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楊小凡默默拿起黎少煌手中的幾枚銅錢串在紅繩上,紅繩以每一枚銅錢作為一個頂點,支起一個等邊三角形,被楊小凡放在鋪了糯米的瓷磚正中。
最終,黎少煌給的銅錢,楊小凡只用上了三枚,剩下兩枚被楊小凡放在腳邊上。
從客廳拿來透明膠帶的黎少煌,剛進廚房,就發現地下室嬰靈的哭喊聲,已經終止了。
廚房中十分的安靜,楊小凡正弓著身子,往瓷磚的邊緣貼黃紙,她的手法很奇特,是從上先粘住一個點,然後從上往下將黃紙捋平,讓整張黃紙粘在瓷磚的邊緣上。
等到瓷磚的四個角和縫隙,都被黃紙粘滿。
楊小凡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用衣袖擦了擦額頭沁出來的汗,抬頭看黎少煌,黎少煌的臉上表情有些錯愕。
在楊小凡眼裡,黎少煌可是此道中人,精通玄學八卦。黎少煌這個表情,讓楊小凡不免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看著地上自己四不像的傑作,楊小凡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她笨手笨腳的把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用黃紙貼的很醜,黎少煌心裡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小凡姐,膠帶拿來了。」黎少煌把透明膠帶遞給楊小凡,目光卻仍舊停留在楊小凡擺的類似陣法的東西上。
楊小凡用的辦法都比較古老傳統,每一種在玄門中都有一種說法,而地上的這個類似陣法的東西。
應該是楊小凡根據實際情況,所想出來的組合。
醋和鹽作為封印隱晦之氣的媒介。
紅繩和銅錢擺出的三角形,是以前道士用來捉鬼用的,也可以抑制住陰氣。
最底下的一層糯米,是幾乎每個盜墓賊都知道的常識,可以驅趕陰晦之氣,在古墓中遇到屍變,也可以藉以鎮住殭屍。
盯著黎少煌看了一眼,楊小凡接過透明膠帶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只是以前小時候,看父親做過這些。」
「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樣處理過後,地下室裡的東西,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上來。小凡姐,這幾天晚上,我會守在你房間外頭休息,希望你不要介意。」
黎少煌的翹臀靠著廚房的爐灶,點了一根煙,地上的陣法根本就不像是新入門的新手能夠做到的,楊小凡的純陰體質讓她在這一方便,真的很有很有很有……天賦。
甚至,根本不遜色於他的純陽體質。
但是偏偏是這樣的體質,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詭異的事件中,也不知道她與生俱來的這種天賦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拉開透明膠帶的時候扯出刺耳的聲音,楊小凡手上的動作一滯,說道:「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面應該會很冷吧。」
「沒辦法,你現在身體虛弱,很容易被那些東西帶到那個世界裡去,我無論如何要陪你一起度過前三天。」
說完,黎少煌吸了一口煙,他已經做好機票改簽的準備,叔父的大壽,也恐怕趕不上了。叔父他老人家通情達理,應該也不會怪他……
黎少煌所說的身體虛弱,並不是單純的指楊小凡健康上的虛弱。她來例假之後,身體的陰氣十分強盛,繼而減弱了陽氣。
他是純陽命,守護在她身邊,剛好可以彌補她陽氣不足的情況。
否則,陰氣太重,楊小凡很容易就像今天早晨一樣,邪祟入體,被不乾淨的東西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楊小凡用透明的膠帶,將擺好的這些粘在透明膠帶下面。這樣除非人為的撕毀膠帶,否則透明膠帶覆蓋到的地方,輕易就不會被外力破壞。
原來楊小凡用透明膠帶是這個目的,黎少煌禁不住揚了揚嘴角,楊小凡真的是太有想法了。
古往今來,恐怕就沒有哪一個玄學大師,想過用透明膠帶固定住陣法來保持陣法的使用時間吧?
等到楊小凡剪斷最後一條粘在地上的透明膠帶,她小聲的提議了一句,說道:「少煌,晚上你到臥房裡打地鋪吧,外面太冷了。」
第63章 乾屍
楊小凡心裡對黎少煌絕對沒有任何曖昧的想法,只是擔心黎少煌晚上在走廊上休息,容易受涼。
但是,她又不敢不讓黎少煌守護在身邊。
今天上午遇到的事情,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一次。
「行,只要你不介意。」
黎少煌把楊小凡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他第一個舉動就是將楊小凡的褲腳緩緩挽起,拉到膝蓋以上。
她剛剛從灶台上跳下來,膝蓋著地,膝蓋狠狠的磕在地上。
紫色的淤青明顯,紫色邊緣還有青色的淤痕,用手輕輕一碰,就會讓楊小凡皺眉。
黎少煌親暱的舉動,讓楊小凡臉上羞紅,卻不敢出聲抗議,她如果這時候抗議,只會越描越黑。
黎少煌其實只是出於好心,幫她檢查傷口。
「我沒事的。」楊小凡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羞怯,小聲的咕噥了一聲。
皺了皺眉,黎少煌沉聲道:「淤青這麼重了,怎麼能說沒事?小凡姐,我發現,你總喜歡逞強。」
「我……」楊小凡吃了一顆軟釘子,也不知道怎麼還嘴,只能紅著臉,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
她哪裡是逞強,她只是不好意思被黎少煌這麼親密的照顧著。
黎少煌只要回國都會住在黎氏祖宅,宅子裡有他準備好的急救箱,黎少煌給楊小凡用藥酒擦了膝蓋上的淤青,貼了膏藥。
「疼嗎?」黎少煌蹲在楊小凡腳邊,盯著她被褲子遮蓋的膝蓋。
楊小凡的膝蓋上的傷,讓她的腿已經沒有辦法彎曲,如果傷了骨頭,必須馬上去大醫院治療。
楊小凡皺著眉頭搖頭,「不疼,剛剛情況比較緊急,我也是怕下面的東西上來,才會迫不得已……」
「如果疼,一定要說,等到路通了,我就送你上醫院。現在,先把腳泡一泡,看看能不能恢復一些知覺。」
黎少煌蹲著,捧著楊小凡的纖纖玉足看了一會兒,用手捏了捏,感覺她腳脖子上的淤青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冰涼徹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