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第一部,剛剛我念的,才是第二部。
1999年1月3日,早上她吃早飯的時候吐了,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她這麼難受的樣子,馬上放下了手上的所有事情送她去醫院,當醫生說她有孩子的那一刻,我感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因為,他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葉澤,你過來看,這本日記裡面,有唐欣……」郭勇佳也翻開了一本日記。當他看到唐欣兩個字的時候,馬上就將這日記本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接過他手上的日記本就讀了起來:「2004年6月17日,我在一次音樂會上認識了唐欣,她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無限魅力,我不自覺得將她和盧青對比了一下,初次見面,她什麼都比盧青好,她會跳舞,會交際,會拉小提琴,生活品質高,但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這種攀比,因為哪怕她再好,她也不會為了我放棄這些,而我的妻子,卻為了我放棄了原本大小姐般的生活,她用了自己後半生作為賭注,我又怎麼能產生這種念頭?」
郭勇佳撓了撓鼻尖,撇嘴說道:「這男人,日記本裡面滿是情話啊,你好好學學,說不定以後對裴婧瑤能用得到。」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尼瑪,一個單身狗,還來這兒給我指手畫腳的,我撩妹從來不需要模仿,畢竟我帥啊。
「2004年9月15日,因為工作關係,我和唐欣再一次見面了,見面第一句話她就像個老友一樣問我還好麼,我想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躲得過這樣的誘惑,烈焰紅唇,性感的低胸裝,還有那曖昧的語句,我想,我可能是戀愛了,可我是一個有妻子的男人,我只能把這感覺放在心裡,我們聊得很愉快。在不知不覺中,我醉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依偎著一個女人,我以為她是盧青,就上前擁吻,可沒想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唐欣,她溫柔的告訴我,她想要和我在一起,她想要擁有我,哪怕遭受千夫所指,我……答應了她,我……出軌了。」我順手又翻了幾頁,看這本日記的時候,從幸福到糾結,從糾結到疑惑,再從疑惑到絕望,酸甜苦辣,五味雜陳,我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第三者,無疑是對他們家庭的最大打擊。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隨後關上了這本日記。輕聲說道:「謝安出軌一年之後,唐欣以假懷孕為借口,逼著謝安和盧青離婚,後者不同意,她就藉機將盧青引到我家將其溺死,因為她知道的,我和我爸已經搬走,這裡又出過命案,一般人是不可能來我家的,在殺死盧青之前,她就和謝安約好了出國旅遊,所以屍體是等她回來在處置的。」
郭勇佳皺著眉目。拿起了我剛剛翻開的日記本,一頁一頁的翻閱著,那雙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其實在我看見這日記本上記載的,我也特別震驚,一個女人,毀了一個家庭,是該說這個女人不幸呢,還是該說這一家子不幸?
「等等,這日記本上說,他們結婚之後,唐欣就對他的百般寵愛,可一段時間之後,他的孩子不見了,他就到處尋找,最終無果,難道……」郭勇佳抬頭詫異的對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你看下去。」
我已經把這日記本裡面所有的文字都看完了,如果我不知道這是謝安的日記,我還真當一部家庭倫理劇來看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電視機上才會看到的東西,居然在我現實生活中也能出現。
謝安一開始對於盧青的死因根本一無所知,時候來他半夜起來尿尿,發現唐欣沒在,剛想下樓去找唐欣的時候,卻在書房門口聽見了唐欣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交談關於如何侵佔謝安財產的事,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楓林小區的保安,梁浩。
唐欣只是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躲開所有監控攝像頭去運送一具屍體,如果多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保安的話,謝安所陳述的事情就成立了。
