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就這樣。顧北以兩個女人嘮家常為由,把我們兩個男人一起趕出了病房大門之外,我和擼一發有些無奈的站在醫院門口,頓時不知道該去哪裡。
陳則穎那邊是真的不能去了,我要再去。裴婧瑤這小妮子非得用醋把我淹死不可,可是……除了那裡,我還能去哪裡呢?
而擼一發也跟我一樣,他在嘉市沒有租房子,一直是住在部門廠房裡面的,想來也是,他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他買電腦配件的呢,他哪裡還有什麼錢去租房子,可是……現在的部門在刑偵大隊裡面,據擼一發介紹,那邊除了一個大一點的辦公室,真的啥玩意兒都沒,難道讓我們兩個在辦公桌上面睡?
要不然,我們去網吧殺一把吧,上次看你在辦公室裡殺的挺嗨啊。我也是高手,切磋切磋怎麼樣?擼一發現在我面前猥瑣的挫著手說到。
我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擼一發,將信將疑的問道你這智商,也會三國殺?
廢話,走著吧。一塊錢一把,今天我準備滿載而歸的擼一發得瑟的搭著我的肩膀說道。
就這樣,我們在醫院旁邊的網吧隨便找了兩台機子玩起了三國殺。
三個小時之後,擼一發坐在我旁邊,恨不得砸了面前的電腦。一臉惱怒的說道:他媽的,這機子怎麼回事,老是一卡一卡的,哎,你別偷看我電腦。腦袋轉過去,瞅啥瞅!
我一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把桌子上的兩百塊錢塞到了口袋裡面,說道:走吧,剛剛紅姐發我消息,說有事要找我們幫忙,事情辦妥了她能幫我們解決住房的問題!
擼一發微微一愣,馬上拉著我的謹慎的說道道:哥,紅姐可是黑子,咱們是條子。雖然她是咱們的內線,可…還是不要經常聯繫的好,最近郭隊情緒不太好,上班睡個覺都能被記過,要是讓他知道了,咱們兩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黑子是我們行內話,黑社會的意思。
怕他個卵,出了事我們就推到林天的身上,反正他現在也失蹤了,死無對證。等他回來了這事兒都過去了,你要去就去不去拉到,我可不想睡辦公桌!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頓時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拿起身份證就往前台走去!
哎。哥,我也不想睡辦公桌啊,走走走,你就去女浴室我都陪你去,話說紅姐現在有男朋友了嗎?我覺得紅姐除了歲數大了一點長得還不錯。要不你給我敲敲邊?擼一發見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馬上屁顛屁顛的拿起臨時卡就跟著我來到了前台。
我特麼也是沒誰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前台小姐一直在盯著我們看,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真要去女浴室呢!
我們退了網卡,直接就開車來到了月街,這剛剛把車停在路邊,人還沒下車呢,紅姐一個電話直接打來問我到哪裡了,語氣有些急迫。
在我心裡,紅姐一直都是一個特別冷靜的女人,我很少能夠聽見或者看到她那麼急切的樣子,所以我隱隱約約的覺得,紅姐手上的這件事肯定又是特別棘手!
我們已經在月街門口了,怎麼了到底,那麼著急?我拿起電話直接說道!
對方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說道:你還帶了誰?
擼一發,就是那個電腦狂人,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帶他上來了。我對著話筒說道。
如果你相信他,就一起上來吧,從後門進來!
掛了電話之後,我看了一眼擼一發,隨後就加快了腳步,和他從紅楓酒吧的後門直接走上了二樓。
因為我們走到第一間包間的時候門是打開的,所以我和擼一發就直接推開了第二個包間的木門。
一進去我們就看到紅姐一個人端著酒杯現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我轉身將門反鎖,而後直接就帶著擼一發就走到了紅姐的身後,說道:紅姐,到底怎麼了?這個點,你連酒吧都不開了?
此時,擼一發輕輕的拉了一下袖口,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十二點方向,你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箱子正不規則的躺在紅姐的床邊,在那木頭箱子的地端,還在慢慢從內而外的滲透著紅色的液體。
這箱子看上去特別的詭異,因為從我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箱子的木板是虛掩在箱子頂端的,我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從這紅色液體的深淺程度來看。應該不是血液,倒像是被發酵過的紅酒。
我沒等紅姐回話,直接抬起了腳步就走到了那木箱的一邊,並將那一塊木板輕輕的往旁邊挪了一下,當我看到裡面那無比詭異的東西的時候。我心頭一陣,當即抬頭,看著紅姐的背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是惡作劇麼?
