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絲冰冷道：「現在談論的是你的錯誤。而不是倒打一耙。江成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那小石頭是他的乾兒子，而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族長，黑寡婦家族有一祖訓，人敬我一寸，我還之一尺。人犯我一尺，我還之一丈。江成做事，我不認為觸犯了家族祖訓。」
「但家族還有一祖訓……」那凡夢的姐姐冷聲道，「家族的團結是發展的基本力量，任何事情都應該以同胞和睦為前提。凡夢殺那少年固然有錯，但她並不知道少年是江成的救命恩人，最多只知道那是他的乾兒子。我黑寡婦家族畢竟是妖族，難不成還要顧慮人類的性命？」
天絲淡然道：「雨夢，你與你妹妹一樣，總是避重就輕。」
對於天絲，雨夢卻是渾然不懼。她咬牙道：「咱媽死得早，都是苦命人，你們別欺負我們。」
「你們都是自家人，自然都會顧慮著自己的立場說話……」族長這時候終於開口了。她巡視了我們一眼，平靜道，「這件事情凡夢有錯在先，雖然家族同胞要團結。但凡夢也不該不經過江成同意便將天武快遞公司抵押給別人。最重要的是，凡夢知道江石是江成的乾兒子，卻還是痛下殺手，所以嚴格來說。是凡夢破壞家族團結在先。雨夢，我就問你，是不是這個理？」
雨夢一時間啞口無言，面對族長的權威，她只能點頭：「是。」
「江成，你不要以為只是凡夢有錯，你也有大錯……」族長沉聲道，「就因為你的怒火，荒蕪城一半成了廢城。尤其是黑寡婦產業區域，已經徹底被你的餘威破壞。所幸人們逃得早，並沒有造成無辜的人員傷亡，但損壞的是什麼？全都是黑寡婦家族的家產。這就好比你跟一家人吵架，然後氣得將自家的東西都砸壞了，是不是這個理？」
我愧疚道：「族長說得對，我那時候怒火沖心。也沒有考慮得太多。」
族長點頭道：「黑寡婦家族為何能站在巔峰？這並非是因為我們的先天性實力，而是因為黑寡婦家族有鐵一般的紀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樣才不會亂套。江成，你最先該做的應該是通知家族總部，我們自然會為你做主，所以你這次是犯了大錯。但念在你遵循祖訓，而且是特殊情況，便罰你賠償因你而破壞的家族產業。荒蕪城的家族分支，產業是在五千萬億宇宙幣，由你來賠償給家族總部。」
五千萬億……
我歎氣道：「族長，我沒有這麼多錢。」
「你可以先跟天絲借錢，然後分期還給天絲……」族長問道，「天絲，你身為江成家長，是否願意幫江成墊付這次的損失。並且為此決定感到服從？」
天絲輕聲道：「族長是個講道理的人，我願意賠償，也服從這個決定。」
「再來說說凡夢。」
族長看向凡夢，她冰冷道：「你嗜賭如命。竟將天武快遞公司抵押出去，這叫以公謀私，是第一大罪。在未通知江成的情況下抵押天武快遞公司，這叫破壞家族和睦。是第二大罪。為了滿足自己的私語，殘忍殺害江成義子，這叫良心泯滅，是第三大罪。」
凡夢聽得渾身發抖，她連忙說道：「族長，我賠他錢就是了，我姐姐有錢！」
族長皺起眉頭，她冷聲道：「賠錢？這是錢能解決的嗎？」
「那……你想怎樣？」凡夢小聲道。
族長冷聲道：「天武快遞公司市價多少，你便按照市價原原本本賠給江成。另外你殺江成義子，是不赦之罪，罰你家窮盡一切，也要復活江石。待復活之後，凡夢關禁閉十萬年，不得離開家族半步。」
「這怎麼可能……」雨夢驚呼道，「復活一個天仙的代價，足以耗盡我一半的家產！族長，你可不能這般偏心！那江石畢竟只是個人類，你如果這樣幫助江成，那豈不是壞了家族的規矩！？」
族長平靜道：「偏心？道理就是道理，我只覺得自己做的公正。」
「既然你們如此不仁，欺負我們倆姐妹……」雨夢咬牙道，「就別怪我不義了！」

第1258章 最好的培養

「不義？」
聽見雨夢的話，族長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沉聲道，「你想怎麼個不義？」
雨夢將凡夢拉起來，她冷哼道：「族長，我且問你。這黑寡婦家族，最大的是什麼？」
「自然是祖訓。」族長下意識說道。
「對，既然你們想拿祖訓說話，那就別怪我也翻祖訓了！」
雨夢忽然拿出了一塊玉牌，那玉牌上有個猙獰的黑寡婦頭像。當看見這玉牌的一剎那，族長和天絲都是忍不住驚呼道：「祖訓令！」
「族長，別忘了當初我們母親是怎麼死的……」雨夢咬牙道。「當初我們與天罡木鬧發矛盾，是我母親以一人之力擋住天罡木數位巔峰者。她戰死沙場，卻也為黑寡婦爭取了寶貴的支援時間。那時候在全家族人的眼前，你將祖訓令交給我們倆姐妹，你還記得吧？」
