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


  張真仁超度的程序和我見到廖光明的方式差不多,張真仁設置了火盆,我往那火盆裡不斷地送著紙錢。
  張真仁在上面念動超度咒,將一隻雨傘砰地撐開了。
  雖然是白天,但是那傘撐開之後,卻可以保護傘下的遊魂。由於我們沒有這些冤魂的姓名和八字,所以只能以這種方法來超度。
  按傘撐開之後,張真仁便抽出一些路引,往那火盆裡燒。
  我知道這是超度的第一步,發給冤魂路引,這些冤魂接了路引,就可以進入地府,然後我們再進行破地獄和破血湖的方法,讓他們度過金銀橋。
  但是沒想到的是,我們超度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難。
  那火盆裡的紙錢燒起來,但是當張真仁甩下一張路引的時候,那路引不但沒有燒著,反而那火盆裡燒得正旺的紙錢,也瞬間熄滅了。
  我又點起來,連續三次都是如此。
  張真仁在上面臉也綠了。我們都知道,這是說明,我們招來的魂魄並不願意接受路引,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想去投胎。
  現在場面陷入了僵局,如果不能將這些冤魂超度,我去斷那陰脈無疑就增添了很大的難度。
  張真仁咬了咬牙,在法台上揮舞著桃木劍,那木劍在空中發出呼哨的聲音。同時張真仁嘴裡不停地念動超度法咒。
  而這時我看到撐起來的雨傘,竟然在原地轉動起來。
  這個時候沒有風,自轉的雨傘,隨著張真仁念動的超度法咒也轉的越來越快。
  我趕緊往那火盆裡續了幾張紙錢,那火騰地再次燃燒起來。
  張真仁站在上面,用桃木劍挑起一張路引,大喝了一聲:「蕩蕩遊魂,速接此引!」
  說完,他唰地將那路引甩了下來。
  路引落到火盆裡,但是和之前的情況沒什麼兩樣,眼看就要壓熄了原來的紙錢火。
  這時,張真仁從那法台後面,噌地竄了過來。噗地一口血噴了上去。
  那血噴到了血盆上,呼地燃起了一尺多高的火,將那路引捲了進去。
  我猛地抬頭,喝問張真仁:「你瘋啦?」
  我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張真仁竟然動用了真元之血,逼迫著冤魂接受路引。也就是說,他在用一種強橫的道術。而這種強橫的道術,是在犧牲自己精元的前提下進行的。
  之前我們對張真仁的看法,的確有些偏激了。我原來以為他就是個江湖騙子,雖然知道一些超度的基礎法門,但是除了在做法事超度這方面,整體道術不精。
  但是經過了幾天的接觸,我發現他很講義氣,而且在超度冤魂上面,還是有一定的功底的。而且他居然還能利用精元來強化道術。
  但是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做。
  冤魂接了路引,接下來的程序就簡單了一些。張真仁重上法台,繼續布下破地獄,破血湖,隨後又鋪了金銀橋……
  直到我看到那雨傘不再轉動。
  隨後張真仁又撐開了另一把雨傘,按照相同的套路,將那雨傘之下的冤魂超度了。
  等到兩把雨傘全都停止了轉動,張真仁一下子就躺在了法台之上。
  我趕緊過去扶起他,發現他的臉色發青,正是真氣過度損耗的表現。
  張真仁衝我搖搖頭,說讓我放心,他休息一會就會恢復。
  我心裡知道,這種情況沒有個把月是恢復不過來的。
  我問張真仁:「這次一共超度了多少魂魄?」
  張真仁指著那火盆說道:「我一共發出去三十張路引。你看看吧……」
  我點點頭,走過去翻看那火盆。發現裡面還有兩張路引沒有被點燃,就說明有兩張路引沒有鬼魂接收。這次看來是超度了二十八個鬼魂。
  這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但是這二十八個鬼魂估計在那亂葬崗中,只是個少數。還有大量的鬼魂需要我們去超度,但是現在張真仁已經傷了,雖然他在努力堅持著。
  我把張真仁送回爺爺家休息,我和赫連雙也抓緊時間休息,因為我知道今晚我還要進行斷脈。
  張真仁回到爺爺家,就躺下一直熟睡,也沒吃東西。
  我睡到夜色降臨,便爬了起來,和赫連雙一起去學校的工地。
  我昨天晚上在工地周圍插了定山竹,今天要對那些定山竹進行檢驗,來定下陰脈的幾個脈眼。
  而昨天晚上來過的十個年輕人,此時也陸續來到,看來他們都很守時,也很負責,這倒是讓我很驚喜。
  我帶著他們沿著昨天插竹竿的順序挨個排查。
  那些竹竿,有的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樣的竹竿我就會將它拔下來。這裡就是一個假的脈眼。
  在走過了幾個假的脈眼之後,我看到下一個竹竿,卻已經有了變化了。
第252章 斬陰脈
  我指著一處埋下的定山竹,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真正的脈眼。」
  大家都圍攏過來,發現那埋下的定山竹竿。在竹節的連接處,竟然已經發出了芽。
  大家看了都很吃驚,這竹竿在砍下來的時候,已經經過了修剪。完全就是光禿禿的竹竿,這才埋下了一天,居然就已經發出了芽。
  我跟他們解釋說,這是因為在脈眼的所在地。是和地氣貫通的所在,大量的地脈之氣從脈眼湧出,可以直接催發竹子發出嫩芽。
  這也是爺爺的手記裡所記載的,定山竹很奇特,可以用來測地脈的脈眼。
  我指揮著這十個人將那些沒有生芽的竹子全都拔掉之後,重新數了一下還立在地上的竹竿。不多不少剛好是九個。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