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不過想歸想,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的,我馬上拉著裴婧瑤走進了酒店,然後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你還不知道麼?我葉澤是個什麼人?絕對不朝三暮四,不招蜂引蝶,既然我都跟你那啥了……人家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怎麼可能再去看別的女人呢?」
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一本正經的轉身看著我,半響才開口說道:「葉澤,我希望你清楚,在上班時間,我還是我,你還是你,請不要牽扯私人感情。」
我被她這句話給逗樂了,剛剛是誰在吃醋?現在這個小娘皮居然來跟哥哥我說這些?她這是要走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路子啊。余帥來血。
「好好好,現在是上班,上班,那言歸正傳,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我站在門口,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部說道。
「這個案子,我覺得……」
「哎喲,大哥大姐,你們別嘮起瞌來忘了小弟我啊,兩隻老鼠都跑出來了,塑料袋用完了,這該怎麼辦?」就在裴婧瑤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擼一發一手拎著一個塑料袋,一手拉著兩隻老鼠的尾巴就走進了酒店。
這個酒店晚上就只有一個前台,所以當那個前台小姐看著擼一發這樣進來的時候,酒店大廳裡面頓時響起了一陣讓我耳膜都快要震碎了的尖叫。
裴婧瑤眉目微微一皺,直接就接過了擼一發手中的那個塑料袋,然後轉身走到了前台,從手包裡面掏出了一百塊錢,然後讓我和擼一發把前台那個印有恭喜發財標誌的魚缸裡面的魚,水全部倒到了河裡。
要不就說學心理的人腦子就是好使呢?我按照裴婧瑤說的做了,只見她將塑料袋和手上的那兩隻老鼠全部倒入了浴缸之內,那些老鼠一鑽進魚缸,瞬間就更加活躍了起來,想像一下,幾十隻老鼠,一起被放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魚缸裡面,是種什麼樣的場景?
裴婧瑤問已經嚇傻了的前台小姐要了一塊擋板,直接就將這塊擋板放置在了這魚缸之上。
「不過怎麼會有這麼多老鼠?你們酒店鬧鼠瘟了?」裴婧瑤坐在酒店的正廳之上,左腿性感的架在了右腿之上。
我白了她一眼,馬上用我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將其蓋住,說道:「在屍體腹腔裡面發現的,車子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就停在了門口,雙跳燈還開著,像是有意引我們發現的屍體,我和擼一發都覺得,這個兇手,和殺死沈濤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不過我們這個結論下的有些牽強了,兩件案子從表面上來看性質並不一樣,沈濤是溺死的,但是這個男人身上一點兒水漬都沒有,雖然兩名死者的腹腔裡面都有老鼠,但……就憑這一點就下結論,我覺得還為時過早,所以我告訴裴婧瑤,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可裴婧瑤卻在聽了我的話之後說道:「我在給沈濤公司那些女藝人亦或者是員工做口供的時候,發現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我好奇的問她是什麼,裴婧瑤告訴我,當他問起沈濤是用什麼方式潛規則女藝人的時候,那些員工都支支吾吾的,像是在隱瞞了些什麼,所以我就和郭隊打聽了一個曾經被他潛規則過的女藝人並且上門探訪,你知道那個女藝人怎麼跟我說的麼?她說曾經沈濤的確是說過要跟她開房間,可是房間開好了,洗澡都洗完了,沈濤卻突然讓她離開了,我覺得,這個沈濤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第131章 失誤
裴婧瑤看我半天沒想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隨即繼續說道:「你自己想想看,按照一般男人的思維,一隻煮熟了的鴨子,並且已經片好了塞在他嘴裡,他會不吃?而且你換一個角度想想。他已經承諾了那個女藝人今年一定給她安排兩部好戲,那女藝人也同意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讓她走了呢?我問的很仔細,他在進去洗澡的時候手機是放在外面的,而且全過程他都沒有說過話,手機也沒有想過,所以臨時來客是不可能的,他既然讓這個女人離開了房間,臨走之前還告訴她,對外就說他今天晚上跟她在一起。這會有什麼目的?」
我和擼一發兩兩相望,半響之後,異口同聲的說道:「他根本就不想要潛規則這個女藝人,而是有別的事情要做?」
裴婧瑤打了一個響指,緩緩地拿起面前的一杯熱水就喝了起來。
要這麼一想,這個沈濤,的確有問題啊。要是我的話,肯定直接就上去吃了啊,別說一個男人能夠克制自己的傻話,一個女人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我就不信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淡定下去的。
「對啊,除非他是玻璃,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玻璃的這件事情,所以才選擇刻意隱瞞。」裴婧瑤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玻璃……她這句話也不是不可能啊,畢竟這在這種現代社會,連年齡都不是問題。性別還會是問題麼?
