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掛了電話後我馬上又給灰仔打了電話,不多一會兒我便看到灰仔出現在天空,朝陽台飛過來了。
吳若宣看到可愛的灰仔也是喜歡的不行,不過當灰仔一叫她就嚇的不敢接近了。
叫魂已經成了我經常使用的道法,法事包裡早放了該有的東西,雞蛋吳若宣家的冰箱裡就有,所以幾乎不用做什麼準備了,但就在我要實施前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就算我能叫出胎光魂喚醒小黑的記憶,可它沒有語言功能又怎麼表達呢?
王衛軍趁我跟楊重寧在打電話的時候,閒著無聊就在客廳裡看電視,我突然有了辦法,記憶也是一種影像,只要讓小黑的胎光附在電視上就能產生影像了,想到這裡我就拿出了圓光顯影的符咒,默唸咒法貼到了電視上。
王衛軍和吳若宣對我這麼做很詫異,我只好跟他們簡單解釋了下,跟著我又將窗簾拉上,關掉所有燈,製造出了黑暗的環境。
「方野哥哥,叫貓魂會不會很嚇人啊?」見我把屋內搞的漆黑一片吳若宣有點緊張了。
「放心,不會嚇人的,你可能只會覺得神奇。」我笑著安慰吳若宣。
「這也是,我從來沒接觸過像你們這種人,你們做什麼我都覺得新鮮。」吳若宣笑嘻嘻的說。跟著她看了看手機說:「兩個小時夠嗎?兩個小時後我爸媽要從店裡回來了。」
「綽綽有餘,老方,開始吧,讓小丫頭開開眼界!」王衛軍得意道。
「對了若宣妹妹,今天發生的事你誰都不能說啊。」我提醒道。
吳若宣趕緊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接著她就不在說話跟王衛軍退到了邊上去,小黑被放在了電視櫃上,我盤坐在茶几上,按下了錄音機播放玄蘊咒,檀香在屋內繚繞,我打破雞蛋弄出蛋黃,咬破手指在符紙上畫上拘魂符,然後點燃夾在手中,心中默念有指向性招胎光魂的拘魂心咒,一番折騰後將符灰攪拌蛋清一口喝了下去。
「咦,好噁心啊。」吳若宣小聲說。
「噓,現在這時候不能打擾。」王衛軍趕忙提醒道。
很快我體內就血氣上湧,我掐指唸咒形成入定,入定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就張開嘴煙霧不斷的飄了出來。
「喵~~~。」小黑有些焦躁不安的發出了叫聲。
跟著藍屏一片的電視突然閃出了無信號的雪花畫面。又過了沒一會雪花畫面逐漸變成了模糊的影像畫面,我想在清晰點卻不行了,不過這模糊畫面也基本能看清楚了。
畫面的視角是一種仰視狀態,這是因為是小黑的記憶,畫面自然是通過它的眼睛看到的。
起初的畫面都是小黑跟它主人在一起嬉戲的。地點就是人民醫院的草坪。
雖然畫面模糊,但小女孩長的很可愛,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只是頭上始終都戴著一個紅色的毛線帽。小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跟小黑親吻的時候,恍如正透過電視屏幕跟我們親吻,真是可愛極了,一想起她可能慘死我心裡就一陣酸楚。
畫面是無聲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叫什麼。但通過醫護人員喊她的口型,大概是叫「貝貝」,姑且先這麼稱呼她吧。
小黑的記憶十分混亂,一會是它跟院外的野貓嬉戲,一會是它被醫護人員驅趕出院的畫面,它被小女孩貝貝放在了一個小紙箱裡,藏在了保潔室的一個角落裡,時不時探出頭能看到清潔阿姨來拿拖把垃圾桶的畫面,小黑很聰明,白天基本都躲在箱子裡。直到晚上貝貝來找它,它才出來活動。
這些畫面雖然混亂,但卻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和一隻小黑貓深厚的感情,吳若宣看著看著居然小聲抽泣了起來,估計她是想到小女孩已死的緣故吧,作為同是愛貓的女孩,她能體會這種感情。
王衛軍趕緊提醒吳若宣注意聲音,她這才收了聲,只是默默的垂淚。
我看向了站在櫃子高處的灰仔,生怕它發出危險的警報。到時候就不得不停止叫魂了,小黑的記憶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核心的部分,這也讓我有點著急,叫魂法用的時間太長對我的消耗太大。尤其是我現在身上還有血咒絕降,更不能堅持太久了。
有一點很奇怪,畫面始終都是出現在醫院裡,好像貝貝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期間幾乎沒有人來看過她,只是偶爾有兩個老婦女來探望她,留下一點零食就匆匆離去,根本不像她的親人。
這時候小黑的記憶突然閃到了關鍵的一幕,是一個夜晚,小黑出現在了行政樓的走廊裡,環顧四周尋找著什麼,跟著它藉著走廊裡的一個裝飾花盆一躍跳上了氣窗,通過氣窗我看到了令人無比震驚的一幕。
只見一個白大褂男人正背對著我們,他拿出棒棒糖、洋娃娃之類的東西哄貝貝,貝貝好像一點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拿著玩具很高興,這白大褂男人一手在貝貝身上亂摸,一手正解著貝貝的小襯衫扣子!
