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這件事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紛紛認為這是一件神奇的事,但是誰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為當時的年代,各家各戶吃喝都成問題,哪裡還有閒工夫和閒錢去修建廟宇呢?
  但是周喜勝卻將爺爺說的話,記在了心裡。
  在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之後,他便開始利用周圍山區的資源,先後開辦了藥材公司,罐頭廠和礦泉水廠等實體,帶領雙塊石村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也就是在有了條件之後,周喜勝依然記得爺爺的話,決定在村子裡擴建修繕二郎神祠。因為二郎神在雙塊石的村民之中,有著極高的地位。二郎神幾乎成了雙塊石的守護神了。
  同時他還修了二郎神祠外面的公路,並把二郎神祠的院牆和後殿也都修建起來了。
  在那後殿的中梁,就是用的其中一棵赤炎松的樹幹。到了現在,二郎神祠無論是從外觀上看,還是內部的修繕,都已經初具規模了。周喜勝也算沒有辜負爺爺對他的厚望。
  但是人就是這樣,過得太過如意,往往會忘了很多初心。
  周喜勝隨著事業的發展,自身的財富也在一天一天多起來,他的內心也膨脹到了極點。
  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再也沒有爺爺給他把關。他自己也感覺有些事沒必要再放在心上。
  在他家裡蓋那棟獨樓的時候,他就把剩下的那兩棵赤炎松的松幹中的一根用作了獨樓的中梁。
  而他似乎忘了,他的爺爺曾經說過,這三根古松,凶性太大,普通的房子是壓不住的。
第303章 斗笠爺
  更為過分的是,在那二郎神祠對外開放以後,香火很旺,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遊客和香客。更有很多捐贈者。
  他們所捐贈的財物有一部分也流入了周喜勝的腰包。
  這些都被斗笠爺看在眼裡,雖然他沒有證據去證明,但是憑他的經驗他基本能確認,周喜勝違背了他爺爺臨死時候的告誡。
  作為村裡頭的年長者。斗笠爺對周喜勝也進行過勸告,他想勸周喜勝將自己獨樓的房梁拆了,還到廟上去。
  但是此時的周喜勝,內心已經膨脹。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他大言不慚,聲稱那二郎神祠,沒有他周喜勝,就沒有今天的香火。即便是二郎神顯靈,他也應該來感謝自己。家裡用一根古松作梁,也是應當應分。
  斗笠爺講到這裡,不自禁長歎了一聲,「該來的總歸要來的,無論時間多長……」
  赫連雙聽斗笠爺這麼說,急忙問道:「您說這話的意思,是周喜勝被車撞,也是因為他挪用了赤焰松的松木?」
  斗笠爺點點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喜勝子被車撞得那麼邪性,怎麼一切都那麼巧。肯定是二郎神君怪下來了……」
  「幾棵古松,居然有這麼大邪性,這麼凶?」我思量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斗笠爺:「不是一共有三棵赤炎松呢嗎?周喜勝自己的獨樓用了一根,二郎神祠的後殿用了一根,還有一根在哪?」
  斗笠爺神情一凜:「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看斗笠爺的神情有些不對,怎麼我一提到赤炎松,他反應這麼大?
  「不幹什麼啊?不是說那木頭邪門嗎?我們想看看。」
  「你們不能去。那木頭邪性得很,只要沾到了沒有好下場。你看喜勝子就是個例子,你們還是離遠一點的好。」說完,斗笠爺眼皮一耷拉,就不再理我們了。
  斗笠爺的態度反差很大,弄得我們有些意外。
  但是見人家不再理我們了,我們也不能自討無趣,便灰溜溜走出了斗笠爺的屋子。
  我們來到沒人的地方,我看著赫連雙,問道:「這老頭什麼毛病,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呢?腦袋沒問題吧?」
  赫連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離開雙塊石都多長時間了?不過斗笠爺原來不是這樣人啊。」
  廖光明擺擺手,說道:「不對,這老頭見我們提到了赤炎松,這才開始態度變化的。這麼說,我們更要找到那根赤炎松。我想那剩餘的那根古松木上,肯定有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
  我一皺眉,「我看了那廟上和獨樓裡的中梁,那麼粗那麼長,如果放在村裡面,不可能看不到啊。而且這麼大的東西,村子裡的人肯定有知道在哪的。這事,他能瞞住嗎?」
  赫連雙點點頭,「行,我跟村裡人還比較熟,你們先回去,我去打聽打聽。」
  我和廖光明回到了那個獨樓,等了小半天,赫連雙才回來。
  可是她帶回來的消息,卻讓我們很吃驚。
  整個村子的人,赫連雙幾乎都問遍了,那三根古松原本一直在村部的後院放置,但是自從周喜勝用其中一根蓋了廟宇,第二根蓋了自己家的獨樓之後。那第三根古松也隨之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那第三根去了哪裡。但是大家也都聽說這古松是個很邪門的物件,再加上周喜勝在村子裡的地位,所以雖然古松失蹤了,但是沒有人再問起這件事。
  我們三個碰了碰頭,現在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從斗笠爺的反應看,他應該知道這第三根赤炎松的下落,但是他卻不肯說出來,而且也不願意讓我們繼續查下去。
  另外知道這第三根古松下落的,恐怕就是周喜勝了。
  可是周喜勝現在在鎮裡住院,而且雙腿也已經殘了。
  赫連雙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雙七,光明哥,我準備回一趟鎮裡。一來我不放心我媽,她應該還在繼續做那個夢,現在只是做夢還好,我怕她出現更嚴重的意外。二來我去鎮裡看看周喜勝,順便問問他關於這赤炎古松的事。」
  廖光明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如果可能的話,雙雙你把你媽媽接回來吧。在鎮裡住也不能避免做夢,還不如在我們身邊,這樣照看起來也方便些。」
  赫連雙點點頭,準備開車去鎮裡。我原來有心思陪他一起去,但是赫連雙說這種小事,她一個人就夠了。說我和廖光明都是外來的,另外在這獨樓裡住,還有那根詭異的中梁,萬一出現的意外,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廖光明沖赫連雙一挑大拇指,「雙雙,你真是個賢內助,雙七好福氣。」
  赫連雙臉一紅,轉身上了車,發動起來,一溜煙出了村。
  這時已經又到了傍晚了,那獨樓裡除了那根中梁詭異了一些之外,其他的設施和生活用品倒是不缺,而且那院子裡還種著菜。我和廖光明難得地享受了一把農家的生活。
  我們去菜園子弄了點青菜,又在冰箱裡翻了點肉,做了一頓可口的飯菜,吃得倍兒香。
  晚上我們就住在這棟獨樓裡。
  這獨樓一樓有兩間客房,我們倆一人一間。我躺在床上,仔細想著來到雙塊石所發生的事。
  結果想了好一會,依然摸不清頭緒。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