梁浩和唐欣的事情對謝安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而且還是一個定時炸彈,當唐欣那張惡毒的臉孔展現在梁浩面前的時候,他決定要殺了他們,但日記本上說,殺死盧青的不止是他們兩個,還有一個男人,謝安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們三個原本就認識,而且讓唐欣勾引謝安,就是這個男人的主意,所以謝安一直按兵不動,說什麼也要查出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誰知道不但這個男人的身份沒有查出來,自己兒子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篤定,孩子一定是被唐欣帶走了,至於帶到了哪裡,他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
日記的最後一頁截止於上一年的5月3日,在這之後的日記。全部都被撕毀,我們無跡可尋,所以,應該還有下一個受害者……
「這後面怎麼都被撕了?」郭勇佳看著手上的日記本,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用手敲了敲被撕掉的那幾張紙業空白處,皺眉說道:「他留在唐欣身邊的原因就是要找到那幾個殺死盧青的兇手,就跟湊七龍珠似的,他要一個一個的報復,少一個也不行,所以他把之後的日記全部撕掉,我想,上面應該記載著有關於那個男人的推測,他根本沒有想過要跑,而是潛伏在嘉市的某一個角落,默默地尋找著這個男人,他應該還不知道這最後一個人是誰,可既然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他決定提前行動?」
「會不會他已經等不及了?還是他察覺唐欣要害他。然後他先下手為強?」郭勇佳問道。
他這句話剛出口,我的嘴角就開始不自覺得抽搐了起來。
「謝安不像你,沒有被迫害妄想症,如果唐欣想要害死謝安的話,也不會過了這麼久還不動手,我想唐欣對於謝安,還是有一定感情因素的,這麼多年謝安都一直掩藏著自己的仇恨,我他媽也真是笨,還記得第一次上門的時候,謝安說過唐欣想要的,他都會給她。不管是好還是壞,那個時候我就該發現什麼不對了,媽的,真笨,到現在我終於理解了他這句話的含義。」我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之前讓擼一發網上看過謝安的所有財產。發現謝安的絕大部分財產都已經更換了唐欣的名字,包括別墅,車子,甚至於銀行卡裡面的錢,都轉到了唐欣的名下,轉移時間是我登門拜訪的後一天。
「我們再去我家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麼線索。」我緩緩地起身,將這五本日記塞到了自己的背包裡面,也就在我剛拿日記本的時候,郭勇佳一手拉住了我的手腕,並將這日記本從我手上慢慢的拿下來,笑著說道:「你小子,這可是證物,怎麼的,還想拿回去收藏?」
我猥瑣的看著郭勇佳,然後心虛的把剩餘的那幾本放進了郭勇佳的手包,卻怎麼塞都塞不進去,當即我就嬉皮笑臉的說道:「嘿,嘿,郭隊啊,你看吶,這日記本總共有五本,我又帶了個雙肩包,你那手包又塞不下,暫時放在我這裡吧,我發誓,我不會亂動的。」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後無奈妥協,問我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我直接就帶著郭勇佳來到了我家客廳,兩人從客廳處再次走到了那間雜物房的門口,我和郭勇佳四目相對了五六秒,隨後輕輕地推開了這雜物間的大門。
第190章 腳印
這雜物間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走進門的時候裡面什麼東西都被刑偵大隊那群慫貨掃的一乾二淨,就連一個礦泉水瓶都尼瑪沒剩下,郭勇佳見罷,馬上聳了聳肩,無奈的看著我說道:「這裡還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個閒工夫,還是先找找謝安在哪裡吧,哦對了,你確定你的思路是對的?萬一那個死的真的是謝安。而不是梁浩呢?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那具被燒焦了的屍體是梁浩的啊。」
我緩緩地走到了這雜物間的最左側,低聲說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具屍體是謝安的?炮烙是將整個人貼在黃銅上面,跟烤肉似的,可這具放在暖爐裡面的屍體,卻不是這樣的,為什麼這屍體只有局部鐵住了鋼板?而頭和下肢卻是伸出鋼板的?是真的沒有地方施行炮烙了嗎?還是鋼板就只能找到那麼大的?兇手的真正意圖是想要把我們以最自然的形式帶入這個人就是謝安的身份上面去,儘管這只是猜測,但你能推測出更加可能的線索麼?如果不能,我們只能往這條線上面去推,等著吧,我已經讓姜琳幫我去查證那具屍體的DNA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說完這句話,左手撐著我小腹的傷口就蹲下了身子,我在地上看到了一排腳印,腳印很新,相信是最近才弄上去的,我想了想,在謝安死亡的那一天,外面正好下著雨,而這裡鋪著的是大理石地板。就算是只有一點點水漬,都可能印上去,看這腳印的大小,應該是個男的,不是謝安的。應該就是他找的最後一個兇手的。
