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哦,昨天我們在這個酒店開高中同學聚會,有幾個喝大了,所以就直接住在這裡了,我們住在上面一層,就在今天早上五點左右,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所以我和他們幾個人就下來看看,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發現了這樣的情況。」我看著李銘雨,說道。
他沉默了幾秒,再次抬頭看著我,尷尬的說道:「你們等一下跟我去做個筆錄,葉澤,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罷,李銘雨就一把把我拉到了旁邊,在我耳邊悄悄地說道:「等下你跟我進去看看吧,這個案子我還是想要自己解決,可是又怕……」
我知道李銘雨在想些什麼,他想的很對,總有一天他還是要一個人查案的,他和郭勇佳不一樣,他現在是堂堂正正的刑偵大隊隊長,他有能力,但是能力有限,對付這種窮凶極惡的兇殺犯,他的腦容量明顯不足。
「我們之前可是有過約定的,我現在在休假,警官證和手銬都沒有帶……」我猶豫的說道。
「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你比我細心,善於觀察,我不求你告訴我什麼,只求你在我走錯線的時候告訴我一下……」
我眉目一皺,臉色微冷的說道:「你錯了,查案不是學習,如果這是一起連環兇殺案,你還會有那麼多時間去走錯路麼?你走的每一步路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因為可能你耽誤的每一分鐘,都會失去一條生命,你總有一天要獨立起來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跟著幾名刑警來到了旁邊的休息室外做起了筆錄。
我把從我們下樓之後的事情全部跟他們敘述了一遍,一邊敘述的時候,我還看著李銘雨他們幾人合力將那個洋娃娃給抬了下來。
我嚥了一口唾沫,當他們打開那洋娃娃的同時,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死者的四肢和腦袋都是被人割斷了才塞入這洋娃娃裡面的,當那些刑警扯動洋娃娃皮囊的時候,裡面一直偶在滲著血,源源不絕,就像是一個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
我眉目微微一皺,跟那刑警點了點頭,就走到了警戒線之外看了起來,五個大老爺們兒,把他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緊接著,他們拿起死者的一隻手臂想將其拿出,但最後始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們發現,死者手臂和那一件洋娃娃外套,竟然是被緊密縫合過的。圍邊引才。
我看著他們連著洋娃娃一起將死者抬到了這宴會廳的一角放下,當那刑警抱起那顆原本還躺在我腳邊的頭顱的時候,一個細節馬上映入了我的眼簾,這個男人左下顎插著一塊鋼片,鋼片不大,大約就只有我們使用的剃鬚刀刀片一樣大小,但這塊鋼片可是比剃鬚刀片更厚了一倍左右。
「葉澤,我們上去吧,警察也到了,口供也做了,這裡也應該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吧?」李鵬飛從一旁走來,搭著我的肩膀說道。

第62章 純真與狂野
看著刑偵大隊的人正緊鑼密鼓的搜查著現場,我抿了抿嘴,最後還是跟著李鵬飛回到了房間。
從我們找到那女人的屍體開始,我的腦子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因為這個案子讓我聯想起了昨天晚上服務員遞給我的紙條,遊戲。這就是他所說的遊戲麼?如果我不接,那又會怎麼樣……
「要不我們再續一天吧,我要睡個底朝天……」我和李鵬飛幾人走到了房間門口,他伸了個懶腰,隨後說道。
「行啊,反正我們幾個也沒事做。倒是你,葉澤,你明天不用上班麼?」徐夜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
「呃……我最近在放大假,所以明天不上班。」
我一直有種直覺,這種直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他一定在這酒店的某一處看著我……
「砰……」
我還站在李鵬飛房間門口呢,他這房門突然一下就關了上去,我愣了愣。剛想側身看徐飛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也都關上了。
這尼瑪什麼情況?不是說要睡覺麼?
