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龔曜天還是被顧水漾的奇怪力量震傷了心脈，卒然吐出一大口血，身體轟然倒地。
「龔大人！」殷芷驚了一下，有些惱自己沒能及時阻止。
「殷芷，我們的賬，日後再算！」顧水漾不想在此時和殷芷硬碰硬。疾閃到一邊，故技重施、憑空撕開一道口子。
殷芷早就料到顧水漾的舉動，在顧水漾要鑽進去時，又疾砍來一刀，阻止她逃脫。
在顧水漾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時，殷芷迅速劈出無數朵刀花，直襲向顧水漾的臉。
「啊！殷、芷！」顧水漾措手不及，刀花閃過之後。她的臉遍佈道道血坑，?紅的血染得她滿臉都是，看起來比夜叉鬼厲還要猙獰恐怖。
殷芷的鬼力化成的刀，任何鬼傷之，便難以痊癒，也就是說顧水漾的容貌毀了。
「我殺了你！」向來愛惜容貌的顧水漾跟瘋了一樣，直撲向殷芷。
她跑過來之時，幻成無數道鬼影把殷芷包圍住。齊齊出掌。
顧水漾所使的是幻影術，她本尊混於其中，一般來說，只有滅了本尊，才能把所有幻影都殲滅了。
「顧水漾，你也只能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才能和我一戰。」殷芷輕鬆避開幻影的攻擊，穿梭於幻影之間。尋找顧水漾本尊。
驀地，殷芷神色一怔，似明白了什麼，將鬼刀猛插於地下。鬼力如暴雷之勢，從刀的四周滾滾蔓延、白光四起之後，顧水漾的幻影全部覆滅。
這其中根本就沒顧水漾本尊的存在，原來她假裝要和殷芷同歸於盡，其實是使了障眼法，趁機逃脫了。
「賤鬼愈發狡猾了！」殷芷氣得牙癢癢的，說話間，收回鬼刀。走向龔曜天。
這時，龔曜天已呈半昏迷狀態，饒是他原來武功再高，畢竟是普通人。哪裡抵得過顧水漾的古怪力量？
「龔大人，你怎樣了？」殷芷扶起龔曜天，心裡百感交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思。卻沒想到他願意為她如此奮不顧身。
若說不感動，是假的，殷芷存活至今，向來都是在為袁御玹付出、數度差點丟了鬼命也得不到回應。
如今。除了蕭璟，還有一個龔曜天肯捨命為她，突然覺得陽間一遭，鬼生足矣。
「別再叫我龔大人，叫我的名，好嗎？」龔曜天緊握住殷芷的手，不肯鬆開，無神的眼努力睜著，似要把她看清楚、刻進心裡一般。
他的語氣帶有乞求，讓殷芷冷硬的心酸得一塌糊塗，她重重地點頭，很想哭，但就是哭不出來。
「太好了，你知道嗎？那女鬼幻成你的樣子，親近於我，我本該高興的才對，可心裡就是排斥得很。我、我一開始想不通是怎麼回事，現在終於明白了，旁人再像，終究不是你，無法取代你給我的感覺。」
龔曜天的內力被擾得四處亂竄，五臟六腑一會似火灼燒、一會又如被寒冰裹凍，巨冷與巨熱交織著，令他萬分痛苦。
「曜天，你——」殷芷被龔曜天的話撼住了，她怎會聽不出是在表白？
同時，她也明白龔曜天肯定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才趁此時說出自己的心意。
「殷芷才是你的真名吧？真好聽，我能不能、咳咳………」龔曜天聲音愈顯虛弱，話沒說完，就劇咳不止。
殷芷急忙幫他撫背，他本要極力忍住繼續咳的衝動，抬目間，恰巧，看到蕭璟和怪仙從另一邊趕來。
龔曜天突然感到慶幸，是他先遇到殷芷，他忽起了私心，用盡力氣猛然抱住殷芷。
殷芷也感覺到蕭璟的氣息逼近，還未轉過頭，就被龔曜天抱住了。
她魂體瞬間僵住了，怕加重龔曜天的傷勢，沒有用力推開他。
在殷芷遲疑之時，蕭璟已趕到，看到她和龔曜天擁抱在一起的一幕，妒怒當即狂燒，「你們在做什麼？」
第91章 只要我想，就沒有不可能
殷芷喉嚨裡似被什麼堵塞了一樣，沒回過頭，她還沒想好要怎麼應對蕭璟。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心道，蕭璟沒見過她的真容，但願不要認出她。
雖這麼想，殷芷還是魂體微微發顫，令龔曜天有些不忍。
不知基於什麼心裡，他抱緊了殷芷，蒼白的臉透露出一抹挑剔，「蕭璟，你不是看到了？」
「她是傾綰。對不對？」蕭璟怒到極致，對上龔曜天的臉，理智終回籠一些。
殷芷聞言怔住了，他怎麼認出她的？僅僅憑一個背影？
「不是。是我救下的弱女子罷！」龔曜天否認道。
精明如他，自是看出殷芷不想讓蕭璟認出來，這如了他的願，便編了這謊言，想讓蕭璟以為殷芷是他從歹人手中救下的，也可解釋他受傷的原因。
怪仙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了一圈，他早就看出被龔曜天抱在懷裡的女子是殷芷，也只有她有如此強悍的氣場。再加上她沒有故意掩藏鬼氣。
他明白龔曜天的用意，自然是要幫龔曜天一把，便急忙阻攔要過去拉開他們的蕭璟，「這姑娘是人。怎麼可能是丫頭呢？丫頭應該在附近，我們快去找。」
蕭璟反手擒握住怪仙的手，冷笑道:「你確定她是人，不是鬼？既然如此，讓我探一下。」
怪仙微窘，乾笑道:「我騙你做什麼？」
「騙我，自是為了幫龔曜天抱得美人歸，難怪你會留下他！」蕭璟越說越怒。
他和龔曜天都想去冥府救殷芷，當時怪仙探過他和龔曜天的身體，直說他體質帶陰，最合適去冥府。
而龔曜天體性純陽，一旦下了冥府，定會喪命，堅決不讓龔曜天去。
是以，就蕭璟和怪仙兩人去冥府，但他們走到一處純陰入口。發現?傾綰的屍體。
他們猜想殷芷肯定逃出冥府，來到陽間了，認為她應該跑不遠。
派人把?傾綰的屍體送走，他們就在附近搜索。不想，會看到龔曜天和殷芷抱在一起。
現在，蕭璟懷疑怪仙故意給龔曜天製造機會，才只帶他去。