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老鬼的表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應該徹底沒話說了,轉過身背對著我們說:「我知道其他五人的藏身地。至於你想讓我幹什麼,對付黑道門還是什麼,明天到茶館在說,我也暫時會留在茶館繼續工作,必要時在行動。」
老鬼說完就下山去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楊重寧露出了得意笑容道:「搞定了老鬼,其他人就好辦了。」
楊重寧見天色以晚,就示意我們找些柴火,直接在樹林中過夜了,王衛軍有些不願在這過夜,周圍這麼多墳堆,讓人覺得瘆的慌。可楊重寧決定了也沒辦法了。
我們在樹林裡找著柴火,王衛軍嘀咕道:「這地這麼多墳堆有點不尋常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些墳堆連墓碑也沒有,別提有多簡陋了。剛才老鬼招出來的也全是這些墳堆裡的惡鬼,也就是說這些人全都是死於非命的。
我穿梭在山林之中細細一數,足足有四五十個荒墳堆,全都是一樣的。什麼也沒有,只有墳頭上壓著一張褪了色的冥紙在告訴我們是座墳。
這太不尋常了,等我們撿完柴火回到駐地後就把情況告訴了楊重寧,楊重寧想了想說:「這裡離十里坡村沒多遠。這山頭應該是屬於村裡的,既然你們對這事這麼感興趣,明早去村裡打聽打聽,興許能接筆生意。我明天要去茶館找老鬼談事情,所以這事我不會插手,不管有多凶險,你們自己去解決。也算是歷練了。」
「早知道我不多嘴了發問了,唉。」王衛軍說著就把樹葉鋪在了地上,唉聲歎氣躺倒睡覺。
夜漸漸深了,我跟楊重寧盤腿打坐也進入了休息狀態。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分頭行事了,楊重寧回了縣城找老鬼去了,我和王衛軍進了村子打聽山上荒墳堆的事。
村口的一棵大樹下聚集著一群老頭,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閒聊,我們過去打聽了一下,但是很多人看我們眼生不願多說,我讓王衛軍去買了包好煙,給他們發了一圈。這才有個老頭願意告訴我們。
老頭說,幾十年前那會十里坡山頭是實行槍決的刑場,那個時候正處於動盪的時代,許多人因為犯了一點小事。就被拉到了這來槍決,枉死的人不少,有些無家屬認領的屍體就被隨便埋在了山頭上,連墓碑也不准有,清明節的時候偶有善心人士掃完自家親人墓,經過那給壓個冥紙供點香火什麼的。
老頭說當年都是拿解放大卡車拉來的,隔山差五就來一輛,那些囚犯身上都掛著牌子標注著他們所犯下的罪行。有些罪行在現在看來非常可笑,花樣罪名層出不窮。
我問當時大概死了多少人,老頭說都快數不清槍斃了多少人,反正村子裡每天都能聽到從山頭上傳來的悠遠槍聲。
王衛軍看老頭煙快抽完了,忙幫他續上一根,問那裡既然死了這麼多人,陰氣肯定很重,十里坡村離那裡這麼近難道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老頭苦笑說。有,怎麼可能沒有怪事發生!
