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我立馬想起石洞裡的乾屍。她皮肉裡就有這種黑線狀的寄生蟲!而且是怕陽火的陰物。
我心驚,後背上確實有東西在皮肉裡鑽,難道剛才的吹冷氣是因為有黑線寄生蟲爬進去了?
猛地打了個寒噤,我這才發現另一個牆角里蹲著一團黑影。我乾巴巴地嚥了下口水。硬著頭皮喊了一聲:「你好?」
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人,慢慢挪過去看的時候,後脖子上一直有東西在繼續吹冷氣。
走到離黑影三米遠的地方,我才看到那是一團骸骨!
粗略數數。起碼有留個骷髏頭,全都變成了乾屍,乾癟的皮膚下有密密麻麻的東西在蠕動!怎麼說呢,明明已經乾癟,但他們的皮膚都有種莫名的浮腫感。
不過只要盯住其中一處地方看兩秒,就能發現那塊浮腫一直在起伏,顯然是黑線蟲在川流不息。
難怪張狡磊他們自己不過來,肯定是那些進來尋寶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裡面。而且他們找不出緣由,所以壓根沒人敢上來。
我恨恨地咬緊牙,真想罵人。送死的事情讓我做,他們也真是看得起我!
看來南宗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宗派,那唐門也是。
後背上一陣揪疼,也不知道有多少黑線寄生蟲進了我身體,它們這是要把我吸乾的節奏啊!
我趕緊又擠出一點血往後背上擦,灼燒感越來越強。四周有黑線沖在地上蠕動著朝我爬過來,我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真看不得這種軟體愛蠕動的蟲子。
我腿都發軟了,逼著自己站在原地不動彈,不逼到一定程度我念不出任何咒語。
後背的印記突然之間被烙鐵燙了一般,疼得我直抽氣,好像有黑線蟲爬到印記裡面去了。我全身抽搐了下,嘴裡終於喃出一句奇怪的咒語。
身上立馬像是被火燒了,身邊的黑線蟲立馬痛苦地開始扭曲身子,有火星子在飄動。
等我後背上的瘙癢徹底沒了,我趕緊往樓梯口跑。
再回頭看,肉身佛又朝我轉過臉來了。估計他是被這些黑線蟲控制著轉動的,地上還有很多黑線蟲,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心驚膽戰。
我只猶豫了一秒,就要死不活地往三樓跑去。一樓那高大的黑影不知道是啥,還是去三樓吧。尋到寶了說不定可以脫離苦海。
估計大鬍子那幫人就包抄在寺廟周圍,我現在跑出去也逃不掉,肯定還會被他們扔進來。不過關鍵是現在我也逃不掉,一樓的大黑影太嚇人。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三樓了。破破爛爛地居然沒有頂!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沙石,我丈量著距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肉身佛往上看的這塊地方,趕緊開挖。沙子下面好像有動物,我雙手插進去的時候居然有東西窸窸窣窣地往兩邊爬去。
剛才我沒仔細看,急忙把手抽出來才發現沙石上有很多小孔,像是什麼動物挖的。我用腳踢開一塊石子,立馬有個黑乎乎的鞋子翹起尾部的毒刺往旁邊匆忙爬去。
不是鬼物就好,我把褲腿塞進襪子裡,用匕首和石頭開挖。
我清理了很大一塊,下面鋪的地磚很結實,撬起來費了我所有的力氣。特麼的,大鬍子那些人故意不留食物給我,就算我跑了肯定也跑不出多遠。可我現在餓得快沒力氣幫他們找寶貝了,真不是人!我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居然幫你們在這賣命!
地磚下除了一塊紅褐色的磚頭,什麼也沒有!
那塊磚頭上有圖案,只有一部分,像是拼圖,需要找到其他幾塊才能拼成完整的圖。看到這東西,別提我有多失望了,感情鎮魔圖裡面藏的寶貝就是這麼幾塊破磚?
