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倒下中途,我被男鬼單手接住,他拖著我的背部讓我穩穩當當的躺下,聲音低沉冷酷:「別亂動。」
雋長幽黑的丹鳳眸看向我時,我被看的怔了一瞬,隨後腦海中又浮現粱睿的臉,那一刻我想從床上起來,可我被「男鬼」壓得死死地。
「想做什麼,我去。」他說的時候,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才意外發現他的手竟是人手!不是虛無!我愣了一下還沒適應他這人的模樣,也還沒開口就聽他又冷冷對我說--
「你的工作不必去了,以後我養你。你在這,養胎。」
我應該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而他俊美非凡的面上沒有絲毫商量的神色。
再愣了兩秒,我反應過來後,瘋狂的掰扯他的手,「憑什麼?你憑什麼為我做主!誰要生了、你放開!你這臭流氓!我要……」
在我怒喝時,我忽然渾身僵硬動彈不得,而後我就聽這該死男人打斷我道:「我叫靳空。」
聽著名字,我再想到粱睿說的靳空,原來他就是靳空?繼而他的手一揮,我又能動了,我趕緊問他:「那我的粱睿呢?」
我早就習慣了這麼稱呼粱睿,可此一時彼一時,當我在靳空面前脫口而出的瞬間,我就後悔了!
在我說完之後,靳空的身上遽然一股陰冷氣息環繞,我覺得我說錯話了!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無法挽回。
時間僵固了幾秒,我看著靳空的面色從寡淡變到極冷,那週身的肅殺之氣更令我難以呼吸,他問我粱睿是誰,我卻不敢回答分毫。
忽的,他站起來朝外走,邊走邊道:「我很快回來。」
我本想喊他,可是我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任由著他走出去,關上門,我整個人也完全處於當機狀態,我本想去追,可是我發現他又給我加了邪術讓我無法動彈!他走了很久留下我一個人胡思亂想,我想起很多,尤其是關於粱睿。
粱睿似乎變了,他現在頭髮很長,說話態度也很高傲,穿著袍子,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倒是靳空……他某些方面和從前的粱睿很像,都不愛說話,可每每說話都十分撩人心。
「砰!」倏地一瞬間,我的思緒就被打斷,房間大門開的極響,我本被嚇一大跳,但一偏頭看見粱睿,我眼睛又一亮,不過下一秒我的神色又暗沉下來,因為他喊我大嫂。
他還是紫袍,滿目的不耐對我說,「大嫂,下午的事情我多有得罪,靳空剛才問我粱睿是誰,我說不知道,希望你也不要再提起,以免造成其他誤會,就這樣。」他說完後也不管我如何轉身就走,速度快到眨眼不見,我動彈不得,被他這番話說的呆了不知多久,一直到靳空回來。
靳空居然給我端了飯菜,可他面容和週身還是冷意,凍得我發抖。他餵我喝粥,給我擦臉,全程面色冰冷,也始終沒有給我解開邪術,而等我吃完後,他又一次離開,這次到半夜才回來。
回來的他神色很疲憊的躺在我身旁,沉檀香肆意飄在我鼻尖。我這會兒思緒已經整理好了,用餘光看他,他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沒看我卻給我解開邪術,讓我自己去洗漱。我沒有去,我現在只想問他--
「為什麼是我?靳空,你為什麼要選我?你能不能放過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那一夜到底怎麼回事、我……唔。」
我說話間,忽然就覺得身上一沉,靳空竟然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又親過來!這一次他沒有閉上眼,那晦暗的眼眸裡卻看不清任何神色和情愫。
我被他再次挑起下巴,聽到他聽「你很快會知道」後,又被他狠狠的攫住雙唇。不再是虛無魂體的他,力氣大到不行,我被他壓著動彈不得,更是在驚愕的一瞬被他舌尖在口中肆意旋轉。
他的雙手在我身上反覆流連且一路往下,到腰時被我一把抓住,可他輕鬆甩開我,又繼續往下、我怒極了去咬他,但他絲毫沒有放開的趨勢,只是挪開一隻手,掐住了我兩腮讓我不能再咬他!然後,他更放肆了些……
放肆的在我口中、像獵人般捕捉我的舌尖,旋繞一圈又一圈……
我拚命掙扎,他直接定住我,我無法招架任由他把我的衣衫撕碎、在那濃烈的檀香氣息飄蕩在我心肺和所有時,看他冰冷的身體貼在我身上!