「住手啊,死變態!」吳若宣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草踏馬的,是個猥褻兒童的狗雜碎!」王衛軍也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小黑似乎也知道這白大褂要對主人不利,一個勁的用爪子拍氣窗,企圖推開氣窗,白大褂男人聽到了動靜,回頭看了眼,跟著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日曆台就扔到了氣窗上,小黑一下掉了下來,也就在這個時候灰仔發出了恐怖叫聲提醒我。
畫面突然一閃藍屏就沒了。
☆、第90章 消失的走廊
剛才那間辦公室裡沒開燈,在加上畫面本來就模糊,白大褂扔日曆台只是一瞬間舉動,我們通過小黑的視野根本就沒看清這白大褂長什麼樣。
「我擦,怎麼沒畫面了,還沒看清楚那混蛋的樣子啊。」王衛軍憤怒不已的過去搖電視,完全忘了這一幕是我叫魂顯影出來的。
王衛軍和吳若宣剛才情不自禁的抱不平,已經干擾了叫魂的過程,不僅驚到了小黑的胎光魂,也驚的我施法中斷,等我慌神收了法後,整個人都虛的坐不住癱倒在茶几上了。
王衛軍這才意識過來。把我扶到了沙發上躺著,吳若宣也趕緊給我倒水,我喝了點水才有點緩過來了。
「剛才看到那個禽獸做出這種事,一時氣憤就給忘了。」王衛軍尷尬道。
「對不起方野哥哥,我看到那一幕一激動也給忘了,害你這樣……。」吳若宣內疚的說。
我擺擺手說:「這不能怪你們,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小黑不像人讓他回憶什麼就回憶什麼,它的記憶是混亂的碎片式的,前面又佔用了太多時間,就算沒有你們打斷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最可惜的是沒看到那禽獸的樣子。」王衛軍咬牙道。
「那是不是可以等方野哥哥恢復了在看一次?」吳若宣小聲問。
「你當看連續劇重播啊,叫魂法不能頻繁使用。傷一次元氣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恢復不過來,所以只能看到這些了。」王衛軍說。
「那怎麼辦呢?」吳若宣焦急踱步。
如果讓我們等上十天半個月在叫魂,姑且不說能不能看到真相,主要等不住了。不知道還好,一知道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是被男醫生給猥褻了,恨不得馬上就把這個人渣給揪出來,只是現在除了等也沒其他辦法了。
「對了,既然這事發生在醫院手術室裡,為什麼我們不去醫院找線索呢?」吳若宣突然說。
吳若宣說的有道理,可從小黑給我傳遞的信息來看,那條走廊很老舊,無論是牆壁和地面都跟現在的人民醫院有差別,彷彿是八九十年代的樣子。
因為林婉的關係我去過人民醫院幾次,地面是光亮的大理石,牆壁也白白的,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難道那條走廊不是人民醫院裡的?可不對啊,叫魂過程中明明看到小貝貝是在人民醫院的環境中啊,一時間我也糊塗了。
「從剛才的畫面來看。小女孩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跟許多醫護人員熟,我們去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王衛軍說。
「貝貝很信任那個男醫生,也就是說兩人很熟,沒準就是貝貝的主治醫生,這事得分頭行動,我去找林婉幫忙打聽貝貝的事,老王你調查那間辦公室到底是誰的,還有那條走廊的線索。」我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