不過我也忒倒霉了吧?碰到的都是這種?如果沈濤真的是那啥的話,這已經是我迄今為止碰到的第二個同性戀死者了……
半個小時之後,來自嘉市的警車緩慢的駛入酒店門口,我原本坐在大廳,見他們都來了,就走到了李銘雨身邊,此時李銘雨和顧北兩人已經將屍體抬到了酒店門口的階梯之上,並且問酒店裡面的人要了一張床單直接就蓋在了死者的身上。余帥司號。
「怎麼樣?」我站在死者的一側,抬頭問道。
顧北將自己的口罩卸下。冷淡的說道:「死者體外的福爾馬林都是從胸腔以及排泄管道流出的,兇手殺死死者之後馬上就在他的胸腔裡面灌入了福爾馬林,而且其濃度大約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左右,死者內臟殘缺,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過一樣,腹腔皮肉層也有被啃咬過的痕跡,相信應該就是你們從死者腹腔裡面拿出的老鼠啃食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八個小時之前,具體的情況,還要送去進行進一步的解剖才能夠下定論。」
「那最快能什麼時候出結果?」我蹲下了身子,輕輕地將那蓋在屍體身上的床單掀開,一股子惡臭味瞬間瀰漫了我的鼻腔,緊接著,我就看到了他那張臉。皮膚黝黑,額頭處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看上去是死前經過激烈打鬥而留下的,突然,我雙眼一瞇,問顧北要了一把鑷子,然後左手托著死者的後頸處將其脖頸高高抬起。
我將鑷子伸入了死者額頭上面的那一道傷疤裡面,然後用鑷子緊緊地拉著一根木刺將其拔出,因為屍體已經出現了屍僵的情況,掐入在皮肉裡面的木刺很難拔出,所以我當時用了全力,當木刺拔出來的時候,我一屁股就坐在了顧北的腳面上。
她嫌棄的將腳面抽離了我的屁股,然後蹲下身子,接過我手上的那根木刺就裝入了證物袋。
「你今天是沒喝酒吧?」李銘雨隨口問道。
顧北有自己的規矩,也不能說是規矩吧,算是一個規律,每一次接觸屍體的時候,她總是會合上幾口老白干,別問我為什麼,這整個部門裡面全部都是奇葩啊,奇葩做的事情,需要問為什麼麼?他們開心就好。
被這麼一問,顧北倒也是不客氣的點了點頭,道:「今天一天都在郭勇佳身邊,他不讓我把酒壺拿出來,所以沒喝,怎麼了?我不喝酒你有意見?」
「沒……沒,你說歸說,老拿出你那把手術刀來幹什麼,這可是解剖屍體的啊。」李銘雨被顧北嚇得連連順著說道。
這顧北也是被逼的狗急跳牆,怎麼說也是關於職業素養的問題,她能不認真麼?不過話也說回來,她這習慣,也算是法醫界的一朵奇葩了。
「哎,話說鍾蠡說林天一會兒也會來,怎麼回事兒,現在這個點還沒來?」李銘雨畫話鋒一轉,看著手錶,又朝酒店門外的那些正在采證的刑警看了過去。
一聽林天要來,我這背後瞬間就一陣發涼,當我準備起身走入酒店就當我沒有聽到過這句話的時候,一雙讓我如此熟悉的大手一下就拍到了我的肩膀之上,然後一陣似從地獄發出來的聲音在我背後說道:「小子哎,想躲我?」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頭皮一陣發麻,是林老頭子,尼瑪,他為毛總是跟鬼一樣在我們部門和刑偵大隊之間溜躂,他就不用談戀愛麼?不用工作麼?
我全身僵硬的緩慢回頭,然後在嘴角之間裂開一道縫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面前的林天,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會呢?您可是我的老師啊,呵呵呵……」
他嫌棄的對著我悶哼一聲,隨後沒好氣的說道:「最好是這樣,要不然,嘿嘿嘿……」
當我聽見他那猥瑣笑聲的時候,原本就發麻的頭皮,瞬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因為我太瞭解他了,當他發出這種笑聲的時候,我就要倒霉了。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咧嘴笑道:「老師,您先和李銘雨在這看一下,我上去換一件衣服馬上來,馬上來……」
說著,我笑嘻嘻的退進了電梯,當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我那臉上的笑容也馬上僵硬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在林天和鍾蠡之間,有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很大,太詭異了,林天不過是一個學校的教官,在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次鍾蠡聘他來做犯罪心理學顧問,也而不過是走個過場提個意見,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一次兩次我也沒話說,可就連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叮咚……」
電梯門打開,我走到了我房間的門口,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房門一開我就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直接丟在了衛生間的地板紙上。
洗澡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兩個死者之間有什麼重要的連接點,如果沒有,那麼只能從作案動機上面下手,但是第二名死者才剛剛發現,這死者的身份,也要進一步落實,這樣我們才能確定兩人之間的關係能不能形成一個明顯的關係鏈。
「咚咚咚」
「葉澤,你在不在?」就在我洗到一半的時候,李鵬飛敲響了我房間大門。
我關上了淋浴器,隨後裹上浴巾就打開了房門,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卻不是李鵬飛,而是還處於驚魂未定之中的傅婉璃和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