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我也有點懵了。我對奇門遁甲也就停留在太爺爺的那些遺書上,對於實用,還真沒有見識過。現在這麼看著這個平面圖,我也看不出頭緒來。「讓我靜心看看。」
楊毅沒好氣地說著,「那你要是看不出來呢?」我抬頭瞪著楊毅,他指指那邊還在檢查者稻草人的冷臉男人。要是我看不出來的話,還有他。只要他肯幫忙,我們肯定能活著回去了。可是他總是這麼冰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他一直這麼冰冷的話,也就沒什麼。但是他之前還挺主動的親我,抱我。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想著這個問題我就聽不爽的。我拍拍腦袋,現在怎麼想這個呢?現在正是需要用腦袋的時候呢。
我仔細看著那平板上的平面圖,真看不出什麼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把這個平板轉了個方向,說不定我是因為不熟悉,所以看不出來。轉個方向,轉到我熟悉的角度說不定就能看出來了呢。
轉,繼續轉,接著轉。轉了一圈又一圈。
「大風車吱呀吱呀溜的轉,這裡的風景真好看。」楊毅突然唱了起來。蘭雪就先瞪了過去:「楊毅,你是被鬼上身了,還是神經病發作忘記帶藥了?」
「我就是覺得她這麼轉著,真的挺像大風車的。我說福,你要是真的看不明白的話,你讓那男人看看。現在不是什麼丟不丟臉的問題了,我們能活著出去比什麼都重要。」
楊毅的話挺大聲的,加上他剛才還唱歌,還是唱那麼難聽的歌,冷臉男人也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他熄滅了煤油燈,走到我們面前,長手伸出,就抽走了我手中的平板。幾秒鐘之後,他又遞回到我的手裡,說:「圖做得不錯。基本就是這樣了。」接著又轉向我,「你能看出什麼?」
我咬咬唇,我能看出的真的很少,我就只能說道:「我就是看出,這個奇門遁甲,在我們現在待的這一塊的缺的,空的。」
「空亡,這裡的能量都轉到別的地方去了。但是現在你們出現了,你們再這裡鬧騰著,時間到了,空亡填實的時候,這地方就不會太平了。這也是我給那些稻草人貼上黃符的原因。還有呢?」
「嗯,這一片,我們今天也沒有走到那邊,基本上房子是整個一起塌的,塌得沒路走,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別的地方雖然也塌,但是至少有路。這個宮位,應該是戊入墓。」
「不錯。」他說著。
其實這一點之前我也沒看不出來,是根本他說的空亡填實的思路來推斷的。要是說填實以後能量會加大,會出事的話。那麼那邊沖墓了就應該會出事。我想了一下,才說道:「那邊應該埋著什麼東西在下面吧。沖墓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現在,進入村子之後,我們的手機信號都沒有了,時間也不對了。我想這裡的磁場很混亂,我們也沒有辦法用指南針確定方向,那麼就知道沒有辦法確定這裡的宮位。就算這裡能測出方向來,說不定那麼強的磁場,這裡的宮位跟我們測出來的也不一樣。這裡有著自己的氣場,飛星,還在不停改變這這裡的一切。」
第十六章 自製尋龍尺
「懂得挺多的嘛,那現在呢?」他問著,看著我。
我同樣看著他,卻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了。好一會之後我才說道:「應該,反推出生門,在這裡的九星八門都還有沒有轉之前就離開這裡。」
他應該是從我的表情就能知道我根本就沒有一點信心。「你不能反推算?」
我長長吐了口氣,抬起頭來,就給了他一個討好的大笑臉:「帥哥,我想這對於你來說一定是小意思了。能不能幫個忙啊?看在我們這麼巧,在這種好幾年才出現一次的**裡,都能碰上面,這是多大的緣分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呸,是百年修得共患難。你就好心一點,幫我們看看,帶我們出去吧。」
楊毅沒好氣的說:「福,你也是個不靠譜的。這次也幸虧高手在,要不我們就真的困在這裡一輩子了。」
是我帶他們過來的,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帶他們回去不是?所以我對著那冷臉男人笑得特別的甜。他就這麼看著我,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好像我是傻子一樣。
他就這麼看著我,幾秒鐘之後,才別開臉去,冷冷地說道:「你應該不是你們家裡選出來的人選吧。要不,就你這樣的,連自保都做不到,還怎麼把東西運出來?」
他說完就直接轉向那邊的稻草人了,我急著問道:「喂喂,你什麼意思啊?那你到底幫不幫啊?」
「明天天亮了跟我走。」他說著,走進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了。
我氣呼呼的回到酒精爐旁,坐在背包上,喝著水。楊毅湊過來問道:「他那是答應了?」
「應該吧。」