族長皺眉道：「我自然記得，只是我想不到你會為這種事情使用祖訓令。祖訓令可赦免一切除了背叛家族罪名之外的處罰，有祖訓令的人不多，大家都是小心保留。雨夢。錢沒了可以再賺，凡夢十萬年後也會解除禁閉，你非要為了這種事情使用祖訓令？」
「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雨夢臉色猙獰，她用手指著我們。用一種不可理喻的態度說道：「瘋了，你們簡直都瘋了。為了一個人類，竟然這樣對待我們姐妹。江成，我就是要讓他復活不了！這件事情的苦果，還是就你們自己去承受吧！」
說罷，雨夢將那祖訓令朝著族長一丟，她扶起凡夢，溫柔地說道：「妹妹，我們走，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這姐妹的三觀，我是真的服了。
我見過許多自私之人，但跟凡夢雨夢兩姐妹比起來，那些人簡直比不上她們的一半。族長接住了祖訓令，她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江成，祖訓令已出，我也無法再說什麼了。」
凡夢雨夢倆姐妹都是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高傲地離開了大廳。我目送她們離去，最終只能搖頭道：「族長深明大義，能幫江成到這一步。已經讓我覺得很感激。這次我也不能算輸了，她們是以巔峰者實力的母親性命換來了這個祖訓令，遠比我付出的代價要慘重。」
「雨夢這人睚眥必報，你要小心點……」天絲皺眉道。「她剛才看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實際上我之前也覺得不舒服，那雨夢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樣。但黑寡婦家族內是不允許內鬥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關係，我最多只能防著點，可無法做到先下手為強。
「你那天武快遞公司，我覺得很有前途……」族長開口說道，「我願意幫助你將天武快遞公司開得更大，江成，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只讓天武快遞公司掛靠在黑寡婦家族，是因為希望自己能賺最多的錢。但事情沒你想得這麼簡單，無論是人脈還是地盤。都不是你能隨意染指的。但如果將這個生意交給黑寡婦家族來做，你會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很仔細地想了想，最終搖頭道：「多謝族長好意，我暫時沒有考慮到那方面。」
「我也不是逼迫你。若是你能自己將這快遞公司做好，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族長輕聲道，「江成，你應該知道，我之前的那個決定，有點偏向於你。」
我點頭道：「我知道。」
族長笑道：「因為你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我極為驚訝。江成，你只是一個大羅金仙，卻能反殺亞聖，這是多麼強的能耐與氣魄。當初聽說隱者家族的宇文字後能以自身本領斬殺亞聖，我們都是覺得羨慕，如今你竟然也有這本事……看來我要給你重新謀劃計劃。」
我疑惑道：「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吧，之前族長覺得你的實力不錯，所以給了你精英培訓……」天絲解釋道，「不然你以為，以你的資歷為何有資格一去無神地就能掌管分支產業？可現在你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族長的想像，她決定給予你更好的培養。」
我驚訝道：「更好的培養？這怎麼可能辦得到，我一直被規則限制，修煉速度極為緩慢。想要進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族長搖頭道：「對於別人來說，這是天方夜譚。可我黑寡婦家族有多少年的底蘊，若是找不到解決辦法，那簡直就是可笑。江成。你老實告訴我，千萬不要跟我撒謊。你現在以大羅金仙的本領，幾乎能跟亞聖同歸於盡，是否是你大羅金仙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