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我說不出話來,就連想勉強笑下都覺得吃力,無奈只好眨了眨眼睛。
「別說了,快把我師父扶到上面去吧。」劉彤說著就要來扶我,王衛軍也伸手扶我,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我,把我往外面拖。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喘了半天氣才艱難的吐出三個字:「魂……魄……符。」
「什麼魂魄,你又沒死?」王衛軍詫異道。
我已經說不了話了,只好看向劉彤,指望她能領悟我的意思,劉彤見我盯著她看,想了想說:「師父,我問你話,你只要眨眼睛就可以,眨一下表示肯定,眨兩下表示否定。」
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了。
「你是想說用符收了沈鶴年的魂魄嗎?」劉彤問。
我想了想這樣說也對。沈鶴年借了那七條鬼的魂魄據為己有,可不就是成了他自己的魂魄嗎,於是我眨了下眼。
劉彤取來我掉落在地上的法事包,從裡面翻出了裝符的符袋,符袋就跟錢包似的,裡面的符文被我分門別類的裝著,有空白的黃符紙,也有畫好的符文,種類繁多。
劉彤一張張拿給我辨認,我意識還不怎麼清醒,看東西都是重影的,根本分辨不清吸魂的符了,劉彤急的問王衛軍:「軍哥,你肯定知道是哪種吧?」
「我……我要是知道還用等你問?這鬼畫符似的我哪分得清。」王衛軍有些尷尬的說。
「你跟著羅師父這麼久竟然連符咒都分不清?!」劉彤氣呼呼的瞪著王衛軍,王衛軍抓耳撓腮也是急的沒了主意,突然他注意到了我的背部,說道:「對了,老方背部這個是他正宗的師父楊重寧給紋的招魂符。招魂符和吸魂符的符頭都是一樣的,拿出來對比一樣不就知道了嗎?」
「師父,是這樣嗎?」劉彤有些不相信的問我。
王衛軍的反應算是快了,確實如此,於是我眨了下眼,劉彤這才拿出符文在我背後比對。這才找到了吸魂的符咒。
「貼到沈鶴年的額頭去。」王衛軍指揮道,不過他想了想覺得這事還得他做比較合適,於是示意劉彤扶著我,跟著跑過去將符咒貼到了沈鶴年額頭。
幾道黑氣很快便被吸進了符咒,王衛軍剛要撕下符咒,沈鶴年突然動彈了一下,伸手就抓住了王衛軍的腳踝,嚇的王衛軍和劉彤同時驚呼了起來,王衛軍幾乎是本能反應的用桃木劍在沈鶴年身上亂戳,沈鶴年這才鬆開了手,徹底不動了。
這不過是吸魂時候的反應,就跟人的條件反射是一個道理,沈鶴年其實應該是死了。
王衛軍跑了過來,戰戰兢兢的問:「老方,他……他到底死沒死啊?」
我眨了下眼睛,他這才重重的吁了口氣。
我們返回井上的時候,劉彤還很聰明的將木板封回去上了鎖,跟著又把爛床放下。掩飾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這劉彤真是太懂我的心思了。
我們出了宅子後發現天色都已經快要亮了,霞光正從山頂灑下來。
「軍哥,你留在這裡應付劇組,告訴他們事情都解決了,不要讓他們看到二樓的壁畫。等他們拍完拿錢,看著他們離開你在走,我去村裡找劇組借輛車,先送我師父去醫院。」劉彤說。
「不對啊,那七隻鬼還沒收呢。」王衛軍詫異道。
「你真笨,師父肯定已經做了安撫工作才下井去對付沈鶴年的,他們肯定不會在出現了,等師父恢復元氣了再說,你就安心應付劇組就可以了。」劉彤白著王衛軍說。
「還是不對啊,我也受了內傷要去醫院啊。」王衛軍捂著胸口說。
「你皮糙肉厚,說話中氣十足,那一下讓你吐了點血而已,看著一點問題沒有,等我先送師父去醫院擺脫危險了,我在來換你自己去醫院。」劉彤說。
「你可真偏心啊……好吧,誰叫老方受的傷比我嚴重,快去吧。」王衛軍這才坐在門檻上示意我們走。
劉彤用她的小身板艱難的背起了我,開始慢慢往山下走去。
我真慶幸這次讓劉彤來了。否則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就靠王衛軍那大腦根本做不了這麼妥當的善後工作,到時候事情會搞的很亂,這麼想著我也就放心的合上了眼睛。
劉彤脖頸上的秀髮香氣彷彿有催眠的作用,很快我就虛弱無力的睡去了。
☆、第86章 青丘狐國
