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罪輕,受罰過後即可投生入世。罪重的,恐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凡獲准投胎的,還得到孟婆那喝一碗孟婆湯,好忘掉前世恩怨和地獄中的情形,然後才由鬼差分送到應該去的各家各戶。
  聽廖光明講完這一整套程序,我聽得跟故事一樣。雖然我最近也一直跟陰鬼打交道,但是我還真的不知道人死之後,到投胎還要經過這麼多複雜的程序。
  廖光明說這一切還都是經過自己簡化的,正常的程序還要複雜得多。但是這些事是無法經過驗證的,陽間的人如果要到地府去,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採用特殊的法術才能達到。而這種人回到陽間之後,對於在地府裡發生的事,是絕對不能向人提及半句的。否則便是洩露天機,會遭受天譴。
  我點頭說道:「這麼說,你說的這些程序都是沒經過驗證的?因為通過了這一套程序的人,已經喝了孟婆湯了。」
  「是這樣。不過我們方士和道士做一些法事,也都是按照這程序做的。比如說今天晚上我就要做一場簡單的法事,來超度別墅裡的那些冤魂,爭取把他們送入地府參與輪迴。如果成功的話,別墅凶宅的凶局就解了。」
  我指著後備箱的東西,「那紙糊的金橋銀橋,是做什麼用的?」
  「不光是那兩座金橋銀橋,後備箱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給鬼魂提供方便的。這也是為鬼魂做法事的初衷,就是要靠我們的力量,讓鬼魂不受苦,或者少受苦而達到投胎的目的。」
  我一咧嘴,「這不是作弊嘛?地府允許嗎?」
  廖光明一笑,「性質差不多。不過道家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從城隍分發路引開始,我們就有了準備了。後面類似的路引我買了一百多條。到時候經過我們超度的冤魂可以拿著路引直接去過奈何橋,不用再去受到城隍的盤剝。」
  「那過奈何橋怎麼辦?好像生前有惡的鬼魂,都會受到懲罰?」
  「你看到我準備的那兩座金橋和銀橋了吧?」
  我點點頭,這正是我一直的疑問所在。
  「圍繞這金銀橋的法事,有個名稱,叫做度橋。作用在於讓幽魂平穩度過奈何。因為通過架設這金銀橋,可以讓幽魂不走奈何橋,轉而走這兩座金銀橋。只要不走奈何橋,自然就不必墜入池中。而無論人生前作惡多少,死後都可以由道士歸成兩類,一為高官,二為巨賈。官走金橋,賈走銀橋。」
  「那給冤魂提供了這麼多的方便,他們就會去投胎嗎?」
  「這個可不好說,冤魂的怨氣有大有小,具體還要看他們個人的情況。說實話這種法事我從來都沒做過,更沒對這麼多冤魂做過。對於能做成什麼樣,我心裡也是沒底。」
  我點點頭,「好吧,但願一切都順利。」
  我們回賓館匯合了赫連雙,但是廖光明卻說晚上的行動,赫連雙不能參加。
  我有些不解,一直以來,我們破解凶局,廖光明都是極力帶著赫連雙的,不知道這次怎麼突然改變了。
  赫連雙也是不解。
  廖光明解釋說,晚上我們遇到的冤魂,有很多是女鬼。對於女鬼而言,情緒更是變化無常,如果看到赫連雙,就會產生妒心而引發情緒變化,影響法事進程。
  經過解釋,赫連雙也答應了晚上留守在賓館。
  隨後廖光明突然張口問道:「雙雙,咱們都是很熟的人了,我拿你當妹妹一樣。而且咱們面臨的這次凶局真的很凶,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別介意……」
第233章 求血
  赫連雙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廖光明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連我在內都很是不解。
  赫連雙點點頭。「廖大哥,咱們都這麼熟了。你有話請說。」
  廖光明遲疑了一下,終於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生理期?」
  赫連雙又是一愣,我也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來。赫連雙的臉唰地紅了,但是見廖光明很是嚴肅。便輕輕點了點頭。
  「你回來之後。我就看你臉色不對。就懷疑你是不是在生理期內,又經過劇烈的打鬥。導致你身體不適了?」
  赫連雙點點頭。又搖搖頭:「如果是因為這個你不讓我去別墅,那大可不必。我身體可以的。」
  廖光明卻說他不是這個意思。隨後他把我拉過來,在我耳邊耳語了幾句。
  我聽到他說的話,眼睛頓時就瞪圓了。可是廖光明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事成事敗就看我的了。
  我愁眉苦臉,赫連雙不解,問廖光明剛剛說什麼了?我磕磕巴巴說他是想向你討點東西。
  赫連雙忙問是什麼。
  我回答道:「他想要你的……你的一點經血……」
  「啊?」赫連雙聽了一驚。
  「別誤會,我們也不是變態。他說這次去別墅,有一個儀式,需要女人的經血。你看剛好你趕上這個,所以……所以……」我生怕赫連雙誤會,趕緊解釋道。
  此時赫連雙的臉弄得通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但是赫連雙畢竟是赫連雙,她有點男孩子的性格,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那你等著,不嫌髒就行。」赫連雙說完,就進了衛生間。
  時間不大,赫連雙拎著個袋子走出來。那袋子是紙袋,外面看不出裡面的東西。
  我剛想打開袋子看一看,沒想到赫連雙一下子就阻止了我,並且喊了一聲,「不准看。」
  這下把我嚇了一跳,不就是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准看。
  後來廖光明告訴我,他之所以不讓赫連雙晚上同去,也是源於一些道教的規定,因道教護法尊神厭惡經血污穢。所以在執行法事的時候,女子如果在經期,堅決不許女子入內,更不得入宮觀壇參禮。
  而廖光明這次在我們來到別墅之後,他就想到也許這次要用到一種法事,需要女人的經血。所以他極力要把赫連雙找來,當然他並不知道赫連雙剛好處在生理期,他的本意是想讓赫連雙出面去搞這些東西,總比兩個大男人去搞好的多。
  不帶赫連雙去別墅,其實正合我的心意。不管怎麼說,這些事都挺危險的,我和廖光明還說的過去,最起碼是為了錢。赫連雙本來跟這件事毫無關係,只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才參與進來,我不願意讓赫連雙犯險。
  吃過了晚飯,還沒等到天黑,我和廖光明就去了別墅所在的郊區。
  算上這次,我們都已經來了三次了。對於這棟別墅,即便是在白天,光看別墅的外牆,都讓我心有餘悸。
  但是我們現在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能不能解決掉這個凶局,恐怕就看今天的了。
  由於時間還早,這個時候陰氣還沒上來,別墅裡應該是安全的。我們把車停到別墅的門口,把白天購置的大宗的物件全都搬進了別墅。
  隨後廖光明要求把一樓的大廳清理出來,說將在這裡舉行一場法事,爭取超度了所有在別墅裡的鬼魂。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