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我差點噎住,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老臉一熱,差點直接把嘴裡的香蕉噴他一臉。
這個死色鬼,又想吸我精氣,還想我乖乖配合!
他氣得桃花眼一瞪,伸手就捏我的臉:「就你這樣的,我隨便一揮手就能招來一打。真當我稀罕碰你?嘁,真是豬鼻子裡插蔥。」
他今天話有點多,可沒有哪句讓我聽著順耳的,既然真嫌棄我,幹嘛非要附在郭沐霖身上毀我清白!
清白……
想到這個詞,我就忍不住瞟向他的胯,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一根胡蘿蔔。
我的老臉又是一熱,趕緊別開視線彆扭道:「那你有本事別碰我。」
結果他一直沒再回我,等我啃完一塊硬邦邦的滿頭再看他時,才發現這色鬼正仰頭四十五度角在看月亮,眉眼間流露出汩汩哀傷,突然開始憂鬱:「我確實沒本事不碰你,你吃了我的靈元,我要是不取回來,很快就會魂飛魄散。哎,只可惜,我死就死了,但那些等著我救命的人卻要跟著陪葬,造孽啊。」
他飄渺的聲音裡,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蒼涼和淒楚,聽得我一度哽咽。
原來他還有這種著急的事情要去做,難怪那幾夜會無度地索要。
我悶悶地伸手去扯他袖子,居然能碰到:「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不清不白的不像話,等我老公清醒了,肯定會打我罵我。」
他幽幽地看我一眼:「我睡我的女人,還要經過他同意?」
我氣噎,把吃剩下的水果滿頭藏進了櫃子,然後才認命地往床上一躺,隨便他索取。
他盯著我四十個小時沒洗過的臉歎了一口氣,很不情願地俯身而來……
九淵色歸色,但他在那方面真的是太生硬了!只會蠻幹。
我根本就達不到他所謂的頂峰,等他終於停下來後,我趕緊問他有沒有取回靈元,可他卻鬱悶地直搖頭:「沒有。」
「那怎麼辦?」已經折騰了兩個小時,我身上本來就沉重無比,之前吃的那點東西根本扛不住這麼消耗。我不管是不是有別的人要救,只有讓他盡快恢復了能力才能救我。
所以我強忍住臊意,主動要求再再試一次。
他盯著我的臉,嗤笑了一聲:「臉皮可真厚,從來沒見你臉紅過。」
我鬱悶地差點沒喘過氣,我從小到大就不容易臉紅,怪我咯?
被他這麼一氣,本就異常沉悶的胸口突然之間憋得連呼吸都開始困難,總感覺有個成年人踩在我身上似的。
九淵一看我的臉色,立馬戒備地往四周掃了一圈:「你哪裡不舒服?」
我指指胸口,又指指肩背,居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皺著眉頭在我胸口和後背上按了幾下,我只感覺身上泛起一陣惡寒,等他把手拿開,我才發現我的胸口上竟然出現兩隻很大的黑腳印!
左右肩膀也各有一道黑色的深印,就像挑過很重的扁擔似的,後背應該也有。
我嚇得乾嚥口水,茫然地看向九淵:「這是怎麼弄的?」
他臉色冷冷的,風馳電池地從櫃子裡抱出一床被子把我緊緊裹住,這才衝著虛無的空氣低吼:「出來!」
我被他嚇得頭皮發麻,難道新房裡還有其他看不見的鬼物?
陰風捲起九淵的銀絲,在空中肆意地張揚,散發出一陣異香。緊接著,罩在床上的蚊帳居然「嘶」地一聲破了個大口子,像是有東西陡然衝了出去。
我看九淵一動不動地盯著防盜窗,趕緊顫聲問了一句:「那是什麼東西?」
「厲鬼,跑了。」
脊樑骨一陣發涼,我突然感覺背上奇癢難耐,伸手一撓,指甲裡居然摳出一坨散著惡臭的爛肉!
「生死印還沒解,老鬼再出現之際,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可我已經抽滿八十一下了,怎麼還沒解?」
九淵微微瞇起眸子,顯然也很費解:「在靈堂被你摸過的男人有問題,他給你的樹枝不簡單。那樹枝抽散了老鬼的魂魄,卻並沒解開你身上的生死印。」
我一陣心悸,空空的特別沒有安全感。
眼看九淵又準備離開,我趕緊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如實說了,包括我扶乩問出來的幾個字。
郭沒死,槐吃人,半廟亡,青……
如果公公真沒死,那老槐樹吃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半廟村難道會遭受滅頂之災?最後的青應該跟我們青家有關,好壞難料,多半不祥。
九淵反覆喃了好幾遍,最後雙眸驀地一亮,抬手就照我印堂拍下來。
一股惡寒激得我連打了兩個寒噤,再抬眼時,九淵已然驚駭地瞪大了眼。他不由分說地扯開被子讓我下床走兩圈,我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趕緊套了件睡裙才下地。
我每多走一步,九淵的臉色就黯淡一分。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被他的臉色嚇得心驚膽戰,一連走了兩圈才小心翼翼地停下來:「可以了嗎?」
他凝重地點點頭,抬手往我腳下一指,我疑惑地低頭看去,影子居然不見了!
這下我連牙齒都開始打顫了:「你什麼時候去救那些等你救命的人啊?救完了能早點回來救我嗎?」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蠢死了!那些是我說著玩的。你天亮後裝死,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他話音未落就沒了蹤影,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他走後,「啪嗒」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第十一章 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