我在醫院一躺就是三天,期間輸了大量血才緩過來,我的主治醫師是個基督教徒,他說我命真大,失血那麼多換了一般人早見耶穌了。
在這三天裡我反覆琢磨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恐怖的反應,我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那沈鶴年用氣攻擊了我,導致我體內血氣運行出了偏差,觸發了血咒突然發作,也是巧了,血咒一發作直接又導致招魂咒紋身吸收的陰邪氣被釋放。
我的血是童子烈陽,剛好跟陰邪氣是兩個極端,一下就猶如火星撞了地球,爆炸出了強烈的氣流,反倒成了一股超強力量,沈鶴年體內也是兩種氣體。又跟他對上了,一下就把他弄死了,真是一環接一環的巧合,才促成了我的暴走,如果沒有楊重寧的那道紋身。或許我已經被血咒折磨的死了,我暗自慶幸自己命大。
雖然這股力量超強,但反噬也非同小可,我的身體就跟散了架似的,缺血也非常嚴重。要不是劉彤安排的合理及時送我來醫院,恐怕我都已經掛了。
這力量的爆發有不確定性,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根本不能一次又一次使用,要不是有沈鶴年用氣擊中我作為誘因。根本也爆發不了,況且對身體傷害那麼大,事後想想我都有些後怕。
在這三天中劉彤去了劇組幫忙盯著,王衛軍也因為受傷來醫院了,就住我隔壁床,成了病友,他傷勢不重,也就是內臟受了點震傷。
「陰陽妹這丫頭可真好使,這次幸虧有她在,算是沒白帶她出來。」王衛軍躺在病床上感歎道。
我也記著劉彤的好,打算劇組如果這次真的給雙倍價錢,多少讓她也提成一份,算是給她的酬勞吧,這時我突然想起在墓室的時候,因為快死了我就隨口安慰她答應了做她師父,現在沒事我都後悔了,可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正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劉彤回來了。
劉彤說劇組順利殺青撤走了,劇組的錢已經打到了風水館的賬上,跟著她給我們說了一個花邊新聞,向菲菲因為雪白的胸口被咬傷,齒痕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露胸部分只好用了胸替。
劉彤敏感的察覺到向菲菲那晚發瘋後,新聞界似乎收到了消息,已經有人混入了劇組。估計用胸替這事肯定會出現在娛樂報紙和新聞上,這向菲菲肯定名聲掃地,紅不了多久了。
像向菲菲這樣囂張跋扈的明星,紅不了多久也是自然,我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跟著說:「彤彤,你這次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回頭我跟水哥申請下,把這次的酬勞批一部分下來給你。」
「不用了師父,你帶我出來學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就當提前實習吧。」劉彤說。
「申請什麼?什麼師父?」羅三水的聲音突然傳來,朝病房門口一看,羅三水風塵僕僕的趕到了。
「水哥,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我有些納悶。
王衛軍也疑惑的跟我對視,也搞不清楚狀況,劉彤撓了撓頭,尷尬的說:「你們兩個都住院了,事情搞的這麼大,所以我就擅做主張,用師父你的手機給羅大師打了電話……。」
「哦。原來是這丫頭給我打的電話啊,我還納悶怎麼是個女孩通知我。」羅三水含笑跟劉彤點了點頭。
「羅大師你好,我叫劉彤,是方野哥哥的徒弟,這個……這個我這幾天在這邊耽擱了幾天。放假也結束了,要馬上趕回去上課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師父再見,軍哥再見。羅大師再見。」劉彤跟我們分別鞠了個躬就急匆匆出了病房,我們叫都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