我讓郭勇佳從車上拿來了一把皮尺測量了一下,長度是二十五點七厘米,在一般情況下,腳印越大,身高就越高,腳印和身高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七,既腳印是一分,身高是七分,我簡單的換算了一下,這男人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看著腳印的深度,體重應該不會超過一百三十斤,兇手的身材偏瘦……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測量,關於這個腳印的具體情況,這還需要有關部門的進一步檢測。
這次來到這兩棟別墅裡面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的,最起碼我們拿到了謝安的日記本和這一組腳印,但我來這別墅的目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想要解開我一直以來,藏在心中的疑惑,謝安殺死唐欣和梁浩,可以說是情有可原,但劉偉和那個女人呢?他們只是點頭之交,而且劉偉住進我家別墅也才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按照道理來說。當年的事情劉偉肯定沒有份參與,那他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兩個?這其中,又會有什麼複雜的關係?我暫時還不得而知。
我們走出雜物間,又踩上了二樓我姐曾經的臥室,這臥室裡面也一樣。原本鋪滿整個牆壁的照片也全部被刑偵大隊給搜刮走了,床鋪也因為發現了死者的腦漿而被拆卸了下來,並放在了一邊,整個房間空蕩蕩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葉澤,顧北發消息來,說是那個小孩的DNA檢測報告出來了,五歲到六歲左右大的男孩子……生前可能患有肺氣腫。」郭勇佳拿著自己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屏幕,瞅著我說道。
我打了一個響指,嘴角微微扯動,看來一切都對了,這個孩子就是謝安的孩子,至於他為什麼會提早動手,我想是我的緣故吧。當天我去尋找謝安的時候提過在這裡死了一個孩子,孩子對於他來說是特別敏感的點,所以在這裡的雜物間處會有這個腳印,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謝安的身高應該就是在180左右。
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那就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因為在突然之間得知了自己孩子的死訊,謝安一下接受不了,再加上常年累月的仇恨,看來。謝安應該多多少少已經猜測到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莽撞的就行動。
我們是在下午六點鐘左右離開的別墅,離開別墅的時候我正巧看到了王平和黃勇兩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別墅旁邊的小道上面看著我們。
而且我們一出別墅,王平轉身就和黃勇快步朝著這小區的門口走去。
「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事情在瞞著我們麼?」我給郭勇佳使了一個眼色,只覺一陣微風在我身邊吹過,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郭勇佳像抓小雞一樣,將這兩人直接就帶到了我的面前。
搞得我頓時有一種江湖大佬的即視感,這郭勇佳,還真那麼有點兒保鏢的潛質啊。
「走吧,還真想在這裡談?」我看著面前的這兩人,又看了一眼我們停在門口的吉普車,隨即說道。
回到部門的時候,擼一發和裴婧瑤正在吃晚飯,而那個叫做田早早的姑娘也杵在擼一發的電腦前面,雙手不斷的在飛舞,那一雙眼睛,簡直都快要冒著金光了。
「發。怎麼回事,她怎麼還在這兒?今天不是去認屍了麼?」我眉目一皺,一把將身上的雙肩包丟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沒好氣的說道。
擼一發鄙視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田早早,無奈的說道:「我們下去去認屍了。她看了一眼就說這屍體根本就不是謝安的,還說謝安左手無名指上面有顆痣,但是這屍體沒有,我說既然不是,那她就可以走了。可誰知道這小娘們兒死活賴著要跟我回來,回來就回來吧,進門就開我電腦,不讓她開就跟個瘋狗似的到處咬人,我是拿她沒辦法了。誰請她來的,就誰帶走。」
看著擼一發那憤恨的神情,恨不得都快吃了郭勇佳似的,不難猜出,這妞應該就是郭勇佳請來的。
「這兩個人是誰?怎麼這麼晚了還帶回來?」裴婧瑤將筷子放下。撇頭仔細的打量著我身後的這兩名跟門神一樣杵著的保安,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