肉身隨著靈魂的出體,也迅速變老變大,形成了乾屍。
而在大師兄從師門逃亡的過程中,開始大量搜尋修道的道士,並收集他們的魂魄,帶到了鬼仙宮。
開始的時候,部落的人經常順水而下,大師兄不得不使出水屪的方法,守住那個部落。
我問廖光明能解水屪卵毒嗎?
廖光明點點頭,說這就是一種方術,原本是用來救人的。結果被大師兄利用起來,變成了一種下毒的方法。
一路走一路說,我們在重新進入部落之後,廖光明決定先替我們解除水屪卵,並幫著部落去除水屪。
原本我想的很複雜,結果廖光明採用的方法卻很簡單。
先是用浸過狗血的漁網去河裡捕撈一隻水屪上來,這樣那水屪就不會透過漁網漏出去。
而後將那水屪置於鐵鍋之中加以河水烹煮,雖然手段殘忍點,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經過烹煮之後,水屪在那鍋裡就漸漸消失了。最後形成了一團淡白色的絮狀物。
這種絮狀物被廖光明撒到河裡,結果被其他的水屪爭相奪食。而他們在吃後,身體也在變化,最終形成又一團絮狀物。週而復始,等到所有的水屪都變成了絮狀物之後,這水屪便在部落周圍徹底消失了。
而那鐵鍋,在撈出絮狀物之後,裡面的這種河水便是經過淨化的了。而後我們中了水屪卵的人,被架到鐵鍋上用蒸汽熏。
那種滋味簡直無以言表,體內發冷,外面熱熏,兩下夾攻,我們簡直是痛苦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