他的衣服也褪去了,兩具身體緊緊擁抱時,我的呼吸變得很急促--
這個流氓,他想幹什麼?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很怕他會對我做什麼,而這時,他什麼也沒做只是聲音沉冷又霸道的問我,「現在知道,那夜發生什麼了麼。」
他一面冷酷的說,一面又抬手溫柔的給我擦淚。
我僵硬的在他擦淚動作下回神,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他,因為我完全沒想到他會中途停下,嘴巴張了張,我竟什麼話也沒說出口,而他忽然又鬆開我,躺在我旁側,給我把被子蓋好道,「睡吧。」
哄孩子似得的口氣,可聲音又冷的刻骨。
我好容易回過神,感覺身上沒有什麼邪術,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為在這一刻,我忽然悲哀的發現一個事實--
就是我可能不能和粱睿在一起了。
儘管我多麼想大聲告訴這個臭流氓,我辛辰的初戀又回來了,我此生非粱睿不嫁!可是我不敢。不僅是害怕靳空,我更怕,我的喜歡會給粱睿帶來困擾。
偏偏就這時,門就被叩響,門外傳來了粱睿的聲音--
「靳空,一直暗中陷害我們的傢伙找到了,時間很緊迫要現在出發,走不走?」
粱睿對靳空說話的聲音和對我的高傲不同,略有些親切。他似乎和靳空很熟,可靳空沒回答他,他看向了我,目光審視森冷,聲音冰冷:「你想一起去麼。」
☆、第13章 他死沒死過
屋內的裝潢十分現代化、除去黑白藍沒有其他色澤,在這三種冷色調襯托下,靳空深湛的冷眸就更顯寒氣逼人。我對他的眼神和氣場一直心生畏懼,可我想再見粱睿的心……幾番猶豫後、戰勝了恐懼!
硬著頭皮我看向靳空的眼,堅定的回他說:「我想。」
這個答案說的我很忐忑,就若行走在鋼絲上,多一個字,我都怕他心生疑惑和不悅。
「嗯。」靳空只回我一個字,鼻音。
嗯完了,他起身往櫥櫃走。
因為他沒穿衣服,我不敢多看他,只聽他赤腳有力的踩在木地板上,一步兩步三步,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我在被子裡打個了抖,在他第十五步時聽見他開了什麼門,這才支著半個身子,抱著被擋住胸口坐起來看他--他站在黑色的壁櫥前,櫃門開著,而他已經穿好褲子,背對著我拿出一件藏藍色的襯衫,曲著手肘,看起來在一個解扣,那精美的背影和倒三角的窄腰,看起來無比完美,精緻,像是一塊白玉無瑕的美玉。
我張了張嘴剛想問他我穿什麼衣服,就見他轉身,一瞬間我又閉嘴然後睜大了眼!靳空的身體是怎麼回事?觸目下,他的胸前、小腹乃至前臂小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密密麻麻的刀傷有新有舊,最顯眼的莫過於他正心窩的紅色新肉,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橫在他正心窩,傷的無比猙獰……
我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看他時,他已經那暗藍色襯衫穿在身。襯衫擋住他大部分傷口,他單手扣著扣、另只手拿著藍色袋子,朝我走過來。
一直到他把那袋子放在我旁側,我才回過神,而他已經又轉身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他說完,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遠,我下意識「哦」了一聲後,瞄了一眼袋子,意外發現裡面居然有內衣……我的臉瞬間一紅,而他已經關上了門。
門外他和粱睿似乎又說什麼,可聲音很小我什麼也沒聽到,就聽他們往外走……腳步聲遠去的時候,我迅速拿起衣服的袋子,我得趕緊出去!我要見粱睿!
雖然他那番話讓我很難過!可我……還是想見他!
三年了,三年前他故去,我就把心鎖起來,包上硬硬的殼不讓任何人再接近,我發誓此生不會再戀愛,可是現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