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因為我已經找不到突破口了。總不能接到的第一個凶宅,我就要向廖光明求助吧?
但是我越往那山裡走,就越是擔心。
我對陰宅的瞭解並不多,因為我沒有相宅十三篇的下冊,但是經過爺爺和廖光明的指點,對這個也略知一二。
第258章 砍價
我們順著從雲峰村的方向,往雲峰嶺上爬。
爬上去不到二百米,前面的坡嶺上就出現了一片墓園。
那墓園的周圍種了一圈的松柏,把當中的十幾個墳頭給圍了起來。
我知道墓園的佈局應該是先祖在最上。按照輩分依次向下。
在墓園的最低處,有一處新修的墳頭,上面的土還很新,一看就是剛剛死掉的苗家成的墳。
我看了看周圍的山勢。遠方蜿蜒起伏,在這墓園的位置,剛好形成了一個迴旋,像是把這片墓園給兜起來了一樣。
張真仁問我:「大哥。看得怎麼樣?這祖墳有問題嗎?」
我搖搖頭,指著那片山說道:「我雖然對這個不太精通,但是爺爺給我講了幾個上佳吉穴的例子。按照他所說的,這裡應該是個富貴綿長的穴位。」
我說的意思就是說,這祖墳的風水依我看,沒有一點問題。我記得當時爺爺有幾句詩來形容這種吉穴:十個富穴九個窩,猶如大堂一暖閣。八面凹風都不見,金城銀寨水相合。四維八干懼豐盈,水聚天心更有情。富比陶朱塞上翁,入首氣壯寶蓋形。
詩的意思是,在十個富穴之中,有九個全是窩,就好比大堂中間的一間暖閣一樣。八個方位全部都沒有凹風,金城銀寨環繞與上水相合。四維八干全都豐腴飽滿,水聚集在天心,更加顯得有情意。入口處,龍脈氣旺,形成了類似鱉蓋的寶蓋形,在這樣的穴地裡安葬,家中富裕可以和陶朱相比,生活就和塞上翁一樣優越,而且還不必勞心動體,應該能綿延久長。
張真仁聽我說完,也搖了搖頭,「這麼說,陰宅也沒有問題。那苗家成的別墅發生那麼多事,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對於張真仁的疑問,我也是一籌莫展。這就說明我們的踏勘進入到了一個死胡同了。
沒有任何發現,前面也沒有路可尋。
我帶著張真仁下了雲峰嶺,一路又回了省城。
回去不久,我們就接到了賣方者的電話,問我們是否要購買房產。因為昨天張真仁曾經在電話裡說起過,等到祭奠了祖墳,就準備購入了。
張真仁手裡接著電話,眼睛看向我。
我點點頭,「讓她來公司談吧。」
隨後張真仁通知了對方。不過張真仁放下電話,問我:「大哥,這凶宅咱們什麼都沒發現,你怎麼就要入手了嗎?萬一到時候這凶局破不了,這房子不是砸手裡了嗎?」
張真仁也知道公司裡沒有流動資金,我要是想買這房子的話,就只能掏自己的腰包了。可以說是破釜沉舟的打法了。
「這房子無論如何我都得拿下來。這也是分公司第一單,先接下來再說。不過得好好和對方砍砍價了。」
我還心裡犯嘀咕,原來砍價的事,一向是廖光明負責的。這次我獨當一面,還不知道這價格能砍到什麼程度。按理說,炒凶宅,砍價這方面也是一個重要的步驟,因為每多壓下來一塊錢,這都是自己的純利潤。而且在轉手出售的時候,迴旋的餘地也就更大。
廖光明有句話,壓價最高明的結果就是,讓對方做出最大讓步,感覺到心在滴血,但是還要對我們感恩戴德的。不過說實話,我對這個理念並不十分贊同,這種趁人之危賺來的錢,我每次賺完都覺得不踏實。
很快,那房子的女主人就過來了。從登記的信息上看,她叫方露,今年三十五歲。雖然家道已經沒落,但是由於長期的高高在上的地位,讓這個女人方露看起來依然風姿卓然,舉手投足都透著富婆的氣質。
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最近肯定是走了背字了。眼神迷離不定,裡面很空。說話也透著焦急勁。
但是這女人論相貌,絕對是一等一的,雖然看著也有三十多了,皮膚卻很細滑,而且五官俊美,身材高挑且又不失豐腴。
雙方很快就進入了價格談判。
這下子最讓我吃驚的是,還沒等我和女主砍起價格。張真仁就開始出擊了,這傢伙指手畫腳,先把我們踏勘凶宅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我們本沒有什麼發現,但是他卻天花亂墜地說出了好幾個凶相,這個鬼那個鬼的,把那個方露唬的臉色煞白。
最後方露擺擺手,說:「你別說了,你就說這房子你多少錢能買吧?」
然後張真仁伸出了五個手指。
方露看了連忙點頭,「五十萬,成交。」
張真仁笑了笑,「五萬。」
「五萬?你搶呢啊?開什麼玩笑?」方露氣的猛地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我心說張真仁你這砍的有點狠啊。那棟別墅,按照當時的行情,如果拋開其他因素,論地段,論物業,論面積,少說也得一百萬以上。方露肯五十萬出手,就已經是折了半了。
沒想到張真仁出了五萬,真的跟明搶沒差多少。
我剛想說話,準備把價格再提起來一些。不然這單買賣如果跑了,下一單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沒想到方露站起來剛要走,張真仁就笑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所指,說道:「走吧,有些人啊,錢比命看的重……」
方露走了兩步,身體一震,就停了下來,看著張真仁,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家的情況你比我清楚,五個人,兩死,一傷,一逃,現在還剩下你一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誰都預料不到。」
可以想像得到,這段時間,方露肯定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她之所以著急賣房子,就是怕下一個倒霉的輪到自己。
張真仁的話可算是戳到她的短處了。方露的神情一下子就黯然了,眼睛裡噙著淚水,看著楚楚可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因為我看不得女人哭。總之我也覺得五萬賣這個房子有些難為人了。我腦子一抽,就說了一句,「這樣吧,我給你加十萬,十五萬。」
方露看了我一眼,好像還是沒拿定主意。看來錢在她眼裡也很重要。
可是張真仁看了我一眼,一臉的無奈。
這時,方露的電話響了。她接聽之後,突然喊了一句,「什麼?張嫂死了?……好,……我知道了……」
方露放下電話,臉色慘白。
「誰死了?」我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