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契機,是指陽間發生重大的禍事、或戰事?」怪仙說道。見殷芷點頭,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那更不妙。萬一它故意讓鬼製造契機呢?」
「倒像冥王的作風!」殷芷見怪不怪。
「可惡!一人做事一人當,陰差是我殺的,事是我們兩個挑的,有種衝著我們來!」怪仙忿忿不平道。
殷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涼涼道:「別扯上我,再說,它認準你了。」
確實,戰帖送到誰手裡,誰就得接戰,不想以命抵命的話,就得歸降冥府。
「也許它不知道你也有份,太不公平了!」怪仙嚷嚷道。
他一早醒來,床上就多了這塊骨牌,以他的道行,居然不知道骨牌是如何出現的,才令他甚覺不妙。
「你剛才說是、也不是。到底是何意?」殷芷可沒忘了、她原先問怪仙是不是陰差的事,他答得奇怪。
「啊?我有說嗎?」怪仙撓了撓頭,竟忘了自己說過這話。
殷芷沒理會怪仙的反應,「以你的道行。要躲避冥王尋仇不難。」
言下之意,怪仙自保容易,想插手冥王的計劃不切實際。
「禍是我們闖的,哪能害陽間遭禍,卻袖手旁觀?」怪仙不贊同道,他雖不理俗事,卻非冷血無情之人。
「憑你一人之力?」殷芷說著,不禁搖頭。
怪仙沒覺得殷芷看輕他,他道行再高,僅憑一人之力,確實無法與整個冥府抗衡。
「我後悔啊,悔不改多管閒事!」怪仙重重歎口氣。
他頭一次為做過的事感到後悔,不禁想,要是他不貪看熱鬧,不管閒事就好了。
「世上無後悔藥可吃!」殷芷失笑,即使此事與她有脫不開的關係。但冥王會如何對付陽間,她不想干涉。
「我說,你咋這麼冷血?好像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怪仙看不慣殷芷這般冷漠。
「你莫不是沒睡醒,指望一隻鬼有正義感?」殷芷輕飄飄的堵了回去。
「你!罷了,你是鬼,不害人就不錯,我不敢指望什麼。」怪仙頗為無奈。
「你知道就好。」殷芷唇角上揚,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可知屍體為何會來月事?」
怪仙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狠抽了好幾下,「和我一個男人談論這種事,你覺得合適嗎?」
「是老男人!」殷芷糾正道。
「不都一樣?而且,修道之人——」怪仙撇嘴,正準備和她講大道理。
殷芷驚訝於怪仙的轉變,方纔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過片刻。就恢復?
她很快便收起驚訝之色,「學的雜七雜八,看不出你是修道的。」
「你懂什麼?我這是集各家所長。」怪仙自豪道,他常年一個人,難免孤寂,閒暇無事只能研究玄界各派的術法。
「我沒空和你耍嘴皮子。」殷芷端起茶盅,輕飲一口。
怪仙沒理會殷芷已端茶送客,嚷嚷的抱怨了幾句。才說出龔曜天的交代,「曜天要我告訴你,在溢香酒樓買通小二下毒的、和殺害牡丹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要你小心點。」
「同一個人?」殷芷放下茶盅。秀眉頓時擰了起來。
殷芷不意外龔曜天這麼快就查到這些,心道,如果主謀是同一個人,定然也是為了鑰匙而來。
可,如果是為了鑰匙,就不應該在酒樓對她下毒手,因為若她真的死在酒樓,主謀根本沒機會從她手裡拿到鑰匙。
「我走了!」該說的、都說了。怪仙也沒打算賴著不走。
困擾的事得不到解決,殷芷煩悶極了,而且,下身在流血的感覺。令她倍感不適,腹部也微微發痛。
她恨不得一次性流個夠,下次別再光臨了。
轉眼,又入夜。蕭璟考慮到殷芷身體『不適』,沒過來打擾她休息。
殷芷睡眠本就淺,加上被月事浸擾,半夜。突然察覺好像有人站在床邊、以陰鷙的眼神瞪著她一樣。
她猛地睜開眼睛,急轉過頭,離床榻不遠的地方果然站著一個人。
「是你!」殷芷雙眼夜能視物,一眼就認出這個身穿玄色衣袍的人,就上次在亂墳崗看到的那個。
殷芷急忙翻身而起,雙手成掌,做出攻擊姿勢。
不等她動手,玄衣人冷聲道:「你不是她!」
殷芷僵住了,這人是誰?竟看出她不是?傾綰,並且說得如此篤定,莫非是?傾綰的舊識?
玄衣人猜到殷芷的疑惑,「很奇怪,對吧?」
「既是來殺我的,就不要胡說些有的、沒的。」殷芷不會傻到在敵人面前承認。
「就因你活不過今夜,我才與你說這些。」玄衣人袖間一抖,一把軟劍直抽而出。
「好大的口氣!」殷芷沒因為對方不是鬼,就輕敵。
她雙手聚滿力量,只等玄衣人攻過來,但他以劍直指著她,遲遲未出招。
「我沒能親手殺了她,殺了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你,也是一樣的。」玄衣人說話間,恨意迸現。
殷芷暗暗吃驚,聽出玄衣人這話不對勁,好像對?傾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