第221章 警告 為了加更而加更,希望你們會喜歡
一隻沾滿紅色液體的手臂瞬間映入了我的眼簾,這手是假的,血液也是假的,諾大的木箱之內,就只有這一隻看似逼真的手臂和旁邊幾袋子被塑料容袋裝著的酒紅色液體。
此時,紅姐左手端著高腳杯轉身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我面前的木箱,臉色凝重的說道:已經一個月了,這是我收到第六份假肢。
我擦,紅姐你是惹到什麼人了嗎?這惡作劇也太嚇人了吧?擼一發走近一點,看了箱子裡面的殘肢,瞪大了眼睛,誇張的說道。
她撇了一眼擼一發,拿著自己的紅酒輕輕的泯了一口,輕聲說道:像我們這些人,白的,黑的,得罪多少人我們自己都不清楚。如果這只是惡作劇,我不會來找你們。
哦?紅姐,你的意思是,這並不是惡作劇?我現在她身邊,雙手抱臂,輕聲問道。
她點了點頭。順手就將高腳杯放在了旁邊,繼而說道:「上個月嘉市地下黑市有一筆交易,涉及金額高達三千萬,我把這條消息高價賣給了你們警方,可最終截獲的,卻只有兩隻空的皮箱和三個被砍死的男人。」
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將蓋在木箱上面的木板挪開,用手指摸了一下那些紅色的液體聞了一下,是紅酒沒錯,而且還是一些已經放了很久的紅酒,聞上去就特別澀。
「上個月?是嘉市地下黑市和某軍火商的交易?」我轉身看著紅姐,問道。
「嗯,看來警方的口風果然不是那麼嚴密,連你這個局外人都知道,更別說他們黑市的內部人員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身份很可能被洩露了,但我也只是說有可能,所以我現在不能請求警方的協助……」紅姐歎了一口氣,轉身就坐到了這房間中央的沙發之上,交叉著雙腿,說道。
「紅姐,我想你忘記了,我也是警方,而且我們部門剛剛被曝光過,現在我們整個部門裡面的人都已經上了嘉市媒體的頭版頭條,這件事情,你不能找我。」我看著紅姐,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個案子我的確聽過,而且還不止聽一個人說過,李銘雨,郭勇佳,甚至於我剛剛被加入的刑偵大隊第一分隊的小組群都在討論這件事情,所以,這件事,在警界根本就不是秘密。
她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當即輕笑說道:「的確,你們部門現在的曝光率比以往刑偵大隊破獲連環殺人案都要猛,但遺憾的是,你們部門裡面所有的人都上了報紙,可唯獨你的名字,並沒有在任何媒體上出現過。」
聽了這話,我頓時瞪著眼睛轉身看了一眼擼一發,只見後者尷尬的笑了笑,而後撓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我忘了告訴你了,鍾局特意囑咐宣傳部。不要把你的名字加上去,這不是……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麼?」
其實我心裡也清楚,一個死在監獄裡面的罪犯,他的兒子不可能變成那些媒體口中的英雄,就算他給我報了上去,媒體也不會把我的名字加上去的。這是原則性問題,因為在一年之前的新聞報紙上,罪惡之子的稱號,似乎已經把我判了死刑。
「所以說,你雖然一直在幫助刑偵大隊破案,但你的身份還是一名三流警察,在他們那些社會大佬的眼裡,連只螞蟻都算不了,我和鍾蠡說過了,你來幫我,是最合適的,至於你這個小兄弟,雖然貌不驚人,但聽鍾蠡說是個黑客?算了,既然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一起留下來吧。」紅姐的語氣似乎在命令我們一樣,讓人聽了很不爽。
聽了這話,擼一發當時就不樂意了。馬上撇著嘴,一臉不服氣的呢喃道:「我怎麼就貌不驚人了,那是我沒有去棒子國整容,我這要有錢去棒子國,分分鐘整成一個網紅給你看,哼。」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繞過那個木箱就坐到了紅姐的身邊,問道:「紅姐,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木箱,和你所說的那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她抿了抿嘴,隨手就從包裡拿出一張便條紙大小的白紙遞給了我。說道:「這是第一次我收到殘肢時,貼在木箱內側的紙張。」
我從她手中接過白紙看了一眼,上面寫了一行字「洩密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