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這種畫法既是一種標識,表明施法者的身份,也是一種加強符文法力的方式。顯然這個祝字,就應該是施法者的名諱。
  「祝?這就是火符?」我問道。
  「是。」
  我冷笑了一下,「就這麼一張符,就能讓你一個家仙就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你好歹也算是五大家之一,而且我看你已經能坐墳臨朝,顯然是這一帶的家仙之祖,怎麼會怕這一張火符?」
  「上仙有所不知,我自是不怕。只是這施符之人,雖然法力一般,但是他是鬼藥師,可以用藥,方圓百里生靈俱滅,如果不按他說的做,我的這些子民恐怕……」
  「鬼藥師?你說畫這符的是鬼藥師?他是姓祝?這符文……」
  「是姓祝。而且這赫連家的風水脈勢一旦斷掉,是可以續接到祝門去的。」
  「姓祝?」我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是發生在我和廖光明去赫連老宅的時候。
  當時祝家和赫連家結怨,祝施普化名況施普,安排了一系列的凶局,準備斷了赫連家的風水。但是被我和廖光明識破,後來祝施普逃走,我們破了凶局之後,這件事也就有了一個不完美的結局。
  而且當時還有一個鐵拐金牙的身影,這也是一個謎,至今我們沒有解開。
  想到了這些,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施洋。
  我剛剛見到施洋的時候,無論是他的體型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讓我看著似曾相識。但是我一時間沒想起來,這時候和祝施普一聯繫,便確定了施洋應該就是祝施普。
  而且他還是一個鬼藥師,鬼藥師改換面貌,那是最基本的一種技能。顯然是上次沒能得逞,這次祝施普又捲土重來了。而且這次,他並不僅僅是報復這麼簡單,而是想全盤接收赫連家的風水了。
  想到這裡,我對那家仙說道:「如果我可以破掉這火符,而且把那個祝家的鬼藥師除掉。讓赫連家重新供奉你們,並且在這山中尋一處上佳之地,立廟,定期上供,你是否願意?」
  家仙那個鼠頭連連點頭,「這樣最好。那我等也願意護佑赫連家,風調雨順萬事順達。」
  我點點頭,晃了晃手裡快要燃盡的石龍尾,「這東西還有嗎?」
  「有,有。」那家仙又從殘棺裡捧出十餘支石龍尾。
  我收了那些石龍尾,心說這正好可以代替犀角香,夠我們用一陣子的了。
  說話間,那燃起來的石龍尾,已經燒到了盡頭。星火一閃,就滅掉了。
  隨著石龍尾燃盡,眼前的那個灰仙官人的形象瞬間消失了。我看到在那殘棺之中,有一隻肥碩的老鼠,正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擺擺手:「我說到的事,一定會辦到。你等我的消息吧。」
  說著我急速往那槐木屋跑去,我有引魂鈴,念著赫連雙的名字,晃動引魂鈴,將木屋裡的赫連雙的魂魄引了出來。
  那道虛白的影子,跟著我離開了木屋。
  這時我突然聽到有人發出一聲嘶喊,那聲音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像是從山坡的遠端傳來的。
  我激靈了一下,聽聲音和方向像是張真仁發出來的。
  「糟了。自始至終我都沒看到施洋,難道他虛晃一槍,最後準備對赫連雙的肉身下手了?」我心裡暗想,同時腳下加緊,晃著引魂鈴,朝著赫連雙肉身所在的樹林跑了下去。
  我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樹林,轉頭看了一下,還好,赫連雙的魂魄飄了起來,並沒有跟丟。
  而我剛衝進樹林,就看到在赫連雙躺著的地方,施洋的身影正出現在那裡。
  而張真仁在旁邊躺著。
  「麻痺,施洋你個混蛋,我弄死你。」我罵了一句,抄著巨吃劍衝了上去。
  而施洋抬頭看著我,卻沒有一絲驚慌。反而衝我發出一絲詭笑。
  我猛然想到,施洋肯定是做好了準備了。而且張真仁在一旁生死不明,顯然也是遭了他的暗算了。
  可是我已經跑了進來,距離施洋和赫連雙只有不到十米,我猜想如果我動作夠快的話,應該可以用巨吃劍將施洋逼走。
  索性我就不管不顧,繼續加速。
  可是衝到了近前,還沒等攻向施洋,卻聞到了一股怪味。
  那味道直衝鼻子,甚至熏得我頭部一陣刺痛,好像是有萬根銀針刺進去了一樣。與此同時,我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只看到施洋那張模糊的臉上的一抹詭笑。
  完了,施洋是個鬼藥師,弄藥也是他們的基本技能。我這是中了他的道了。
  而我的眩暈和刺痛感愈加強烈,我腳下一軟,就要栽倒。
  那股刺痛的感覺,像是有個蟲子在體內行走。從頭部一直向下延展,迅速傳到了全身。但是到了腰部的時候,突然遭到了一股熱流的反擊。
  那熱流包裹住了那刺痛的部位,只一會的工夫,我全身的疼痛感,和腦袋的眩暈感,就一掃而空了。
  我心裡一喜,難道又是鍾馗救了我?
  但是我來不及細想,在身體站定了之後,發現施洋站在那裡,笑容也在他臉上定格了。顯然他也沒料到我居然能夠承受住他鬼藥的襲擊。
  我們倆互相對視,大概持續了五秒鐘。
  五秒鐘之後,我拎起巨吃劍就砍向了施洋。嘴裡罵著:「我弄死你個鱉孫。」
  施洋楞了一下,見我劍光掃過來,嚇得媽呀一聲,翻身想躲開。但是隨著我一發狠,出手快了許多。那劍尖直接將施洋的胸口劃開了一道,一股血箭射了出來。
  施洋慘叫了一聲,這一下很狼狽,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我直接拎著劍就撲了上去。
  施洋此時卻無心戀戰,況且他手無寸鐵,真打起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他捂著胸口,轉身朝著山路一路狂奔下去。
  我有心去追,但是怕赫連雙和張真仁出事,只好停住了腳步。
  我轉身回來,看到赫連雙,便把牙齒咬得直響。因為赫連雙的上衣已經被褪去了大半,只剩下貼身內衣沒有被脫去。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