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我的心裡,只有恨和冷。
「我他媽的怎麼知道那是什麼?你們有什麼證據抓我。」凌子他面紅耳赤,根本就不肯承認,他衝著我大喊,「譚笙,你父親不是我殺的。他自己交通意外,你就讓那個瘋女人來抓我?好笑!我只是要去外地辦事,你就說我畏罪潛逃。」
「凌子哥,你別說了。」我突然抬頭看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的確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是你,如果不是你做的,沒有人會冤枉你。但是,父親是被人謀殺的。這個一點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按照驗屍報告,那個肇事司機說的話根本不能當做呈堂證供。」
司徒順手就把手術刀放在了凌子的脖子上,那個臉色冷的就跟冰一樣,「你知道我打開譚知青的腹腔的時候,是懷著什麼心情嗎?」
「你這個瘋女人,我管你是懷著什麼心情啊。你沒有證據,就不要冤枉好人,還把我奶奶帶來,你是想氣死我奶奶,來滿足你的變態欲吧?」凌子根本就不肯承認,還非常的憤怒。
劉奶奶也抹著眼淚說道:「沒有證據,就不要冤枉我的孫子,好嗎?你拿刀傷人,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眼看就要問不出結果了,司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老太婆,誰說我沒證據的。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證物袋裡是一個扣子,那個扣子在普通不過了。
劉奶奶的臉色卻青了,她倒退一步,否認道:「我不認識這個,我不認識這個,你把這個拿出來幹什麼?」
這就是典型的欲蓋彌彰,她認得這個扣子,現在她是想給自己的孫子隱瞞。
凌子明顯是歎了口氣,無奈的低頭,要知道老人的腦子,那肯定沒有年輕人轉得快,很容易就露出破綻。
司徒讓劉奶奶來,就是這個目的。
「這是也是從知青胃裡找到的東西,你知道手術刀切開人的胃,是什麼樣子?是什麼感覺嗎?」司徒的眼睛是一種激烈的狂冷。
劉奶奶已經要暈過去了,蕭龍溟皺了皺眉頭,拖住了劉奶奶的身體,淡淡的說了一句:「一人做事一人當,老人家,你自己出去吧。這裡面的審訊,不適合你。你在裡面,只會讓他露出更多破綻。」
劉奶奶這把歲數嚇暈過去,人估計就差不多了。
所以蕭龍溟還是很容易就心軟了,而我也不想牽連無辜,輕輕的就把劉奶奶付出去,關上了審訊室的門。
凌子立刻委屈的看著我,然後聲情並茂的說道:「阿笙,你要知道,我沒有害你父親的理由。這個扣子是別人陷害我的,我真的沒有對他怎麼樣。我還有不在場證明,我那天和……和他們一起在ktv……那些人,還有你認識的同學。」
扣子確實只能當做佐證,不能直接證明凌子就是兇犯,只能說他是嫌疑人。如果有人買了同款的衣服,把扣子讓父親吞下,就能陷害凌子。
而且,凌子居然還有不在場證明。
聽完這些,司徒的臉上也變得鐵青,「鐵證如山面前,你居然還能狡辯!我看你也真是厲害的緊,你這樣不招供。等到我們找到更多的證據,你就等著重判吧。」
「司徒阿姨,也許,現在的突破口是肇事司機,而不是凌子。」我皺了眉頭,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凌子,心冷如鐵。
如果他不畏罪潛逃,我可能還會信他說的話。
可是他居然連夜逃跑,即便編出的謊話有理有據,可我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觀察了一會兒凌子臉上微妙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沒有更加充足的證據之前,審問凌子,也許審問不出什麼來。我覺得,還是重新提審肇事司機,比較容易尋找突破口。」
司徒的語氣冰涼,也有意思顧慮,「肇事司機,我們局裡的人,審問了好多次。都沒有效果,他的車子也做了多次的檢查,確實是撞了譚知青的車。他身上也很棘手吧?」
「讓我來問問。」蕭龍溟沉著面孔,他的眼睛裡絲毫不受凌子不肯招供的因素影響,擲地有聲的說道,「讓我單獨審問一下,肇事司機,我只要五分鐘。」
凌子的臉色頃刻間煞白,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拼圖鎖 第54章 滅口
提審犯罪嫌疑人的事情,一直都是警方的工作。一個不相干的人想要插手,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龍溟提出要審問凌子,司徒那邊幾乎是不可能會答應下來。
司徒沒有立刻回答蕭龍溟。她看了一眼凌子臉上的表情,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素手用力的就拍在掛這手銬的桌子上,「你不是喜歡狡辯嗎?如果這個案子和你沒關係。要提審肇事司機,你怕什麼?」
那個桌子和手銬連為一體,最終是把坐在桌前的凌子靠上了。共史引巴。
凌子陰沉了面色,用嘟囔的口氣說了一句話:「瘋女人,要審你就快審。如果證明我是無辜的,就放我回去。還有,譚笙,我沒想到小時候奶奶對你那麼照顧,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懷疑我?我殺了譚知青,也就是你爸,我有什麼好處。」
我依舊沒有和凌子說任何話,我不想因為從前的交情影響自己的判斷。蕭老的勢力,明顯已經滲透到了我父親身邊。
我不知道誰該信。誰有不該信。
「我同意,蕭龍溟,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讓你單獨見肇事司機。」司徒她是有抽煙的習慣的,一邊說著話,一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她的神情中帶著淡淡的冰冷,伸手就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她喊了一聲自己的同事。別看她是法醫身份,說話的份量可不小。
這樣交代下去。司徒看了看表,蕭龍溟就跟著一名小警察出去。
司徒一隻手拿住煙,一隻手勾在我的肩膀上帶著我就出了凌子的審訊室。她把我帶到了角落裡,她先詢問我了我母親的情況,聽到我母親情況良好,才輕輕的把煙頭掐滅。
「我以為你看到犯罪嫌疑人,會很激動,想要殺人。但是我沒想到你看到他,卻表現的很鎮定。如果換做是我,我可能會狂揍他一頓,即使是被刑拘。我也要對他發洩出心中的仇恨。」司徒眼睛一瞇,好像能看穿我一樣。
父親的靈魂回來了,我的確對父親的死。所執著的恨意沒有那麼強烈了。
但是我沒想到我這樣微妙的變化,居然被司徒看出來了,我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我知道司徒阿姨你會幫我的,而且蕭大哥他很厲害,他一定能問出東西的。所以,有法律能制裁他,就不需要我動手了。」
「我會幫你?你們要我怎麼幫?屍檢報告中,你父親真正的死因,是因為缺氧造成的窒息。說吧,是你,還是汍蘭干的。」司徒把手中的煙蒂扔出一個拋物線,掉進了我旁邊的垃圾桶裡。
我直接而果斷的回答:「是我。」
被司徒揭穿以後,我心裡面不知道為什麼是那樣的平靜,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要做屍檢。那麼父親真正的死因也會被查出來,我早就做好了要被起訴坐牢的準備。
司徒輕輕「哼」了一聲眼中帶著一種漠視,卻是淡淡的說道:「我看在你是他女兒的面子上,會幫你隱瞞實情。這是我從事法醫生涯以來,唯一的污點。」
我沒想到司徒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抬起頭看著她,愣了一愣,才說道:「謝謝。」
另外一間審訊時已經開了,蕭龍溟從裡面走出來,他神色肅然,這樣根本就判斷不出來,他到底審問的怎麼樣了。
我剛準備走走到蕭龍溟身邊,就被司徒叫住了,「站住。」
「怎麼了?」我有些茫然的回頭,我以為司徒叫住我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鬼叔,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