我氣呼呼地把東西裝進包裡,迎面突然吹來一陣強風。我眼裡進了沙子,被風吹得節節往後退,腿撞到一堵牆,不高,腰部就沒了支撐。我還來不及抓東西救命,整個人就這樣翻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比江慕堯好哄
一口驚呼噎在嗓子眼還沒來得及呼出口,一隻冰冷的手就托住了我的腰,再一眨眼我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了三樓。
滾燙的淚水在我眼裡打轉,我顫聲輕輕叫道:「江慕堯?」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響起:「別擺這種寡婦臉子,他沒來!」
是唐欒,失落跟漲潮一樣迅速佔據我的心胸,不過我還是仰頭把淚水逼了回去。自從被江慕堯寵溺過後。他一出現我就不自然地表現出莫名的脆弱和依賴。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同時又覺得這樣很幸福。
「他呢?他之前為什麼要故意說那些話氣我?」
唐欒砸吧了下嘴,奇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在氣你?嘁,真看得起自己。要給我早把你踹了,自己個的事情還沒解決,就知道惦記著別的男人。女人,我跟你說,江慕堯不喜歡你了,他現在正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呢。」
我壓根不相信他的話,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冷笑,順便翻了個白眼:「我對小周哥只是盡朋友之誼,沒你想得那麼齷蹉。還有。你別總說瞎話氣我,江慕堯才不會隨隨便便碰別的女人,你別在背後這麼說他。」
唐欒驀地現出身形,皺著臉。不屑地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盯著我的胸口嗤笑兩聲,又指著我的左臉搖搖頭:「我就罵江慕堯,你能怎麼著?就你現在這醜樣子。能抓得住哪個男人?切,臭女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戳到了我的痛處,一個女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臉,我的口罩不知道什麼時候折騰掉了,下意識地就抬手去捂左臉頰。
喉嚨口像是塞了什麼東西,憤怒委屈和難受湧到那裡就戛然而止,以至於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睛又開始酸澀,可我不允許自己哭。
我死死咬著下嘴唇,情緒激動到雙手開始輕微打顫。
唐欒彆扭地看看我,旋即躲開視線看別處,嘴裡卻繼續沒好氣地哼哼:「他就是在跟別的女人逍遙快活呢,你瞪我做什麼?當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他嘴裡說著狠話,可語氣明顯沒剛才那麼凶狠了。
我吸吸鼻子:「哪個別的女人?方衾?你覺得方衾現在還敢在江慕堯面前出現嗎?你別跟他合起伙來騙我了,他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相信他會突然之間對我那麼絕情。」
月光甚好,璀星明亮,接著它們的光亮,我看到唐欒的眉頭微微聳動,眼裡顯然浮起一絲詫異。隱約還夾雜一點讚賞之意。
他盯著我嘖嘖兩聲,而後痞裡痞氣地轉開眼神在旁邊踱步,揚著腦袋微微搖晃的姿態跟有錢的二流子一樣。
江慕堯肯定叮囑過他什麼話,他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轉過身來朝我撇撇嘴:「你剛才找到什麼了?你身上裝了竊聽器你知道不?」
我猜到了,但並不知道竊聽器裝在了哪兒。我往四周指了指,想問他大鬍子那些人是不是就在附近。
他用看白癡的眼神朝我翻了下白眼,啞然失笑:「你還真搞笑,我都說了這麼久的話了,你才想起來要防著點?要偷聽早就被他們偷聽去了,你放心,他們現在聽到的只是雜音。根本聽不清楚我們在說什麼。」
我很不爽他的輕蔑,忍不住回諷他兩句:「換你一個人被扔到鬧鬼的寺廟裡待一夜看看,狀態還不一定有我好呢。唐欒你對女人就不能溫柔一點嗎,這種態度小心打一輩子光棍。」
他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脖子一伸老長朝我瞪過來,跟一乞食的老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