雖然那山頭大家都知道是刑場,平時去的人少,但總有些不信邪的人。這幾十年來村裡也沒少死人,村裡什麼高人都請過了,不管用,高人們還說死了這麼多人。陰氣太重根本除不了。
老頭還說就在兩天前還死了一個小年輕,連喪事都沒辦完,說著他就給我們指出了方向。
我們朝那邊一看,果然還搭著棚子擺著花圈。
我問這小年輕是怎麼死的,老頭神神秘秘的說,這家人都瞞著村民,只說兒子是生病死了,還請了道士來做法事,老頭說看道士做法他看的多了,是超度還是驅邪的法事一看就知道,這家人請的道士分明是做的驅邪的法事,老頭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小年輕是中了槍,被槍傷折磨死的,老頭說這太平盛世的想中個槍也不容易,又有醫院治療怎麼會被槍傷折磨死?很不尋常。
我和王衛軍一下產生了好奇心,老頭接著說,據村裡專門負責給死人換壽衣入殮的師傅說,小年輕的身上壓根就沒有槍傷,所以他懷疑這小年輕是去過刑場中邪了。
我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當年那刑場每天傳來槍聲,槍聲就是催命符,那些惡鬼一聽到這些槍聲就害怕,如果小年輕真去過刑場的話,確實有可能因此沾染了陰邪氣,導致產生中槍的幻覺被折磨而死。
老頭說的興起還給我們指出了刑場的具體位置,我們一看就是離昨晚楊重寧跟老鬼鬥法不遠的一塊地方,也就相隔幾百米的樣子。
☆、第107章 鬼氣入體
打聽完這些事後我們出了村子,在村口的一個亭子裡休息。
「嘿,還真有意思啊,居然被莫須有的槍傷折磨死了,不過這事咱們真的要管麼?刑場的存在村民都知道,也請過高人來做法了,幾十年都解決不了,咱們能解決嗎?估計村民都習慣了。」王衛軍摸著下巴嘀咕道。
「請的多半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你剛才也聽那老頭說了,雖然知道那刑場陰邪,但仍有不信邪的人去,幾十年來也死了一些人,就這麼放任不管也不妥啊。」我頓了頓道:「這事還挺有挑戰性,錢不錢的不重要了,走,去那個小年輕的家裡看看。」
「你又要越玩越大了。」王衛軍歎道。
在我們打算前往那小年輕家裡的時候,聽到公路上傳來了120救護車呼嘯過來的聲音,救護車在村口拐彎從我們身邊疾馳了過去。
我們也沒在意一路朝小年輕家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那輛救護車又開出來了,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背上的紋身突然感應到了強烈陰氣,在朝那救護車一看,整輛車都飄散著濃如墨汁的黑氣!
這讓我吃驚不小,要不是陰氣邪門的厲害,我的眼睛一般是看不到這種情況的,我知道王衛軍看不到,於是簡單跟他說了說,王衛軍泛起了嘀咕:「這是怎麼回事?」
「救護車來拉人,證明這人還有救,不過照剛才的情形來看,這人應該活不了多久了,死人的事稍後再說,先去看看這人。」我說著就調頭跑去。
「喂,一件事還不夠啊又插手一件。」王衛軍喊道。
「活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回道。
「我服你了。」王衛軍只好跟著跑了過來。
我們跑到村口的公路攔下輛出租車,我示意司機追前面的救護車,司機估計當我們是病人家屬了,快速換擋轟油門飆了出去。
我們跟到了縣城的醫院,救護車上抬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女生戴著氧氣罩,臉色發黑經絡凸顯,看著已經被鬼氣侵入體內,撐不了多久了。
女生被推進了急診室急救,我們進不去了,只能等在外面,醫生們絡繹不絕的進入急診室。出來的時候又換了幾個醫生進去,但很快也出來了,家屬拉著醫生問病情,醫生說院方已經派來了各科室的專家會診,但都無法確認是什麼病,可能是某種未發現的稀有疾病,導致患者身上經絡凸顯,五臟六腑出現了衰竭症狀。
急診室裡傳來了女孩的痛苦嘶叫,器械發出一陣亂響,護士們似乎亂了套,見這情況我不能等了,在等女生都沒命了。我也顧不上許多衝進了急診室推開醫生。
女生這時候黑氣遊走了滿臉,瞳孔放的很大,幾乎將眼白都覆蓋了,她的嘴角揚著詭異笑容,手腳不斷掙扎,指甲變的又黑又長,要不是有帶扣著,早就掙脫開了。
「你是誰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搶救重地,閒人免……。」一個男醫生上來就搭住我肩膀,試圖把我往外拉。
我也來不及跟他解釋,也不怕暴露一些東西了,畢竟救人最重要,我一腳照著男醫生的襠下就踢去了,男醫生「嗷」的一聲叫就捂著蛋蛋在地上打滾,其他醫生見狀怒氣沖沖也要衝上來。
這時王衛軍出現了,桃木劍攔在了身前,抵住他們奮力一推,幾個醫生全到被推倒在地了。
有王衛軍護著我也不怕醫生們靠過來了,取出符咒默唸咒語後貼到了女生的額頭,黑氣被吸進了符咒,女生臉上的經絡消退了下去,人也漸漸停止了掙扎。
見差不多了,我才取下符咒當場給燒了。
我的舉動已經讓醫生和護士傻了眼,這時候一個護士反應過來,看著儀器欣喜叫道:「醫生,病人的血壓和心跳上來了!」
「還杵著幹什麼,去救人啊。」王衛軍對著那些發愣的醫生叫道。
他們這才圍上來對女生施救,我和王衛軍快步離開急診室,急診室門口的家屬估計透過玻璃窗看到了我們剛才做的事,露著吃驚的表情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