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什麼好事快?」田雞一臉木訥。
「那天你跪在地上,背的那個什麼十三經,你再給我背背。」我在旁邊插諢打科。
「於禮有不孝者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田雞老實,也不多想,張口倒背如流。「讓我背這個幹嘛。」
「對了,你小子不孝啊。」我呲牙咧嘴的笑。
「我怎麼就不孝了?」田雞有些著急。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自己什麼情況心裡還沒數啊。」宮爵掰著指頭淺笑。「你就六十年的命,這兒給你減去二十年,還剩下四十年,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趕緊娶媳婦安了你媽的心吧。」
「我娶媳婦……」田雞憨憨一笑搖頭。「我是數著天過日子的人,娶了誰都是禍害別人,再說了,誰能瞧的上咱啊。」
「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可是應家獨子,應少只要開口要娶媳婦,你應家的門檻都會被踏平,誰稀罕你能活多久,就衝著富甲天下的應家,你就是娶十個都成。」我樂呵的笑出聲。「話說回來,現在不是有人瞧你挺對眼的嘛。」
「誰?」田雞茫然的問。
我和宮爵都看向院外,陪著田婉清在園中散步的薛心柔。
「心柔?怎麼可能,人家那兒會看的上我。」田雞臉一紅。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她才認識你幾天啊,你爸一句話不對,她敢為你掏槍,這心裡要是沒你,人家憑什麼這麼做,你也不瞧瞧就你這個榆木腦袋,也不知道多大的福分,能讓薛心柔瞧上你。」宮爵笑嘻嘻對田雞說。「你沒瞧見,你媽有多喜歡薛心柔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生女兒呢。」
「真的假的,我怎麼就沒瞧出來。」田雞撓撓頭看著遠處的薛心柔。「我就感覺和她在一起吧,挺緊張的,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跟著你們我就自在的多了,至於我媽,她是性情中人,對誰都挺好啊。」
「難怪你媽都懶得說你,就你這腦子,估計你媽都沒指望應家有後。」我無力的搖頭苦笑。
「說我幹嘛,那你們呢,都老大不小了,沒想過娶媳婦的事?」田雞一本正經的問。
「對哦。」我看向宮爵,扔了一顆石子過去。「你說你長的吧挺俊俏,按理說也是招蜂引蝶的主,怎麼就沒瞧見你對誰有過意思?」
「無聊。」宮爵白了我一眼,不想理會我。「天天和你們攪和在一起,我就是想,也得有機會才行,我們身邊有女的嗎?」
我突然一愣,嘴角慢慢上揚,坐到宮爵身邊,一把摟住他:「我怎麼忘了這茬子事,我給你說門親事。」
「你給我說門親事?」宮爵用力想推開我。
「葉知秋啊,她不就是女的,你想啊,你是我兄弟,她又是我妹,如果你娶了葉知秋,這事就完美了。」
「葉知秋……」宮爵噗呲一口笑出聲。「我和她見一次吵一次,你撮合人也動動腦子行不行,我要真娶了她,你說往後我們吵架,你是幫我呢,還是幫她呢?」
「知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打小和她一起長大,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個性有些強,但人沒的說,誰娶了她那是天大的福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給考慮考慮。」我把宮爵摟的更緊。「上次咱們去錦西,我話說的重,怕是傷到了她,還尋思著回去怎麼見她呢。」
「得,這福分我擔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吧。」宮爵說。
「你這不是亂點鴛鴦嘛,知秋喜歡的人是你,在萬象神宮人家都說出來,你怎麼就不開竅呢,要我說,你就該和知秋在一起,你們兩才叫般配,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多好。」田雞偏著頭說。
「青梅竹馬很好嗎?」宮爵瞪了田雞一眼。「閉上你的嘴,操心好你自個的事。」
「知秋喜歡我?不會吧,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再說了,也沒瞧出她有這個意思。」我說。
「知秋都把話說的那麼明顯,你還要別人怎麼才叫有意思,你也不想想,葉掌櫃可是把他所有的一切全給了你,葉知秋可是他親生閨女,卻什麼都沒留給她,你也不琢磨琢磨這中間的原因。」田雞說。
「能有什麼原因?」我茫然的問。
「葉掌櫃把你當自己兒子看,全都給了你,就是指望你往後會娶知秋,你跟著葉掌櫃十多年,他可是老狐狸,這筆賬葉掌櫃可不是沒算過。」田雞說的有板有眼,感覺他好像比我通透的多。
「心柔。」宮爵突然大聲衝著園子裡喊。
薛心柔轉頭看向我們這邊,田雞立馬把頭埋下,好像都不敢和她對視。
「怎麼了?」薛心柔問。
「他有事想給你說。」宮爵指著田雞對薛心柔說。
「我,我沒,沒事給她,她說啊」田雞慌了神,在下面拉扯宮爵的衣服,結結巴巴說。
「讓你閉嘴,你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既然這麼喜歡說,找薛心柔說去。」宮爵打開田雞的手冷冷說。
我也想看田雞笑話,衝著薛心柔直招手,薛心柔和田婉清說了幾句後,走到我們身邊坐下。
「你要給我說什麼?」薛心柔一本正經問。
田雞抬頭,手指著宮爵,猶豫了半天,嘴角蠕動了好久:「哦,我,我是想問你,一年多沒見了,這一次回來,你有什麼打算。」
本想繼續捉弄田雞,他的話還說到點子上,從和薛心柔重逢後,因為處理田雞的事,一直都忘了問她。
「對啊,這次回來有什麼計劃嗎?」我認真的問。
「我還是想去一次羅布泊,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薛心柔坐到我們身邊說。
「羅布泊暫時去不了。」宮爵把關於羅布泊的真相一五一十告訴了薛心柔。「那處坐標顯示的地方,有強大的干擾,進去的人必死無疑,再解除干擾之前,我們沒辦法靠近那裡。」
「而且在核爆的威力下,才讓神秘的遺跡出現,我們即便能去那地方,也沒辦法找到那處遺跡。」我點點頭說。
「那現在怎麼辦,神廟的線索暫時沒有進展,羅布泊也不能去,我們總不能就這麼沒有目的的等著吧。」田雞說。
「等下去太被動,倒是還有一件事可以做。」薛心柔說。
「什麼事?」我們問。
薛心柔把她的包拿過來,從裡面拿出一本硬皮筆記。
「我回去後,認真看了爺爺的筆記,很震驚爺爺居然真的找到了月宮九龍舫存在的證據,我想更多的瞭解這方面的情況,因此翻看了爺爺留下的所有資料。」薛心柔一邊把筆記翻開一邊對我們說。「可惜爺爺的研究資料,大多在去美國之前都遺留在了國內,當時兵荒馬亂,估計第一手研究資料已經被損毀,只帶走了唯一的一本。」
翻開的筆記中什麼都沒有,當翻到中間時,有一副手繪的圖案,看上去並不完整,像是某個圖形的其中一部分,而且紋路和線條都很奇異,一時間看不出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