「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一個怪人。」我臉上是氣呼呼的,但是心裡卻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應該不是我們家裡選出來的人選?我們家選人出來幹嘛?參加城市之間還是奔跑吧兄弟?我們家沒什麼特別的啊,為什麼是我們家?還自保?難道這個活動有危險?不會我爸媽就是安排去參加那個活動的,然後我們還在這裡沒頭沒腦的找他們?我越來越弄不懂了。看看黑暗中,那個冷臉男人已經壓根就看不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是不是還在我們附近。
天亮了,蘭雪和楊毅兩個人是沉沉的睡了一覺,但是是只是在凌晨的時候,睡了兩個小時而已。我的心理很多疑問,看著天漸漸放亮,那荒地上的稻草人,我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哪個是我爸媽,要是我們走不出去,是不是也會成為這裡的稻草人。
天亮了,大家整理好裝備,那個冷臉男人也出現了。他昨晚到底去了哪裡根本沒人知道。他只是喝了點水,就對我們說道:「這個奇門遁甲是反的。就是不想讓這裡的人出去。有人出去的話,這個陣就會破了,這裡的一切就會消失。你們確定你們要出去?」他雙手插著腰,展示著他的倒三角形的好身材。他說這些話,目光一直看著我,就好像是專門跟我說的一樣。我聽著站在我身後的楊毅低聲說著:「亮騷!要是讓他來背我的大包,我看他就直不起腰來了。」
「確定!」我根本就沒有多想,直接回答著。這個問題還用想嗎?當然要出去了。
冷臉男人靠近了我一步:「沒聽懂嗎?我們走出去了,這裡的一切就都消失了。一切!」
「聽懂了啊!這個村子,那三個跟我們一模一樣的老人,還有這些稻草人都會消失。要是我爸媽真的已經在這裡成了稻草人了,那有和沒有不是一樣?死和沒死還不是一樣?我不能抱著稻草人在這裡變老變死吧。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我的朋友啊。蘭雪,楊毅,他們是為了幫我才跟著我一起來的。我不能讓他們也老死在這裡吧。我肯定要保護好他們。」
冷臉男人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去,我趕緊問道:「喂,冷臉啞巴,現在總能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咱好歹也是同生共死的情誼了。」
「廖!」男人說著,開始搗鼓著他的東西。蘭雪拉過我,再拉過楊毅,我們三個人頭碰頭,就跟他們體育生打球的時候鼓勵協商一樣。
蘭雪說道:「福,你太讓我感動了。你為了讓我們能出去,犧牲了這麼大。」
「我,我沒犧牲什麼。這裡的一切會消失,其實也有可能是,我爸媽在別的地方呢。」
楊毅問道:「這男人可靠嗎?我總覺得,我們有點把命都交給他的感覺。」
「可靠!他姓廖。」我說著,廖這個姓,我是在我太爺爺留下來的那幾本書上看到過的。廖字在那些書的扉頁上都有,工工整整的篆書「廖」字。我爸說,廖是我們當地的一個風水大家,很厲害。我太爺爺還當地主還有錢的那會,我們老家那三進的青磚大房子,就是廖家給看的日子,布的陣。其實什麼奇門遁甲的,我太爺爺不懂,我爺爺也不懂,我爸不喜歡看書,就是小的時候好奇看過那幾本書。算來我學的那些應該也是廖家的東西,他既然是廖家的人,算不是同一師門的?好像不能這麼算吧。
不管怎麼說,他,可信任!
不過幾秒鐘之後,我自己都對我下的這個「可信任」的決定有點懷疑了。這個廖帥哥撿了我們丟在這裡的一個捲筒紙的心筒,從我們的裝備上拆下了一陣很細的鐵絲。折成「」的形狀,放在那心筒裡,還搖幾下,讓它轉了起來。
楊毅看著他:「你幹嘛?這個能帶我們出去?」
他還是不說話,還是那種懶得解釋的模樣。蘭雪推推我,在我耳邊說:「他對你比較特別。對我們,都當我們是空氣呢。」
我覺得,這個廖啞巴如果是在公司裡上班的話,肯定是那種被人修理的角色。就算他不喜歡蘭雪和楊毅,基本是禮貌還是要有的,他就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拽!拽毛啊?還要我親自去問他。
「喂!」我問著,「你這個是什麼?現在不是應該用羅盤嗎?我昨天好像看到你拿著羅盤了。」
「奇門遁甲的磁場跟外面是不一樣的。用羅盤沒用。我們要找的是,這裡氣場的中心,需要用尋龍尺。只是……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外人在這裡。」
尋龍尺?!聽著那麼牛逼的東西,他竟然就用一個捲筒紙心和一根鐵絲來代替了。
楊毅喊著:「這不科學?什麼氣場啊,你這裡手歪一點,指的方向就不對了。這是鐵絲,不是磁鐵,怎麼可能代替指南針呢?」
「這裡根本就沒有東西南北,時間空間都是混亂的,而且,這個奇門遁甲,為了困住裡面的人,是活動的狀態,八門九星,一直都在飛伏著。這裡的氣場從來就沒有穩定過。我們找到了中心,再推算出生門,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有可能生門就不在哪裡了。我們只能盡量,盡快。當然,你也可以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