「砰砰砰……」
「李鵬飛,你啥意思,開門啊……」我敲打著李鵬飛的房門,大聲的嚷嚷道。
可裡面卻悠悠的傳來了一句讓我回到自己房間裡面睡覺的話語,我瞬間無語,這狗日的,有本事他今天還真別出來了。
「卡嚓」
突然,李鵬飛對門,也就是我的房間門被緩緩地打開,陳則穎站在門後,有些尷尬的對著我說道:「要不然……你今天還是睡在這個房間吧,我一會兒回去睡……」
我老臉一紅。當即又拍了拍李鵬飛的房門,他還是沒有應答,這下可怎麼辦,畢竟我是一個鐵血男兒,跟這種尤物睡在一起。還不擦槍走火出大事兒?可我要一直呆在這裡,人還以為我被老婆趕出來了呢。
「進來吧,沒事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陳則穎微微一笑,從門後走到我身邊就把我拉了進去。
回到房間之後,我坐在床上。一個勁的喝著白開水,而,陳則穎進門之後就從旁邊拿了昨天的黑色晚禮服去衛生間裡面換了起來。圍邊來號。
昨天那三杯白酒可真的喝的夠嗆,說實話,我現在還有點兒迷迷糊糊的。
「葉澤,昨天的事情你真的忘了嗎?」突然,陳則穎的聲音從浴室之內傳了出來。
我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滾燙無比,天知道我現在是有多尷尬,昨天發生了什麼我還真不記得了,只是依稀之間記得在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至於她說了些什麼,我是真的斷片了啊。
我這乾脆就裝作沒聽到,為了緩解緊張,我拿著一個裝有溫水的杯子緩緩地走到了房間的窗口處,要不就說這裡是五星級酒店呢,打開窗戶直接就能看到整個嘉市的面貌,此時,天已經開始濛濛亮了,而從我這邊看下去,下面的群眾已經烏壓壓的擠成了一片,四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從酒店內抬出兩張擔架。
我無奈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從褲袋裡面抽出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張字條看了一眼,遊戲……他要跟我玩遊戲,如果宴會廳的那兩具屍體,就是他要送給我的見面禮的話,那麼在案件偵破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是的,他的目標是我,從始至終都是,要不然為什麼從我進入警察局開始接手的每一個案子都能收到一件我姐姐的東西?他想提醒我什麼?提醒我不要找她報仇?
突然,一雙細嫩無比的手臂從我身後伸到了我的前胸,她緊緊地抱著我,就像是一放手我就要離開一樣,陳則穎……難道昨天,我真的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麼?
「高三那一年,在你決定報告警校之後,我也曾經嘗試過跟你報告同一個學校,可是我爸媽不同意,也是那一年,整整一個暑假,我都被他們關在家裡,直到開學的那一天……我知道,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乖乖女,父母親的掌上明珠,老師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直到讓我再次見到了你,可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你知道麼,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即使我知道,我嫁過人,根本沒有資格再去接觸你,觸碰你,那也沒關係……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我一個轉身就把她抱在了懷裡,雖然我心裡對於她這些話是萬分震驚的,她喜歡我,而且還喜歡了整整七年,在這七年的時間裡面,她聽從父母的安排,上學,結婚,如果那件事情沒有發生,或許真的會像她所說,這輩子,她也就這麼過去了。
我伸出手臂,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秀髮,開口說道:「你是傻了麼,喜歡我那麼久?明明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讓人喜歡的地方,你的內心是柔軟的,幾乎誰都可以變成你的朋友,可我不是,我身上流著的血是冰冷徹骨的,小穎,你是一個好姑娘,可我們就像是兩個極端,你能給任何人帶來溫暖,而我……給他們帶來的,只有寒冷,這樣極端的兩個人,是不可能會走到一起的,小穎,我希望我們……」
「唔……」
話說到這裡,她的手掌輕輕地推了一下我的胸口,緊接著,那一雙濕潤的嘴唇瞬間就覆蓋在我的嘴唇之上。
慢慢的,我的唇齒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著,我心臟在猛烈的跳動著,原本平和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一把把我推倒在床,而後跨坐在了我的身上,我嚥了一口唾沫,嘴上雖然說不要,但我的身體,卻一直在向她靠近,我左手輕輕地劃過了她的小腹,然後在她那半寸肌膚之上停了下來,我喘著粗氣,看著這個一向純潔入雪的女人在床上變成一頭野獸,乾柴烈火般的慾望猛地就竄上了我的心頭,我再也忍不了了。
而就在我剛想要翻身壓住這小妮子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房門聲瞬間就傳入了我的兩人的耳中,我猛地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問道:「誰啊?」
「掃黃……」
我眉目一皺,掃黃?大早上的掃尼瑪黃,不過聽這聲音,倒是有點耳熟,這……好像是顧北的聲音啊……
我連忙穿上了衣服,然後一把將被子掀開直接就蓋在了陳則穎的身上,轉身就去打開了房門。
《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