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這房間很乾淨,完全沒有末世後的景象。
要知道,末世之後,變異鼠橫行,從各種地方跑到人居住的房屋裡,但凡它們能咬壞的,幾乎都被破壞了。
而此刻,我眼前這個雙人房,擺著兩張床,空氣中稍微有股霉味兒,但大體上非常的整齊。沒有絲毫被變異鼠破壞的跡象。
這太奇怪了。
我正打量著,肖慧便問:「小河,你怎麼擺脫那些蚊子的?」
「我發現了一條河,躲在河裡,你呢?你怎麼帶著楊澈來這兒的?小慧,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幹得漂亮。」
肖慧聞言,立刻搓了搓手,道:「我哪有那本事啊。」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另有隱情,我不禁看向她,道:「怎麼回事?」
肖慧看了看床上的楊澈,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緊接著,向我說起了後來的經過。
她拖著楊澈逃跑的過程並不順利,光源暗淡,黑暗中的叢林裡,又潛伏著無數的危險,沒多久,便出現了一群野狗。
有野狗,就說明快接近城鎮了,不過肖靜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除了進化出美麗的外表外,可謂什麼也幹不了,而楊澈又昏迷不醒。
在這種時候,遇到野狗,那就跟等死差不多了。
肖慧嚇的跑都跑不動,抱著楊澈直哭:「別、別過來,狗狗乖。人類和狗狗是好朋友,不要吃我們。」
她這話屁用不頂,狗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估計也不吃她那一套,身體一伏。十多隻野狗就要攻擊上來。
肖慧嚇的大叫。
便在她以為自己和楊澈要被這群狗撕成碎片時,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十分奇怪,穿著一身黑衣黑靴,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了一雙凌厲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在那些野狗衝上來的一瞬間,那人伸了伸手。修長的手指張開成爪,朝著野狗衝過來的方向虛虛一抓。
也不知做了什麼,便見野狗前方,竟突然豎起了一道透明的,如同玻璃一樣的牆!
這在末世以前,肖慧肯定會以為自己是不是見鬼了。但當時她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一個空間能力者了,於是她立刻大叫:「救救我們!」
那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而那些野狗在撞上那道玻璃一樣的東西後,全都被彈了開去,摔倒在地。不過那些野狗並沒有放棄。又開始從其他角度衝過來攻擊,但那個神秘人,每次都可以精準的將它們阻截住,最後這群野狗,不停的衝擊,不停的又摔倒在地。終於夾著尾巴跑了。
肖慧驚喜的站起來,看了看落荒而逃的野狗,鬆了口氣,道:「謝謝你!」
那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楊澈,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蹲下身,修長的食指在楊澈的額頭點了一下,旋即道:「他的空間受傷了。」這人的聲音很低沉,有些嘶啞,聽起來足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可他臉部露出的皮膚卻分明顯得很年輕。
一時間,肖慧對這個神秘人升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覺得這人身上的某些東西,顯得很不協調。
不過這事兒肖慧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見這人能夠一眼看出楊澈空間受傷的事,不由問道:「你有辦法救救他嗎?」
那人聲音嘶啞道:「有。」
肖慧本來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報什麼希望,卻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頓時整個人都懵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有辦法治療空間損傷,天吶,大哥,求求你,幫幫忙。一定救救他。」
那人看了肖靜一眼,道:「可以,但不是在這裡。」說話間,那人竟然彎下腰,一把將楊澈扛了起來,抗在肩頭就往前走。
肖慧急了。道:「哎哎,去哪兒啊。」
那人道:「遵義。」
她一想也對,往前走,就是遵義,在這地方遇到的人,不去遵義就去貴陽,還能往哪兒?現在都在往大城市跑,這人總不至於去山區吧?
肖慧又試著拜託那人,能不能回來順手幫幫我,但那神秘人置若罔聞,扛著楊澈,腳都不停一下。肖慧無奈,只能跟著走。
她發現這人的性格很古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畢竟人家是救命恩人。
可這人我行我素,視肖慧為無物的態度,讓肖慧有些氣悶,要知道,她現在的外貌,絕對可以讓大部分人對她第一時間產生好感。
由於有了這個神秘人的幫助,在今天上午,他們其實就到了遵義,那人把他們安排在了這間酒店,對肖慧道:「我去辦事,你們在這兒等著,他最多還能支撐兩天,兩天後我會回來救他。」說完,這人就自顧自的下了樓,隨手打開了一輛空車,開著空車便進城了。
我道:「就這樣?」
她道:「就這樣!」
我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肖慧搖頭說不知道。
我道:「他來遵義幹什麼?」
肖慧依舊說不知道。
我道:「合著……你對那個人一無所知?」
肖慧氣鼓鼓的嘟著嘴,道;「那人壓根就不跟我說話,就跟有自閉症一樣,小河,現在咱們怎麼辦?」
我伸了個懶腰。道:「還能怎麼辦,天快黑了,先休息,那人既然說有辦法救楊澈,那咱們就在這兒等,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明天你在這兒守著楊澈。我出去打探打探這裡的情況,這個城市……不對勁兒。」
「我也要去。」肖慧一把抱住我的胳膊。
我道:「你去幹嘛?拖後腿嗎?你在這兒把楊澈守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肖慧哭喪著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道:「我也想做點事情嘛~~」
「打住、打住,你跟我撒嬌沒用啊,我不吃你這一套……咱們都走了。把楊澈一個人放這裡,你放心啊?就這麼定了。閉嘴,不准說話了。」說完,我去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天吶,好久沒有睡到這麼軟的床了。
我幾乎一沾頭就睡了個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